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听了苏艳贞的恭维话立刻就不可一世起来了,她十分开心的与苏艳贞这个她眼里的小老婆拉扯起了闲话:
“对了,那个死鬼的前皇后白云裳究竟是怎么死的啊?我记得她的年岁可是比我小不少呢,怎么说没了就没了?不是被那个死鬼玩腻了碍着他玩小姑娘就索性把她给灭了吧?”
听原配一口一个“死鬼”的骂个不停,苏艳贞心里暗乐:
果然,还是那些老臣老道,这个巫婆还真是皇帝命里的克星来的,怪不得就连佛祖都说夫妻缘实在是前世彼此有所亏欠才会被绑到一起的啊!
试想这位原配兜兜转转在海外浪迹了好几个国家,最后还是回到了京城。不知道皇帝见到他最不想见到的黄脸婆心里头会是个什么滋味儿,真是让人无限期待啊!
一转头见到紧紧站在自己右边的段诗语已经把头给深深的埋了下去,苏艳贞明白他这是觉得羞于启齿之意。
想想白云裳与金花公主母女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而如今的段诗语却是过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舒心惬意,可见老天爷还是开眼的……
苏艳贞想来想去还是将心一横直言相告了:
“姐姐,其实这里头的具体情况妹妹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仿佛听得有宫人窃窃私语什么白云裳与她女儿金花公主合用一个男花魁啥的……
后来金花公主害怕事情败露就在行宫里连夜大开杀戒,白云裳独自一人回宫之后不知怎么就疯了。她常常脱光了衣服往外跑,怎么拉都拉不住,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去找她的情郎……
再后来她就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失足落水了,等到第二天早上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女尸了。
皇上已经取消了白云裳葬入皇陵的资格,而且禁止任何人议论她的事情,永远都不许再提起这个人!”
苏艳贞唯独省略了关于白云裳与媚香的私生子的事儿,段诗语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用感激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朝一脸肃穆的贵妃娘娘迅速瞟了过去。
原配已经听呆了,等到苏艳贞把话都说完了,她忽然间拍案而起哈哈大笑起来:
“报应,报应,还真是报应来了,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等到原配笑够了,苏艳贞才陪着小心一脸的关切之色:
“姐姐您还好吗?貌似您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哇!”
原配一屁股狠狠往椅子上一躺咬牙切齿地大骂起来了:
“这个不要脸的白云裳当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一个从山村里走出来的村姑,凭着年轻貌美能歌善舞勾引了多少权贵子弟我都知道!
当初我家里那个死鬼还把她奉为偶像来着,就巴不得跟这个女人来上一腿呢!有一天晚上他居然还在梦里叫着白云裳三个字,我气不过第二天就去调查了这个**的底细!”
这桩沉寂多年的公案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想不到白云裳虽然被皇帝挫骨扬灰了,但是她的传说却还在流传啊!
于是乎苏艳贞急忙赶着上去给原配奉茶捶腿,一脸谄媚地打听起来了:
“呀姐姐,还是您最厉害,那么您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不如就跟妹妹我说说呗!反正白云裳都不在了,就当个八卦绯闻听听就是,也好打发我们深宫女人的寂寞无聊嘛!”
原配为了解气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她喝了几大口苏艳贞恭恭敬敬呈上来的茶水就娓娓道来了:
“妹妹,我也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我知道你们这些从小地方来的美貌女子渴望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无可厚非,但还是要走正道,别整日里瞎想着借男人上位!”
苏艳贞连忙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姐姐您教训的是,教训的是。这普天之下除了您这位原配,哪个女子还敢自比凤凰的?”
这话原本也在理,原配心情大好就说开了。别说原配的口才极佳,简直可以去说书了,听得一旁的梅雪洁和段诗语都入了神。
“你们知道白云裳究竟是靠什么手段征服达官显贵上来的吗?这皇城之中从来都不缺能歌善舞的美女对不对?”
旁听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就连苏艳贞自己都觉得与京城里面的美女比起来,自己着实也算不得什么。事实上像白云裳这一类的美女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她要迎难而上哪有那么容易?
