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三,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早就打你了。”
袁术连着输了两场马球赛,气得不行,只能骂两声解气。
“少说些废话,多练练球。”霍雁行向袁术甩去条汗巾,正好盖住了他的脸。
陆青鸢高高兴兴地跑去拿彩头了,留下他们把马匹牵回马厩喝水休息。
趁着周围也没有旁人,霍雁行拍了拍袁术的肩膀。
“你真的就打算在霍家军呆下去啊,你好歹也是个世家公子,按照你的才能,当个指挥使绰绰有余。”
“哎,别介。”袁术闻言,一把就将霍雁行的手从肩膀上拍落,身子一垮,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又出来了,“我不行,我就是一废物,我哪能做什么指挥使啊。”
霍雁行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
要不是前几日皇帝又让他帮忙当说客,让袁术接了这个皇城司指挥使一职,他才不多余废话呢。
“不为别的,你也为了你娘想一想。”霍雁行换了个角度劝道,“袁家只剩你一个孩子了,皇城司不用出京,不会上战场,你娘才能放心。”
“霍雁行,我把你当兄弟,你别太自私了。”袁术难得冷了脸,“你要为你的大哥、大嫂、二哥报仇,我也要为我大姐报仇,有些事情,你替代不了我,我是一定要去北燕手刃仇人的。”
“至于萧烨,不要以为他当了皇帝,就能指使我做事,小爷我不听。”
霍雁行只好就此作罢。
两人沉默地往看台上走去。
…………
“哇!”
陆青鸢拿的彩头是一对玉兔追月簪,晶莹剔透的白玉雕成兔子形状,爪子捧着一轮月牙,看得霍云瑶眼睛发亮。
陆青鸢看她这个模样,直接把其中一支插在了她的头发上:“还是你们小姑娘戴着好看!”
“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小姑娘。”袁夫人拉过陆青鸢的手,将自己手上的紫玉手镯褪下来给她戴上。
“袁夫人,这……”陆青鸢有些惊讶,她与袁夫人初次见面,实在受宠若惊。
“戴上!好看!”
袁夫人喜爱陆青鸢的明媚爽利,打从心里觉得这姑娘招人疼。
一开始她知道霍雁行被太后指婚,娶的是陆执的女儿,心里还有些不太高兴,因为她不喜欢陆执的妻子林氏,生怕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受委屈。
后来护国寺的事情传出来,她才知道原来陆青鸢并不是林氏所出,加上陆陆续续听闻了她的一些事迹,才觉得这姑娘聪慧大气,是个好姑娘。
“夫人,不好了,贤王妃她,她……”
忽然,一个丫鬟从马球场后面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她撞上二姑娘了!”
袁夫人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快步朝后面走去。
陆青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丫鬟的意思,应该是陆蓉月撞上了袁今歌,料想不会有好事,便打算跟过去看看。
袁术和霍雁行正好行至台下,见袁夫人行色匆匆,他们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他们跟着丫鬟赶到太湖池的时候,只看见陆蓉月被树藤绑在一大块石头上面,发簪凌乱,东珠流苏步摇歪歪扭扭地挂在她的发尾。
她脸上都是泥点子,鹅黄色的裙子上面更是糊了一大块泥巴。
嘴巴也被手绢塞住了,只能发出愤怒的呜呜声。
“哈哈!这下看你还怎么骂人!”旁边一位红衣女子潇洒地拍了拍手,又冲陆蓉月做了个鬼脸。
霍灵犀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哇,自己交的这位新朋友好厉害呀!
有几个王府的丫鬟聚在旁边干着急,想上去帮王妃,但是她们亲眼看到那红衣女子三下五除二就把王妃给反剪了手压在背后,看起来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红衣女子看见袁夫人来了,立刻跑过来撒娇:“娘亲!娘亲!我抓住了一个坏女人!”
袁夫人没好气地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朝后面的丫鬟喝令:“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王妃松绑!”
“是!”
陆蓉月嘴里的手绢一被扯掉,马上尖叫起来:“快,来人啊,给我打死这个贱婢!”
“贤王妃受惊了。”袁夫人拱手致歉,“这是我的二女儿袁今歌,因之前坠马伤了心智,还望王妃海涵。”
“哦,原来是个傻子啊。”陆蓉月揉着自己被树藤磨红的手腕,冷笑一声:“我说怎么这般没家教,原来是脑子坏了。”
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但没说话。
“你!”袁术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正欲上前,却被霍雁行死死按住肩膀不能动弹。
“袁夫人,我是看在你们袁家的份上来参加这个马球会的,我原以为你们家虽是武将出身,但好歹懂礼,”陆蓉月继续冷嘲热讽,“袁二姑娘脑子不好使,本王妃不跟她计较,但是没想到你们竟然纵容这种傻子到处乱跑。”
在陆蓉月眼里,袁家只不过是落魄的世家,怎么比得上她尊贵。
“她才不是傻子!”
霍灵犀跳了出来,站在她的新朋友面前,大声说:“是你先踩坏我们的东西,她才拿泥巴扔你的!而且你还骂我们,还想叫人来打我们,她才把你绑起来的!”
霍灵犀很少发脾气,这一次看起来是真的气急了,小脸都气得红彤彤的。
陆青鸢看着地上被踩扁的泥巴,大致也明白几分。
灵犀和袁今歌估计是在玩泥巴,捏了什么东西,被陆蓉月给踩了。
陆蓉月多半是把袁今歌当成是霍灵犀的丫鬟,可以随意打骂。
“放肆!”陆蓉月指着霍灵犀的鼻子骂,“哪有你个奶娃娃说话的地儿,你家大人没教吗?!”
霍雁行的脸沉得比锅底还黑,刚要上前,就见陆青鸢已经上前去了。
她福了福身,先把礼数做足了,随后开口:“回王妃,灵犀才五岁,童言无忌,烦请王妃见谅。不过,我倒想问问您口口声声‘傻子’‘贱婢’,又喝令下人打死无辜女子,这等做派,又是哪家的家教?父亲可从未教过我们这些,难不成是林家的家教?”
“你!”陆蓉月气得手直发抖,恨不得当即就给她一巴掌。
“哎哟,娘娘!娘娘!您怎么在这儿啊?叫奴才一顿好找啊。”
忽然,后头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大家转头看去,居然是皇帝的贴身太监,王福。
王福后面还跟着二十几个宫女太监和侍卫,这阵仗,说是皇帝亲临也不过如此。
陆蓉月心中也泛起了嘀咕:王福喊袁今歌什么?娘娘?她算得上哪门子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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