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赤裸裸的威胁!

砰——

爆炸声响起。

但想象中地动山摇,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黄绿色的烟雾在狱中弥漫。

咳!咳!咳!

狱卒们个个被熏得涕泗横流,连连咳嗽。

“小娘皮,敢耍老子!这不是炸药,是烟球。”

就是不知道这烟球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辛辣得要命,他们一时间睁不开眼睛,连声音都哑了。

与此同时,在前厅,霍灵犀被大理寺的官吏们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一会儿吃个绿豆糕,一会儿吃个山核桃,小嘴就没闲着。

但是他们问东她答西,就是问不出关键信息。

后面传来了嘈杂声。

“什么声音?”其中有个官吏想出去看看。

霍灵犀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哭得更大声了。

“爹爹一定很着急,你要是能把我送回家,我就让我爹给你好多好多钱!再给你封个大官做!”

周围的人都被她逗笑了,一时间也忘了要出去看。

再说了,大理寺这种地方,谁敢乱来?

霍灵犀的余光瞥见三姐姐跃出大门的身影,趁机往后退了半步。

她擦擦眼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我已经想起来我家在哪里了,谢谢叔叔们,叔叔们再见!”

说完她转身就跑,像一尾吃完就跑的小鱼,快得大人们连衣角都没有抓到。

“喂——你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啊?”

“我们送你回去吧!”

“小姑娘,你别跑啊——”

直到后面的狱卒把眼睛睁开了,跑了上来,和前厅的官吏们一对,才知道,中计了!

关键还中的是两个奶娃娃的调虎离山计,这事还真不好张扬。

反正里面的犯人一个也没少,大家就装作此事不知道。

…………

雨已经停了。

京郊密林深处,篝火噼啪作响。

一辆青幔马车几乎散了架,马儿累得一步都走不动了,解了绳子,在一旁的溪边饮水。

“萧祁真的是疯了。”陆青鸢望着被射成刺猬的马车,喃喃道。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不是所有事情,重生以后就都会好的。

老天只是给了她一个机会,但她仍然时刻处于京城的波澜诡谲中,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陆青鸢转身,发现霍雁行手上拎着几尾鱼。

拾柴、烧火、捕鱼、杀鱼。

他从来到这儿就没有停下来过,熟练得就像是做过了千万次这种事情。

不像个侯爷,像伙头兵。

陆青鸢注意到他的右肩被划破了,只是今日穿的还是大红色的官袍,看不出伤口深浅。

“把衣服脱了吧。”她皱着眉头道,“我看下伤得怎么样了。”

“没事。”

霍雁行嘴上说着,但还是乖乖把外袍脱了。

右肩下方渗出的血珠已将白色的内衬洇成深褐色,看得陆青鸢眉头皱得更紧了。

“全脱。”

不然怎么上药。

她转身回马车上,想找些能用的药膏药粉,但这辆马车是马车行的,什么也没有。

墨何还在车厢里昏着。

陆青鸢越想越气,踹了一下他的膝盖。

没醒。

她垂头丧气地下了马车,却看见在篝火旁的那人,已经脱了上衣,背对着她,正在烤鱼。

陆青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半裸的肩臂上。

古铜色的肌肤上交错着几道旧疤,右肩新伤蜿蜒三寸,还好。

倒是腰部有一道暗褐色的疤痕,从右腹斜贯至左腰,边缘凸起的肌理呈暗红色,像条蛰伏的蜈蚣。

光是这样都能够想象出来当时伤得有多重。

命真大。

陆青鸢走过去,翻找霍雁行换下来的衣服,找到了那枚墨绿色的香囊。

她扯开香囊,里面果然有艾草和蒲黄,她把里面的药倒出来,敷在他的伤口上。

他忽然闷哼一声。

陆青鸢以为他痛,轻轻给他吹了吹。

结果他指了指地上的香囊,原来刚刚陆青鸢手太快,倒出了药,就把香囊丢地上了,火星子一燎,就烧着了。

陆青鸢瞟了他一眼:“别乱动,回头我再给你一个。”

刺啦——

陆青鸢扯下自己的月白裙裾,给他包扎好。

霍雁行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

可能是淋过雨的缘故,她的睫毛看起来湿漉漉的。

她离他极近,连呼吸的轻响都清晰可闻,侧脸在火光下莹白如玉。

有几缕湿发贴在颈侧,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

“好了!”

陆青鸢很满意自己的包扎手法,她拍拍手,起身将湿衣挂在树枝上烘烤,问道:“对了,你今日怎么进宫怎么久?”

说起这个,霍雁行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从御书房出来后,太后宣召,拉着他和方词礼东拉西扯,说什么宫里的几位皇子如今也到了开蒙的年纪,想给他们一位文先生和武先生。

太后把几位皇子叫了过来,让他们给自己和方词礼行了拜师礼。

下午又分别测试了皇子们的底子如何。

一直拖延到酉时,还不见放人。

霍雁行这才和侍卫们过了几招,强行从寿康宫离去。

一出宫门,就见到了在此等候的松烟和柏羽,急急忙忙地先往西市去了,这才赶上陆青鸢。

“你胆子未免太大。”他不是很赞同她今日的做法。

陆青鸢刚把自己打湿的外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一件金丝软甲来。

霍雁行愣了一下。

“我哪能真的一点防护都不做。”陆青鸢得意地笑了一下。

这还是今日给霍云瑶找烟球的时候找到的,也放在娘亲的嫁妆箱里。

也不知道外祖父怎么想的,当初给女儿的嫁妆里都是些行走江湖的宝贝。

“水……水……”

不知道是不是烤鱼的香味太过诱人,墨何竟然悠悠转醒了。

陆青鸢给他丢个水囊,又从马车里找出纸和笔,让他写供词和买题学子的名单。

“不是我不肯写……”他抬头,撞上陆青鸢冷厉的目光,期期艾艾道,“说好了,保证我家里人安全,我才配合你们的。”

陆青鸢心里着急,如今城门已经关闭,霍雁行又受伤了。

凌韬还在狱中,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消息传进去。

她心中憋着一股气,逮住墨何就一顿痛骂。

“我查过你,你也是个读书人,过了解试,但春闱未中,只得了个举人。”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你以为藏于暗室便可独善其身?”

“绝无可能!”

“你第一次发现字画有问题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你的家人?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你的家人?”

“现在事情败露了想起家人了?早干什么去了!”

“你若不是唯一的证人,我早就把你丢到深山喂狼了,哪有功夫跟你在这磨磨唧唧的!”

“四五十岁的人了,孰轻孰重搞不清楚吗?”

“读的是孔孟之道,行的全是鼠辈之事,子孙后代都为你蒙羞!!”

一场酣畅淋漓的痛骂。

惊得树林深处飞出一行雀鸦。

“你写了,至少能换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和侯爷保你无事,你要是不写……”

陆青鸢冷笑一声,转头就抽走了霍雁行放在身侧的长刀,架在墨何脖颈上。

“你要是不写,就去黄泉路上等你的家人吧!”

**裸的威胁!**裸的威胁啊!

墨何的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日看着温温柔柔的侯夫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女悍匪了呢?

他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侯爷。

霍雁行默默转过身,去给火堆里面添了点柴火,好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看来,陆青鸢上次骂自己还算轻的。

她清醒的时候骂人,更厉害。

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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