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阮舞竟然出现在了收银台边上的太师椅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杨帆没好气地说了一声,然后打开了灯。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看着阮舞优哉游哉的样子,杨帆差点没被气晕。
也好在他打小胆子就大,以前辍学打工,也经常深更半夜走夜路回家。
“你不像这么胆小的人。”阮舞瞧了杨帆一眼。
她似乎在说,真要胆小的话,就不会独自一人去鬼市,更不会在赤焰帮那些杀人放火的家伙手中把自己救下来。
“你怎么进来的?”杨帆无语地问道。
“钥匙进来的。”
说着,阮舞摊开了修长的手掌,露出了一把油光锃亮的钥匙。
杨帆翻了翻白眼,这钥匙一看就是新打的,多半是在那天自己熟睡了,阮舞想办法从自己身上的钥匙上复刻出模型来,再去叫人打造。
“你下次来提前通知我一声,要是被人见到就不好了!”杨帆叮嘱道。
阮舞道:“昨晚塞给我这么多钱,怎么,我像很缺钱的吗?”
“暂时没空和你说那事,你自便。”
杨帆说了一声,就匆忙去了仓库的那一亩三分地,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块不轨者的废铜。
阮舞见杨帆神秘兮兮的样子,也是好奇地跟了过来。
对于阮舞,杨帆并没有什么戒心。
“这是什么?”阮舞好奇地问道。
阮舞一开始对于杨帆其实也是有点戒心的。
但是自从救了她,带她回来治疗等相处过后,阮舞对杨帆多了一种好奇的同时,也熟络了不少。
“罗瘸子手上淘的。”
阮舞皱眉:“罗瘸子是虎军的人,他们并不好惹。”
杨帆也没有解释,而是把废铜块放在桌子上,仔细打量了起来。
阮舞一看更加好奇了。
这块铜疙瘩大概有一个手掌这么大,表面虽然不规则,但结合上面的铜锈,看起来有些年代感。
“有点类似工匠制作的机关匣。”阮舞说了一句。
杨帆眼睛明亮了起来:“你也看出来了吗?”
“有点类似墓葬中设置的一些暗器机关术。”
这其实就是杨帆选中它的原因。
尽管古代受限于技术水平,但确实存在通过精巧的机械装置来保护珍贵物品的事。
好比唐代何家村窖藏出土的“鎏金鹦鹉纹提梁银罐”,内部设有暗层,虽然不是机括,但也体现了某些隐藏的设计。
此外,还有呕宋代以后出现的“转心瓶”“藏诗瓶”等瓷器,通过旋转部件隐藏信息,这也可以视为一种简单的机关。
至于锁具技术,汉代已经出现金属锁具,尤其在明清时期手工业发达阶段,更有文字组合锁的存在。
现在有个问题,那就是怎么开?
杨帆却有些苦恼了。
他的眼瞳能看到这些机括的一些小缝隙中传出来的很微弱的青光,这证明机括里面绝对是有东西的!
但他却不擅长机括一类的东西,所以当时穆晴雪问他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撒谎。
“给我看看。”阮舞说了一声。
杨帆有些讶异,但还是递了过去。
阮舞是个女生,心肯定也会更细一些。
再加上阮舞常年混迹在鬼市,说不定会有办法。
只见阮舞把玩了一下,忽然!
她纤细的手指仿佛穿花蝴蝶般拨动表面的一些机括,不一会儿就有一些簧片弹出,再接着清脆的“咔嗒”声连响七下!
只见废铜块表面的铜锈纷纷跌落,表面的机括还有铜壳如莲花般绽开,然后露出了一个棕黑色的杯子!
这杯子色如深琥珀,灯光照射下来,有杏黄莹润之色。
整体呈圆锥形,稍有弯曲,杯口为椭圆形,外壁通体浮雕苍龙教子图:一矫健巨龙盘踞杯柄,龙首昂然探入杯口,龙身披鳞甲,焰纹缭绕,足下浪涛翻涌,下部莲瓣托底。
雕工繁而不乱,犀角天然纹理与刻工相映,尽显皇家气象!
“犀牛杯!”杨帆脱口而出,满脸都是狂喜之色!
他当时本来也是在赌,虽然知道巴掌这么大的铜疙瘩里面会是小物价,但其实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而当见到这犀牛角杯的一瞬间,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要知道,十五的鬼市如此热闹,因为穆晴雪家族车队被劫一事,让杨帆无法捡漏和好好逛一逛。
可谁想,在临走的时候,老天爷还是眷顾了他,让他赢了罗瘸子的同时,还捡了一次漏!
“阮舞,谢谢你!”
杨帆激动到抓住了阮舞的双肩,一个劲地感谢。
阮舞也愣了一下,没想到杨帆会和自己表现得这么亲密。
杨帆反应过来,连忙搜感受,带着歉意干笑道:“抱歉啊,确实是有点高兴。”
杨帆性格本就是沉稳之人,很少有这种大喜的举动,实在是这次的捡漏,不仅出乎了他的意料,甚至可以说至少解决他一半的经济困难!
被刚才杨帆这么一抱,阮舞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也很快恢复,问道:“这杯子,很值钱?”
“嗯!”
“看成色,这犀牛角杯应该是清朝中期所制,虽然有些破损和裂缝,但保守估计至少能值几十万!”
阮舞也只是轻轻点头,杨帆抑制不住激动,解释道:“犀牛本身就是稀有的动物,现代犀牛尚且被严格保护,古代的犀牛角制品几乎来自进口,数量十分有限。”
“你可以想象看,在一个犀牛上雕刻出这种复杂的浮雕工艺,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是几何。”
“而且犀牛角杯在古代被视为吉祥之物,更是象征权势和长寿,乾隆年制的犀牛角杯还带有皇家御制的属性,这更让犀牛角杯的价值提高了不少!”
阮舞被强行科普后,也没有表现不耐烦,但也忍不住多看杨帆一眼。
她阅人不少,尤其是古玩行当里捡漏后表现得这么激动的,要么就是古玩收藏行尊,对一个古玩钟情已久,淘到了的那种兴奋和满足,要么就是对所能换取的巨大的钱财所带来的期待。
她觉得杨帆是后者,但又不完全是后者。
没人不会不喜欢钱,但她觉得杨帆并不像在乎“钱”的多少,而是“钱多”所能解决的某种问题。
其实阮舞猜的一点都没错,这犀牛角杯,对杨帆来说,那是救命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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