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感觉,姜宁殊心里顿时起了厌烦,下意识翻身挣扎。
只是她手臂刚动,还未打在男人身上,便被紧紧钳制住。
他欺身压来,呼吸已然不稳了。
“你确定要躲?要挣扎?”
裴祁声音一贯冷漠,警告威胁意味十足。
姜宁殊反抗动作一滞。第一次她奋力挣扎,不知惹怒了他还是怎么的,他十分强势,让她险些遭不住。
裴祁断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姜宁殊一直都知道。
凝滞片刻,姜宁殊蓄上劲的手放松下来,整个人妥协状。
裴祁万般满足地轻掐住她脖颈,温柔挑起她脑袋,落下一吻,随后将她打横抱起,放至床榻。
交颈亲吻!
半开的朱窗时不时拂过清凉的晚风,吹动轻纱床幔荡漾,绮丽靡情。
“晚膳不合胃口吗?听下人说你并未用多少。”裴祁突如其来的低沉之声。
姜宁殊缓缓睁开眼睛,男人瞳眸不聚焦,心思根本不在问话上,分明是想借着问话,在这种时刻听她的声音,增添别样趣味。
这是他的习惯,上辈子的她很愿意配合,但现在不想。
她下颌微昂,故意讥讽出声:“兄长倒是对我的事上心。”
裴祁心情大好,根本不在意她的揶揄。
“乖一点,别用这种语气。”他热气喷洒在她耳畔,偏执危险。
姜宁殊双手虚虚攀附在裴祁胸膛上,轻缓出声:“兄长可知,你对我上心,是放诞无礼。”
这辈子,她惯会用这种平静冷漠的语调气裴祁。
裴祁凝结在眼底的柔和消退几分,眉眼沉了下来。
“你嫁他为谋求什么?直接跟我要就是,他能给的我能给,他不能给的我还能给,只多不少。”
裴祁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掐在姜宁殊腰间的长指骤然缩紧,故意惹她吃痛。
姜宁殊眉心敛起,在裴祁心里,她是个心机深重,做什么事都会有所求的恶毒女人!
她心里一阵苦笑,隐忍下腰间疼痛。
“我就为谋他这个人。”她倔强道。
她想嫁裴祁,可上辈子的结局告诉她,她在痴心妄想。
裴祁寒眸一凝,“这个时候挑衅我,可真是不明智。”
姜宁殊看见他的危险表情,瞳仁波动,心跳不自觉加速。
这辈子她反抗裴祁后,他的反应确实让她有些发怵,但跟以前一样乖乖逆来顺受,她又做不到。
裴祁缄口不言,只是一味将怒火体现在行动上。
姜宁殊五官蹙起来,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不在裴祁面前流露出他想看到的表情。
......
荒唐终落,还不等裴祁多歇一会,一双纤手将他推开。
“你该走了。”姜宁殊有气无力,莫名娇软的音调。
裴祁墨玉般的眸子幽幽探看她,不悦溢于言表。
姜宁殊有意躲着他的眸光,转身侧睡另一头,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裴祁。
静谧漆黑的房间内,那道灼灼目光恨不得将她心头看破。
姜宁殊双手紧攥着被子,全身感官聚集在一处,心跳如雷。
片刻有余,只听身后传来窸窣之声。
姜宁殊稍稍偏头看他,见裴祁快速穿戴整齐,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房门打开,发出一声巨响,足以知晓男人怒气未消,姜宁殊却长出一口气。
这是裴府,她的院落裴府中人都可随意进出,要是被撞去,活活打死是她的下场。
确认裴祁真的走了,姜宁殊唤来玉竹备水洗沐。
“去请裴祁赐一碗避子汤。”由玉竹上完药,姜宁殊躺在床榻上,想到什么倏忽道。
半年前那次后裴祁率兵出征,找不到人,也没有交代避孕之事。
她和玉竹都是女子,根本无处能寻避子汤药。
那一月的担惊受怕,只有她知道其中酸楚,好在她肚子争气,没有怀上。
玉竹怔了怔,“奴婢去找大爷问问。”
伺候姜宁殊入榻,玉竹铺下床幔,转身离去。
姜宁殊身心俱疲,没一会熟睡了去。
再次醒来,天色已大亮。
“怎不喊我?”姜宁殊掀开被褥下床,面上不免着急。
裴夫人为了磋磨她,要她天不亮就要等候在院子伺候她盥洗梳妆。
多年都不曾改变过,今日竟耽搁了。
“小姐不必着急,大爷回府,陪大小姐和夫人一同用早膳,大小姐不喜小姐,夫人一早便传来令,不必小姐去了。”玉竹出言安抚。
姜宁殊刚起的身子又落下,原来是因为裴殊不喜欢她,她还以为是......
