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金丹初期,正被姜问横绑在一根棍子上,棍子另一头是石人的脖子,两人与石人呈现九十度角,头对着的是石人脖子方向。
只要石人一伸手,离两人便只有两厘米距离,两人吓的惊恐尖叫。
石人够不着两人,便下意识的往前,带着两人越走越远。
这是这个浮屠之地内除应靡白倾予溪虞吴情以外,最后的两名金丹。
其余的,皆是元婴及以上。
约莫还有二十来人。
石人依旧徘徊到处抓人,姜问滑不溜秋的,石人很快便转移了目标。
但石人走到哪,姜问等人便跟到哪。
“师妹,直接打?”应靡兴奋搓手。
这么多天的筹谋,就是为了这一刻。
耗了这么久,用了这么多手段,就是为了将这些人的力气耗光,真正对上时,才不至于他们输的太快。
姜问笑眯眯看着前方几个元婴期躲避石人,点头。
“直接打!”
姜问召出水鞭,裹挟电流,袭向不远处的一个元婴初期。
对方与姜问同境界,自然看见了水鞭,飞快闪避过去。
又一道水鞭打过去,对方眉头一蹙。
他气力精神都疲倦,不欲与姜问对上。
但姜问就是不肯饶过他,不断用水鞭抽向他。
疲惫躲闪之际,还要小心防备石人,越发心力不济。
姜问同他一个境界,又苟了这么些天,真要硬碰硬打,他必然吃亏,只得一边躲避水鞭,一边同对方打商量。
“姜问,即便你将我石化了,我回去撒了药粉,下一轮你我还会对上,你又何必非要跟我过不去?”
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姜问,从来不讲道理。
她依旧挥着水鞭,朝对方打。
对方躲闪之际,一个脚下疲软,险些栽在石人怀里,险险稳住后,他黑了脸。
“姜问,你既然非要如此,那也别怪我了。”
那人说着,祭出自己本命武器,一把弯月流星刀。
既然对方不想和平相安无事的过,那就拼了。
流星刀被对方甩出,在空中旋转呈圆形冰冷杀器,一旦被这刀触碰到,见血都算小事。
但姜问丝毫不慌,水鞭在空中一扬,发出冰冷渗人的咻咻咻声,打向流星刀。
流星刀却割裂水鞭,径直闪着冰冷寒光,飞速疾向姜问。
姜问不疾不徐,祭出了五问笛。
当!
五问笛在空中飞快旋转,将自己也转成同样的圆形残影,流星刀触碰上一刻,便被撞的飞了回去。
方向直指对方的脖颈。
对方猝然瞪大眼睛,险险扬手将自己本命武器逼停。
正欲庆幸,五问笛飞来,压着本已被逼停在自己脖颈前方一厘米的流星刀,一点点逼的越发的近。
正要后退,身后一堵冰墙拦住了他后退的路。
对方呼吸都停止,不可置信看着姜问。
她是想要自己的命?
“姜问!只是比赛而已,难道你想要别人的命么?”那人尖厉吼叫。
姜问定定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脸上带着抹明显的嘲弄,歪着头看着他,似懵懂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
“只是比赛而已,难道你想要别人的命么?”
那人登时苍白了脸色,他想到了在百人赛中,自己做过的事。
白倾予同一壮汉对上,那壮汉正是此人的同门师兄。
原本他师兄快赢了,白倾予却突然爆发,竟将他师兄碾压式殴打。
之前师兄对他多有照拂,他不忍师兄如此惨状,他便起了些歪心思。
一枚小拇指盖大的流星钉破声悄然往白倾予内丹而去。
可不知为何,只听到一声轻微的破空声,钉子便消失了。
他原以为是擂台有结界,打落了他的流星钉,没成想,竟是姜问做的。
思忖间,自己的流星刀被五问笛逼的已经贴上了脖颈。
冰冷寒凉刺骨到心脏,他心知自己完了。
但很快,又恢复了些理智。
姜问不敢在这么多双眼睛下真要了自己的命。
他冷笑道:“白倾予那不是没死吗?”
“你想清楚,姜问,若是我死了,你必然要被退赛,你辛辛苦苦到了这一关,真要为了个师妹,而前功尽弃吗?”
他料定姜问不敢。
话落下一秒,刺疼袭来,血汩汩流出,脖子被划破。
他的自信轰然倒塌,终于彻底慌了。
姜问是真的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了他的命。
“姜问!别!你不能杀我!”
姜问只冷冰冰看着他,不发一言,刀再度往里进了一步。
他终于放下刚才那副张狂模样,凄厉喊道:“求你!姜问!求你!”
“别杀我!”
他终于想起,这个叫姜问的人,曾为了破解契,有多疯狂。
这些日子看惯了姜问笑嘻嘻的样子,竟忘了这人是疯子。
“我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刀再度深了一毫米,怕是再进一点点,脖颈动脉就要断了。
他慌乱到手脚发凉,双目呆滞,竟尿了裤子。
“不……不要……”他喃喃哀泣,手脚发抖,声音如沙子磨过。
流星刀寒光入眼,他两眼一片空白。
嗤!
拔刀的声音入耳,他跪了下去,倒在自己的尿液里。
他茫然看向姜问的方向,一个石人同一时间摁在了他的头顶。
转化石人之前,他竟想不出为何这疯子竟然放过了他。
“师姐。”白倾予怔愣看着姜问。
姜问同样定定看着白倾予。
到这个时候,白倾予总算是明白了。
之所以一直费劲的让这些人的气力耗尽,就是为了这一刻,就是为了替她报仇。
师姐要想苟到最后,大可以带着他们埋在地底等到时间结束,但姜问却耗费如此多精力,让此人到这一刻没有力气反击,为的就是让他自己承认过错,声名狼藉。
姜问只揉了揉白倾予脑袋,道:“退赛太轻饶了他了。”
她看着虚空,眯眼:“他的下场,怕是更要难看。”
若非大师兄当时打落流星钉,白倾予必死,那么,那个人,也得付出同样惨痛的代价才算是回报啊。
一直未吭声的应靡叶明风站在姜问身后,定定看着上空悬着的存影镜。
存影镜外,众人心惊胆寒。
——家人们,谁懂啊,这四个人这么盯着我,我真的好害怕。
——没有呢~我觉得很飒!
——有一种谁敢对他们四个人中一个下手,另外三个会拼死扑上来咬死我的感觉。
——那个煞笔必须要退赛!本是公平竞争,却背后下阴招杀人,这要是不退赛,我真的会恶心死。
——月山干什么吃的,擂台不设结界,谁知道哪些没品输不起的人在背后下死手,这次是小白运气,下一次呢?
——真服了,上一届我记得就有个人快赢了的时候莫名在擂台上爆体而亡,肯定也是有人背后下毒招吧,也是月山的锅吧。
——月山,你要么好好办,要么以后滚出整个六界,以后这种赛事交给浮华宗得了。
月山,所有人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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