“我的人亲眼目睹了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是如何刻意讨好男人的,她的第一任丈夫就曾经跟人提起过,说什么这个女人为了让男人在床上舒服要她扁就扁,要她圆就圆,怎么捉弄她都能受着……
她不是舞技高超吗?据说她经常就脱光了衣服在卧室里面跳私密激情舞蹈。为了往上爬可以把自己变成一个大肉球,任凭男人怎么玩弄她都不介意……
所以这京城里面的达官显贵们只要交流他们玩女人的经验,名单上必定会有白云裳这个无耻贱人的名字!你们说这还让我们这些做正室的怎么活呀?”
苏艳贞猛然间记起了那个夜晚她与叶芳仪在皇帝寝宫外面所看到的一切,皇帝对于安丽儿的折磨原来都是他以往在风月场所玩弄女人的经验来的,怪不得他会把透露出他私密癖好的妃嫔们都给斩尽杀绝了……
如果事情真如原配所言,那么一切怪事儿就都说得通了。可见白云裳与皇帝之间的两性关系是怎么个好法就有迹可寻了,那么金花公主到底像这对夫妻俩的哪一个呢?
苏艳贞一扭头就看到了眉头紧锁已经陷入沉思的梅女侠,以及两腮早已羞得通红犹如上了胭脂一般的段诗语。
见原配脸上恨意难消,苏艳贞叹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姐姐,我知道您受委屈了。倘若换作是我,我是万万做不到吃尽苦头换来这份荣华富贵的。
我现在终于明白白云裳为什么会一条道走到黑出轨了,她还是爱上了与年轻男子在一起的**感觉。
或许在她年轻的时候为了出人头地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可是后来做了皇后有了权势之后,她也跟皇帝一样走上了好色淫荡的不归路……
这对母女俩一个想男人想疯了,而另一个则是染了一身的脏病,也是死得其所遭到报应了吧!”
听苏艳贞自己说做不到白云裳那个份上,原配不禁用正眼上下认真打量起她来了。
只见苏艳贞一身正气两眼平视,毫无躲闪游移之色。虽然生的姿色绝丽,但是骨子里却透着端正平和。她的坐姿也是四平八稳,即便身边紧紧依偎着一个秀丽出众的青年男子,也丝毫不见她有所偏转。
又见苏艳贞杏眼桃腮唇红齿白吐气如兰,眉眼中还时不时的闪烁着文采精华,看样子是个有真才实学来的,绝非白云裳那等歌舞伎眉眼传情之流可比。
“这么说你并非最受宠的那一个喽?对了你们宫里那位年轻的皇后怎么样啊?听说她居然比你还更美丽?”
原配最在意的自然还是抢占了她的皇后之位的女子,话题毫不意外的就转移到了安丽儿的身上。
苏艳贞自嘲地一笑:
“正如姐姐您所看到的,妹妹我早就不年轻了,皇上这两年来还一直在逼迫我把小侄女送给他玩耍呢!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找到太子殿下和您,希望可以借助你们母子俩的力量可以化解我侄女儿的危机。
采薇她还是一个孩子,一进宫这辈子可就算完了,我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这还真是出乎原配的预料了,她这才开始真正相信苏艳贞了,毕竟这个动机合情合理。
苏艳贞见原配身子向自己这边前倾,明显是有在认真聆听,便知道鱼儿已经上钩,方才慢悠悠的讲述起了对方最在意的安丽儿的事:
“丽后她的确比妹妹我年轻漂亮,我也认了。不过,不过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如外界所传扬的那般滋润喔!事实上她活得非常辛苦,曾经几次暗中跟我哭诉说不想活了……”
这个回答宛如晴天霹雳几乎把所有在场的人都给劈晕过去了,梅雪洁与段诗语不由得面面相觑,而原配已经在开动脑筋思考这个谜题了。
“我明白了,那个死鬼必定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就在外面背着我偷偷玩女人,他以为我不知道,哼!”