思及此,姜宁殊心酸苦笑,他只把她当做发泄的工具,怎么可能会上心。
上辈子,确实是她痴心妄想了。
“大爷回府,夫人让厨房多做了几道菜。大爷直说浪费,赏了两道给竹苑。”
裴夫人院中的丫鬟走进来,将膳食放下,再多余话都没有,转身离去。
“大爷心里是有小姐的。”玉竹为姜宁殊布菜。
姜宁殊噤口不言,也不吃那两道菜,只一味垂眸喝粥。
玉竹面上有些难堪,放下筷子退至一旁候着。
昨日陈家前来下聘,又将聘礼原封不动抬回去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大多数人不知其中缘由,只以为是陈家临时反悔,不想迎娶姜宁殊这个孤女了。
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一度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陈二公子稍来信,邀小姐午膳后出府相见。”玉竹呈着信前来禀告。
姜宁殊点头,转口询问,“避子汤的事如何了?”
昨晚让玉竹去讨要,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一点消息都没有。
玉竹愣了愣,“大爷说......要小姐亲自去讨。”
姜宁殊眉眼冷了几分,映衬出几分痛苦。
整个人凝滞了下,随后继续垂眼看书卷。
用过午膳,姜宁殊出门了。
“宁殊!”
姜宁殊走进陈扶砚相邀的茶舍,陈扶砚立马起身。
她解下面上蒙着的面纱,浅浅笑着,“陈二公子。”
陈扶砚想伸手拉住姜宁殊,又觉得无礼,后退两步请她入座。
“我没成想京城之人会嚼那样的舌根,让你平白遭受了污蔑。”陈扶砚略显歉意道。
姜宁殊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
要怨就怨裴祁,若不是他突然回来,陈家已下聘,她也不会受人非议。
陈扶砚垂了下眼,“我已经说动父亲,待裴伯父任职回京,我们便上门来下聘,我非你娶。”他说到最后深情注视姜宁殊,满腔真心掩藏不住。
“我知道。”
姜宁殊柔声回他,拿出一只荷包双手递过去,“我瞧你身上的荷包旧了些,便亲手绣了一只。”
陈扶砚眸光骤亮,爱意更甚,“我何德何能,能娶到你这般好的女子。”
他殷勤地抬手去接,两人交替荷包时,指尖轻触,光滑柔嫩。
陈扶砚心底深处被触动到,耳根有些发红,灼灼眸光盯着她瞧。
姜宁殊有些难为情地率先抽回手,敛着眸光。
“你平日里读起书来没个时辰,要注意身体。”她俏声关怀。
“好。”陈扶砚紧紧握住荷包,心头滚烫一片。
稍聊片刻,姜宁殊起身离去。
她和陈扶砚的婚事还未真正定下,不宜独处太久。
送姜宁殊上马车,陈扶砚握着荷包追了两步,“宁殊!”
姜宁殊纤手抚起轩窗帘子,露出一角。
陈扶砚嘴唇张了张,似想说些情爱之话,可又出不了口,最终只出一句叮嘱。
“路上注意。”
姜宁殊眉眼弯弯笑起,“好。”
放下帘子,马车行驶而去。
陈扶砚站在原地盯看了许久,掌心荷包的别样感觉填满他的心,想要尽快迎娶姜宁殊的心思越发强烈。
回到裴府,小厮跪地通传。
“大爷吩咐,姜小姐回府后去书房寻他。”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