“不许打我母亲!”
姜问头也不回,待到那稚儿跑到她身旁,反手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
稚儿尖利一声尖叫,在空中打转飞翔。
白倾予抬手搭在自己眼皮子上,看着稚儿在天际遨游。
“这孩子,怎么年纪轻轻就会飞了,此子当真是修仙天才,前途不可估量啊~”白倾予赞叹道。
姜问接话:“这孩子叫的这般凄厉,怕是不服,此子断不可留。”
白倾予惊呼:“怎会如此!”
两人哔哔许久,那稚儿这才从天际旋转了好几圈掉落在地,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母亲~”稚儿可怜瞪着大眼睛,眼里泪转了几圈,看起来十分可怜。
白倾予大喝:“恶婴,never cry!”
姜问点头:“此子断不可留。”
恶婴:“……”
原本在灵界的恶婴,黑黢黢手脚跟四根火柴似的,此刻却完全变了样子。
白白胖胖的,跟个年画娃娃似的可爱。
这恶婴残魂回到他们手中后,姜问思忖许久不知道该如何帮助恶婴织补魂魄。
烦闷之际,便来到了流画的上吊绳空间里。
流画当即一拍手:“为何不送到我这儿来呢?”
“你不是说这恶婴凶厉么?我这儿灵气十分纯粹,将它养在我这儿,纯粹灵力或许能净化他的恶魂阴气,你将它带进来,我这边再想想办法能否织补它的魂魄。”
“更何况,你不来的时候,我也很是孤独,将它带来,也能做个伴呢。”流画笑眯眯道。
姜问当即一拍脑子:“好主意啊!”
姜问正欲出去将这好消息带给白倾予,转身片刻又回了头。
“你这儿能送个活人进来么?”
流画歪头:“我的上吊绳已经认了你为主,一般来说,其余魂魄健全的人是进不来的。”
姜问垂头丧气:“好叭。”
她再另外想想法子就是。
“除非……”流画话说了一半。
姜问歪头:“除非?”
流画:“除非与你有伴生契呢~她作为你的伴生辅契约方,得你首肯,是能进入你任何所拥有的空间的。”
姜问眼睛大亮:“那真是太好了!”
“过些日子,她可能会受很严重的伤,需要你这儿纯粹的灵力洗掉脊背上的灵根火,再续上脊骨,我想,你大约能帮些忙的。”
流画点头:“骨科啊?我擅长的。”
姜问:“你的意思是你也玩骨科?”
“你小子玩的真花!”姜问竖起一根大拇指。
流画:“?”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在骨头上画花哒~姜问,你好厉害呀~”
面对流画单纯天真的眼神,姜问转过头。
她真该死!
此刻,已经能跑能跳的恶婴和白倾予正在一旁母子情深。
白倾予丢出一个飞盘,恶婴嗷的一声追着飞盘四肢着地跑着追。
白倾予:“嘬嘬嘬~”
姜问视线从恶婴转到白倾予那张笑的灿烂的脸上。
“问出它与你前世的纠葛以及秦癸的事儿了么?”她问道。
白倾予正欲回答,流画清脆温柔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净化之后,它忘却了一切,问不出什么来的。”
说话间,流画轻巧的步子已经行到两人身前。
流画蹲下身:“这也是没办法的,净化恶魂,必须要将先前的恶也给除了,故它忘却以往所作的恶事之际,连同那些记忆全数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没有两全的事儿嘛。”
姜问蹙眉。
线索又断了。
秦癸之事,又得寻其他的契机去找了。
白倾予看得开:“没事儿,它看起来很开心,忘却了也好,省的它愧疚自己曾为虎作伥之事。”
“秦癸之事,终究会水落石出,我们等得起。”
小师妹都这么说了,姜问也便放下了失落。
恶婴已经叼着盘子来到他们三人面前,白倾予揉着恶婴狗头:“很乖呢~”
恶婴得了这一句夸奖,眼睛亮如星辰,笑的很是开心,似乎身后有一根尾巴疯狂拍地。
“母亲,母亲,母亲~~”恶婴一句句叫唤。
姜问笑的慈祥揉了揉恶婴的头:“小孩子长得真快,一转眼,我这乖孙儿都这么大了,我这个做奶奶的很开心呢~”
白倾予:“你踏……”
“不能一直叫它恶婴吧,既然它忘却了前尘,必然也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不若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三人再度陷入沉思。
取名字这种事,还得是姜问最有经验。
半晌后。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姜问缓缓念道:“只看前路就好。”
白倾予眼睛一亮,左手握拳击在右掌心。
“对!”
“叫白就好!”
姜问流画:“……”
“叫可追吧,”流画善解人意温柔摸了摸恶婴的头:“读起来顺一些。”
白倾予:“也行~”
“可追,可追。有了名字,你就是一个人了,不是一个恶婴了。”
白倾予挠着恶婴下巴,眉眼弯弯。
可追歪头,几秒便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
可追很喜欢自己的名字,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绕着白倾予三人打转跳跃。
“可追!可追!可追!”
他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空间内回荡他稚嫩的声音。
此刻,温馨非常。
姜问歪头看了许久,再度看向流画。
“他这修为是否也完全没了?”姜问问道。
流画点头:“他同我不一样,我死去魂魄便立刻有了容身之所,所以会有修为,但他在世间游荡太久了,若非被人吸进存魂瓶,怕是不出多久就要消散,故他没有修为。”
姜问失望摇头。
又少了一个助力。
“但他因着死去前自带大乘期修为,他的魂又没完全散去,修炼会比旁人快百倍。”
姜问:“那真是太好啦!”
助力回来了!
三人又开心片刻。
白倾予猛地尖叫一声拍了拍脑门。
“对啦!”
“大师兄知道我们的计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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