苏艳贞不得不感慨:
果然还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啊!世人只知道皇帝的原配太没有眼力劲弄丢了一国之君,可是谁又知道在皇帝深情款款的面具之下隐藏着如许的污垢呢?
“那么这个安丽儿怎么还赖在死鬼这儿?她实在不想承欢完全可以对死鬼冷淡一点儿嘛!别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贵妇人对于地位比她们低的女性的评价,第一反应无一例外都是这个猜测。
苏艳贞只得将安丽儿因为娘家不愿意送她进宫受罪将她隐藏起来,但是却被白云裳母女俩为了讨好皇帝又给揪了出来,尚未成年就被迫侍寝的事给一一禀明了,并且非常小心地略微讲述了一下安丽儿所遭受到的百般凌辱与折磨:
“姐姐,这个丽后就是一个单纯的千金小姐来的。当然我并不能担保她有多老实本分,不过她手里的确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就是皇上的一个漂亮玩偶而已啦!”
听说丽后的工作就是整日整夜的陪伴着死鬼,原配这就放心了。现在的问题是国家权力的归属,死鬼爱玩哪个女子她才不介意呢!
“不过现在老娘回来了,这皇后的位置安丽儿也该识趣主动让贤了吧?反正她也不在乎跟死鬼做一对老夫少妻不是吗?
另外在我夺回皇后位置之后你就该把国玺与虎符正式移交给我的儿子了吧?我可没少帮你的忙哟,你不会贵人多忘事就不记得了吧?”
苏艳贞就知道原配比猴子还精,她早就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真真姜还是老的辣啊!
于是乎苏艳贞急忙起立向原配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姐姐在上请明鉴,小妹我一个从小地方来的妇道人家怎么离得开您与太子殿下的庇护呢?
您有所不知,我固然外貌皇帝还能勉强看得上眼,奈何我体质不佳又做不来皇上他需要的那档子事儿,所以事实上无非就是他的一个管家婆而已,就等着您重新回归凤凰还巢与太子共同执掌大局呢!”
苏艳贞这番自贬之语说得原配是心满意足心花怒放,她不禁眯起眼睛在站得笔挺的苏艳贞身上一扫而过嘟囔了一句:
“就你这副男人婆的举止言谈,绝对不是死鬼想要的那一类,他也是被你的外貌给欺骗了啦!”
要不怎么说原配看人还是非常准确老道的,因为苏艳贞的脑子里从来都没有男欢女爱的嘛!如果她是一个男人,绝对就是二愣子令狐情的翻版。反过来令狐情就是男版苏艳贞了……
这句话居然把个梅雪洁给逗乐了,而且还一个劲儿的也盯着贵妃娘娘左看右看起来了。
还有一个在偷偷观察苏艳贞的就是驸马段诗语了,他是男人,自然对男人那方面的事儿更为敏感。
听原配提到贵妃娘娘不善利用女色迎合讨好皇帝,他只当是苏艳贞品行端正志向高洁看不上没脸没皮的狗皇帝,越发对苏艳贞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爱慕之心也就油然而生越发浓烈了……
苏艳贞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还真是一个男人婆来的,不过就是长了一副妖艳贱货的外表而已,可见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几个人当即就商定由驸马爷段诗语策划一出好戏,到时候再趁着人多把原配给带进宫去。至于后面的事嘛,那就只能听天由命看天意了……
回宫的途中三个人不禁在马车里面聊开了,心系苏艳贞的段诗语忍不住轻声提醒贵妃娘娘:
“母妃,儿臣觉得父皇这个原配貌似极其歹毒,她一旦上位成功恐怕是容不下你的。”
梅雪洁淡淡一笑表示支持段诗语的意见,不过她立刻又话锋一转:
“驸马爷不必过多担心,谁不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依我看太子殿下的那伙党羽也同样未必容得下她的。”
苏艳贞凝视着外面一闪而过的万家灯火喃喃自语:
“皇帝这一家子人是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我们还是尽早为自己谋个安身立命的去处要紧。
不出意外的话,皇帝与原配都是不能留下来的。自古以来儿子为了上位弑父弑母的比比皆是,除非这个世界不再有家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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