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巧的脚步,刚好走在了旋转楼梯的中央。
她回眸睨了他一眼,口吻淡淡道:“要不然我再多给你做几顿饭吧?”
“我倒是想吃你做的饭,但是我不想你太辛苦了,你的手是用来画画的,而不是用来给我做饭的。”
男人口吻很淡然,径直从他的身边路过。
林安巧从他的嗓音当中,听出了浓烈的心疼意味。
此刻的脑海中,却不断的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以后还是傅京州妻子的时候,她几乎很少碰画笔。
傅京州也知道她很喜欢画画,但在那个家里,她有做不完的家务,洗不完的碗筷,晒不完的衣服,以及没日没夜的给孩子辅导功课。
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她的手是用来画画的,而不是用来做这些粗活的。
一阵酸涩感,骤然间在她的心间蔓延,久久难以消退。
“怎么了?是哥哥说错话了?”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安巧迅速抬起眼眸,对上男人好奇的目光。
“没有,总之谢谢哥哥……”
林安巧迅速跟上他的步子,两人肩并肩地上了楼。
翌日,上午。
傅京州才刚刚抵达办公室,凳子都未曾坐热,大门外面就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他迅速抬起视线,看到走进来的人时,有些许的诧异:“素素,你怎么突然来了?”
“京州,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乔语素神色委屈的走上来,声音带着几分绵软。
傅京州这几日相对繁忙,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慢慢说。”
乔语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告诉了他。
最后越说越委屈,忍不住红了眼眶。
在傅京州的印象里,乔语素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很少有掉眼泪的时候。
看样子,这一次是真的受委屈了。
乔语素伸出白皙似玉的手,抹掉了面颊上的眼泪:“京州,我从来没有抄袭过任何人的作品,包括这次也没有抄袭林小姐的作品,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当然。”
男人的回应言简意赅,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怀疑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有宋寒江的手柄,肯定是他花钱买了热搜,不然没办法把事情推到这样的风口上。”
乔语素不断的抽泣着,声音越发的哽咽。
听到‘宋寒江’这三个字的时候,男人的眉宇,忽然染上一片骇人的冷意。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他在背后推波阻拦,我竟然会给你讨回个公道的,你也不用太过于着急,我先帮你把热度降下去再说。”
“好。”
傅京州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几分钟之后,特助苏奇走了进来:“傅总,有什么安排吗?”
“素素的热点一直挂在热搜上,你马上帮她把热度降下来,无论花多少钱,都要降下来!”
“是,傅总。”
乔语素听到男人的话后,眼底泛起一片感动:“谢谢你,京州。”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挂齿。”
“那林小姐那边……”
乔语素试探性的看向男人,嗓音都压低了些许。
男人严肃道:“回头有时间了,我会去找一下她的。”
乔语素放在腿面上的手,指尖不由自主地捏紧了一瞬。
只要京州愿意出面帮她,那这件事情肯定还会有转机。
好不容易才炒作起来的‘天才画家’的头衔,可千万不能因为抄袭的事,而彻底扑下去了。
毕竟,后续她还要靠着这个头衔捞金呢!
傍晚。
林安巧打算收工回家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敲门声。
纹身回眸,一眼就看到了推门而进的男人。
那双正在收拾包包的手,霎时间停下来。
她的目光当中,带着一丝戒备:“你过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乔语素跟你说的?”
傅京好州阔步靠近,直接开门见山道:“素素分明没有抄袭你的作品,你为什么要在网络上那么污蔑她?”
“我什么时候污蔑她了?分明是鉴定作品的那个画家,说她抄袭了我的作品,并不是我说的,你可搞清楚来!”
“以你的本事,肯定没办法将这件事搅和到这种程度,那个画家是不是宋寒江找来的人?这件事情是不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男人面色阴沉的注视着她,目光里全是冷意。
林安巧的脊背,忽然僵了一瞬。
如果她就此承认的话,傅京州肯定会想办法对付她的哥哥。
坚决不能让这件事,牵扯到哥哥的身上。
“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那我就不清楚了。”林安巧瞪了他一眼,嗓音沉沉的:“也许是我的某个粉丝吧!毕竟她抄袭我的作品,确实也是事实啊……”
“你们的作品我都看过,包括那个画家的分析我也看过,只能说两幅作品很相似,但是天底下相似的作品大有所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你无法说她抄袭你。”
“所以你想我怎么做?是让我出面澄清一下,说她乔语素没有抄袭我的作品吗?”
林安巧没忍住,忽然嘲弄一笑。
男人周身的气压,忽然变得格外的低沉。
他咬咬牙,将声音提高了些许分贝:“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去彻查的,如果被我发现这背后有宋寒江的手笔,你打算怎么做?”
林安巧正想要回应的时候,忽然腹部传来了一阵强烈的刺痛。
她下意识的微拧眉目,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
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下蹲,另外一只手,则是支撑在桌子边沿。
傅京州看到她的身体,不断的往下滑行,眼眸当中泛起了一股淡淡的担忧:“你这是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上次他去颂山湾找她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番场面。
吵着吵着,她突然就身体不适……
隐约的感觉到,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快速的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臂弯,企图将她搀扶起来。
林安巧忽然很想甩开他的手,可她眼下的胃,实在是太痛了,根本就没有力气甩开他。
“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傅京州那只捏着她臂弯的手,力道越来越重。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吼声:“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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