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才是受老天眷顾的女子!

相比起镇北侯府这边的美味佳肴,陆府今晚的晚膳可谓是,清汤寡水。

翡翠豆腐、罗汉斋、蜜汁山药、素八宝饭。

陆鸣之如今住在林氏的馨兰院里,林氏还没回来,他便跟着陆蓉月一起用晚膳。

他从书院回来,看到这四样菜,小胖脸瞬间垮了。

真的是上吊都没有力气。

主要是因为匠人已经到了陆府,开始制作牌位,雕琢、打磨、抛光、上漆,整个制作过程最快都需要五六日。

而陆执以示对祖先的虔诚与敬重,下令全家人斋戒沐浴,不食荤腥、辛辣食物,保持身心洁净。

陆执本来上了年纪,就不好吃肉,菜也没用几口就回书房了。而陆蓉月一向以纤细为美,平日里也不怎么吃肉,况且她还在等林氏的消息,哪有心情吃饭。

苦的只有陆鸣之,他年纪小,正是爱吃肉的年纪,白日里在书院里拘着已经够苦的了,晚上回到家还不能吃上一顿肉,看着桌上青青白白的素菜,把筷子一扔,嗷嗷大叫:“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吃肉!!肉!!!”

陆蓉月被他吵得烦死了,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要不是你笨手笨脚,涂花了祖宗牌位,哪还用得着新做牌位,咱们也自然就不用斋戒了。”

陆鸣之哭着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有丫鬟来报,说秋姨娘偷偷给三少爷拿肉干吃。

“好啊,这些个小贱蹄子,趁母亲不在,都以为陆家没有规矩了吗!”

陆蓉月随着丫鬟跟去庭院,看到陆鸣之正坐在秋姨娘旁边,吃得津津有味。

她径直上前,伸手就拍掉了陆鸣之手里的肉干。

陆鸣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拽着秋姨娘的衣袖:“娘亲!我想回咱们院去!这里一点也不好!”

“什么娘亲!”陆蓉月一把将他拉开,大声说道:“她只不过是我父亲的姨娘,是妾室,你只能叫她小娘,我娘才是你正儿八经的母亲。”

陆鸣之哭闹不止,挥舞着小拳头要打陆蓉月。

“好啊你个小畜生,竟敢打我,看我不……”陆蓉月扬起右手作势要打陆鸣之。

秋姨娘一把将陆鸣之抱在怀里,苦苦哀求:“是奴婢的错!二姑娘要打要骂,尽管打奴婢,三少爷他还小……”

谁知,陆鸣之从秋姨娘怀里钻出头来,梗着脖子喊道:“我是爹唯一的儿子!你才不敢打我咧!”

这话可点了马蜂窝了。

陆蓉月自知母亲这些年为了再怀胎,为陆家生个儿子,吃了多少苦药,扎了多少针,最后是逼不得已才让秋姨娘顶上的。

“行,我动不了你,我还动不了你小娘吗?”陆蓉月冷笑,对着秋姨娘道,“父亲说全府斋戒,你却带头破戒,是对陆家祖先的不敬,若想我不告到父亲面前去……你就把桌上所有的剩菜剩饭都吃了,一粒米也不许剩。”

刚才那一桌子素菜,几乎没有动过,是四个人的分量。

秋姨娘只好顺从。

夜已深,林氏和几位夫人才看完戏、打完马吊回来。

陆蓉月迎上去,埋怨道:“娘,你怎么才回来啊!太后娘娘怎么说的啊?”

林氏喝了一点酒,脸上有些酡红,她拍了拍女儿的手:“稳了!”

陆蓉月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握紧了母亲的手:“当真?祁哥哥不退婚了?”

“就算是皇亲,儿女亲事也是由父母做主,娘娘都已经让宫里给你准备大婚的礼服了!”

谢天谢地!

陆蓉月捂住心口,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她才是受老天眷顾的女子!这些天受的屈辱一定是老天给她的考验!

“贤王之前对你有些误会,等你脸上的红疹消退了,在大婚之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什么赏花啊游园会啊,你好好在他面前展示展示。”林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让他看看我们蓉月是多么光彩照人,才艺出众。”

“娘,我都是板上钉钉的贤王妃了,还要弄这些作甚,”陆蓉月有些不乐意,“我又不是勾栏瓦肆里那些卖笑的。”

“听娘话,娘还能害你不成,”林氏苦口婆心,“想要在贤王府安身立命,必须得到男人的心,难不成你想让别的女人勾了他的魂去?”

陆蓉月点头称是,母子二人叙谈到深夜。

而另一侧,秋姨娘艰难地吞咽下最后一口八宝饭,监督她的丫鬟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下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地。

胃疼得难受,嗓子眼里火辣辣的疼。

她安慰自己,等鸣之长大了就好了。

等她的儿子长大了,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

镇北侯府,松涛院。

霍雁行觉得有必要找陆青鸢好好谈谈。

为何他沐浴的时候,有数名丫鬟在外面候着,吓得他连忙把外衣穿好了才敢开门。

这些丫鬟看着都脸生,而且一个个大半夜的,花枝招展地站在浴堂门前,说要伺候他穿衣。

霍家男丁往上倒三代,都没有这个先例。

为首的丫鬟好像叫什么舒儿,说是夫人一直没有给她们安排事情,但太后娘娘又让她们好生伺候侯爷和夫人,她们只好主动请缨。

霍雁行被扑面而来的胭脂花粉味呛得连打了三个喷嚏,挥手让她们下去。

他往正屋走去,见陆青鸢正在问虞妈妈事情,就没有进去,转去了侧屋看书。

正屋内。

陆青鸢问道:“虞妈妈,三姑娘今日去书院,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见她今日精神不佳,吃饭也吃得少。”

虞妈妈是侯府的老人了,宫中女官出身,识文断字,如今管着松涛院和梅花小筑。

她想了想,答道:“回夫人,老奴猜或许是今日临江书院分了男女别院的缘故。”

陆青鸢在前世也对临江书院有所耳闻。

它是京中最有名的书院,由几个世家大族合力建造而成,请的都是大儒。

“男女别院,有何说法吗?”

虞妈妈答道:“老奴也是听跟着三姑娘的丫鬟们说的,最初学子们不分男女,都在同一个院里就读,中间用屏风隔开便是。但最近请了一位新夫子,说这于礼不合,将七岁以上的女学子迁到了另一个屋舍,读的则是《女诫》《女则》这些,教导女子的德行规范,好出嫁以后当个贤妻良母。”

陆青鸢闻言,一股无名火起,想起来前世自己在贤王府被逼着做一个“贤妇”的日子来。

她最烦“贤妻良母”这四个字,就好像套上了这四个字,终生都不得自由。

虞妈妈下去后,霍雁行正好想进来,就看见松烟出来,转身关上了房门。

松烟见到是他,面露难色:“夫人现下……恐怕不是很想见人……”

隔着门仔细一听,霍雁行还能听见里面的女子在低声咒骂。

“什么女诫女则,都是些混蛋玩意儿!”

“贤妻良母,我可去他的贤妻良母!”

“早晚要把那老夫子的胡子都拔光!”

霍雁行一头雾水。

不是,谁又惹她了?

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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