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穿衣”

宋仪躺下,她的被子小,不想对着他睡,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被子经由她的动作一动,便从江澜夜身上扯开了。

宋仪察觉到了,只好转回去,再把被子盖到他身上。

必须得贴着他睡,不然四处钻风。

反正他现在也晕了......

于是,宋仪心安理得地窝在他身旁,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源,即便换了个新的床榻,她还是很快就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

江澜夜只觉得自己一条胳膊麻的抬不起来了,睁开眼时,看到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金銮殿。

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江澜夜浑身一僵,立马扭头看去。

这一看,他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

宋仪蜷缩着身子,将他的整条胳膊揽入怀中,紧紧贴着他,呼吸绵长平稳,依旧带着面纱,露出熟悉的眉眼。

像一只猫,睡得酣甜。

江澜夜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胳膊抽了出来,随后坐起身,将下半身的被子掀开。

迷迷糊糊间,宋仪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她的腿。

她猛然惊醒,下意识地伸腿一踹!

脚腕被死死钳制住。

江澜夜抓着她的脚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胆敢踹朕?”

宋仪一个激灵,连忙解释:“嫔妾以为是蛇爬上床榻了。”

说罢,她见江澜夜还不肯松手,又小心翼翼道:“陛下,能放开嫔妾了吗?”

江澜夜不语,突然伸手掀开了她的裙摆。

“等等,陛下您三思!”

宋仪尚未来得及阻止,江澜夜直接把裙摆撩到大腿处,垂眸看着她的膝盖,挑眉:“似乎快好了。”

宋仪道:“是,用的药膏都是很好的,所以好得快。”

江澜夜这才松开手,冷声道:“倒不如说,是离开了朕,所以好得快。”

宋仪知道他还在记仇,三年前他的记仇能力自己就见识过几次。

“陛下说什么呢,昨日这膝盖还没好,和陛下睡了一夜,得真龙天子的庇佑,一夜就好了,多亏了陛下。”

她笑眯眯地说。

江澜夜一夜睡饱了,疲惫之意一扫而空,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昨夜,谁帮朕脱了龙袍?”

“陛下自己脱的。”

江澜夜冷笑一声,“是吗?朕脱了,然后把它扔到了地上?”

宋仪连忙道:“陛下,昨夜是嫔妾收留了您。”

要没有她,江澜夜昨晚就在寒风中睡过去吧。

“整个皇宫都是朕的。”

他说的是皇宫,但看向的却是宋仪。

宋仪沉默不语,知道他有理,默默地在一旁穿衣。

江澜夜挪开眼神,忽然问:“你觉得临芳殿好不好,朕想听实话。”

“实话......嫔妾觉得挺好的。”

话音刚落,江澜夜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宋仪一阵无语,她就知道!

“但是,临芳殿太偏僻了,太幽静了,所以嫔妾才会害怕有什么蛇鼠之类的东西爬到嫔妾的床榻上。”

江澜夜看着她,淡声道:“朕给你一个机会,能让你离开这里,住到迎春宫。”

迎春宫她倒是知道,离金銮殿格外的近,反正她以后都要寻找机会进江澜夜的书房,迎春宫去了倒也不错。

但是,他都说了是一个机会。

宋仪直接问:“那嫔妾要怎样才能得到这个机会?”

江澜夜眯了眯眼,忽然抬手,格外暧昧地抚摸着她白嫩的耳垂,又无意间触碰着她耳后的面纱细绳。

宋仪紧张地浑身战栗,她不习惯这样被人触碰,格外敏感,忍不住想要瑟缩。

他缓缓开口,“告诉朕,你的真实身份。”

此话刚出,宋仪瞳孔骤然缩紧,道:“嫔妾不懂陛下的意思。”

她眼神中满是迷茫,“嫔妾的身份吗?嫔妾是浣衣局的宫女,原先名字就叫一一,还是进宫时不知哪个太监给嫔妾起的名字。”

江澜夜对她的怀疑始终没有削减,方才也只是故意这么问了试探她一番。

见宋仪的反应属实正常,眼中还带着茫然之色。

他将手收了回去,道:“去迎春宫可以,但每夜戌时,沐浴完后,必须出现在朕的金銮殿,躺在床榻上,为朕暖龙床。”

宋仪:?

他那个金銮殿,但凡能别那么冷,就不需要人暖床了。

宋仪忍了又忍,问:“那嫔妾可以去陛下的书房吗?”

江澜夜审视着她,“原因。”

宋仪想了想,道:“嫔妾觉得无趣,待在金銮殿无趣,想看书打发时间,陛下身边的书肯定很多。”

江澜夜凝视着她。

“你觉得朕无趣......”

宋仪抬手,“不是,陛下您这是什么想法,嫔妾不能打扰您,又想打发时间,看书是最好的,看着看着给陛下念出来,陛下听了也高兴。”

见江澜夜没有反应,宋仪又道:“如果陛下愿意,嫔妾不仅给陛下暖龙床,每日在您上早朝前,嫔妾都会把您叫醒,您不必再听曹公公的声音了,如何?”

江澜夜垂眸思索了一下,脑海中瞬间响起曹公公那尖细的嗓音。

他道:“可以。”

见他答应了,宋仪松了口气,顿时觉得日子又有奔头了,殷切地看着他问:“那嫔妾什么时候可以搬?”

她的眼神太过明媚动人,眨巴眨巴地望着他,满是期待。

江澜夜喉结滚动一瞬,低声道:“现在。”

“现在?”

她昨日刚搬来,这一来一去的还不够折腾的。

不过好在,她也知道临芳殿里有这些书了,日后她可以托人把这些书全都挪过去。

宋仪穿好了衣裙和鞋袜,站在床榻边,看着江澜夜:“那嫔妾这就收拾。”

江澜夜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宋仪心虚地瞄了一眼地上的龙袍,在他的注视下默默捡起来,说:“地上不脏,干净的,还能穿。”

江澜夜还是没动弹。

以为他是嫌弃,宋仪本想出去喊江澜夜身边的人再回金銮殿拿龙袍过来,他忽然开口。

“你昨夜,是怎么给朕脱的?”

他的声音清淡,落在宋仪耳朵里,却格外滚烫,耳根都红了。

“就...就那样脱啊。”

江澜夜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怎么脱的,就怎么给朕穿上。”

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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