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德看着严欢,严欢处在阴影里,面容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子在阴影中不停抖动。
慧德笑着说道:“原来这个欺软怕硬、反复无常的小人躲在这儿。”
“你真把她杀了?”严欢问道,声音里带着愤怒和不甘。
“你是怀疑我的本事,还是怀疑我的本性?”慧德一脸得意回答 。
“你确实够心狠手辣的。” 严欢的声音充满愤怒。
“那又怎样?我心狠手辣又怎样,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是不是想杀我?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倒是来打我呀。别像个孙子,只会欺软怕硬,只会背后偷袭,有本事就跟我单打独斗。” 一边说,一边慧德挑衅地看着严欢。
严欢说:“看来你很有把握。”
“我当然有把握,而且有十成把握。” 慧德自信满满。
严欢冷笑一声,问道:“你哪里来的十成把握?”
慧德确信能处决严欢。一来,严欢手上没有兵器;二来,严欢的伤应该还没痊愈;三来,就算严欢有兵器、伤也痊愈了,也不一定能打过他。但慧德很自负,他是这么回答的:“我本来有九成把握,现在你生了气,我就有十成把握了。”
“要不我们赌一下。” 严欢突然说道。
“赌什么呢?” 慧德一脸好奇。
“我若输了,请你把我和夫人葬在一起;你若输了,请你临死之前说一声你服了。” 严欢目光坚定地看着慧德。
慧德笑了,说:“那就给你最后一碗面的时间,想想怎么杀我吧。” 说完,拿起筷子,低下头,夹起面条送进嘴里。面条进嘴,只嚼了几下便咽进肚子。
严欢往前走了两步。
慧德怕他跑了,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铁棒,紧张地问道:“你想跑?”
“我拿一下兵器。” 说着,严欢快步跑向门边,顺手从墙壁上取下一把大刀。
慧德站起身,警惕地看着严欢。
“我去外面舒展下筋骨。” 说着,严欢一个跟头翻到门外。
“果然是个反复无常的东西。” 说完,慧德拿着兵器冲到门口。看到严欢站在院子中央,旁边还有条狗,狗正朝他吠叫。
“要不我们去林中打斗吧。” 说完,严欢转身向竹子篱笆边助跑,到了竹子篱笆边,纵身一跃跳了过去。狗也跟着追逐,到了竹子篱笆边却停下脚步。
“看看你玩什么把戏。” 说着,慧德追了上去。跑到竹子篱笆边,也跳过篱笆。看到严欢快步往前跑,看起来他的伤恢复了不少。走进林子,严欢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慧德。
慧德也停下脚步,看着严欢说道:“你往哪儿跑都免不了一死。”
严欢说:“我怕在老猎户家里打斗,弄坏人家东西。”
慧德一面走向严欢,一面说道:“听你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嘿嘿,你想怎么死?是我把你打死,还是把你吊死?” 脸上带着一丝狰狞。
“你还是把我打死吧。” 严欢冷冷地说。
“那我就成全你。” 慧德看到严欢手上的刀,那是猎户的佩刀,刀身生锈,刀口钝化,看起来没什么威力。慧德笑着冲向严欢,觉得自己能在十招之内把严欢打倒,再十招就能把他打死。可他攻击三招,却见严欢绕着树干躲避,怎么也打不到。他的三招都打在了树干上,树干被打得摇晃不止,粗糙的老皮也碎裂掉落。
慧德知道严欢绕着躲避,便将计就计,先佯攻,再真攻击。这一招果然奏效,严欢险些被打倒,只好逃开树干,往后撤退。
慧德再去追赶,严欢却在撤退途中,急忙抽刀来袭。好在慧德停步并躲闪及时,那刀从胸前扫过,只把衣服割裂。慧德撇着嘴说道:“果然是个刺客,够阴险。”
慧德举起铁棒,接连攻击三次。这三招快而有力,相辅相成,他觉得以严欢现在的状态必定无法躲闪。严欢或撤退,或躲闪,竟然轻松破解这三招。慧德顿时感到窘迫,此时他已不再小瞧严欢,使出浑身力气,再度劈打向严欢。这时,严欢又跑到树后,借助树干躲闪,随后又举刀反击。几招下来,慧德丝毫未占上风。
慧德急了,他已经用了十招,却未能伤严欢分毫。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弱,或者说敌人不该这么强。慧德停下攻击,歪着嘴笑着问道:“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没有。” 严欢冷冷地回应。
慧德记得严欢受了很多伤,比如腹部、胸口、肩胛骨、后背、左脸,他知道这些都是软肋。他决定接下来专门攻击这些软肋,一旦打到,严欢必定疼痛难忍,无力作战。想到这里,慧德便再次抬棍攻来,这回准备攻击严欢腹部和胸口。可严欢躲得较远,无法攻击到。慧德便跨步上前,砸向严欢。严欢也不撤退,先举刀格挡慧德的进攻,又回转刀口,削向慧德。慧德急忙侧身躲闪,见进攻不成,后退两步。
慧德摆脱对战,原地伫立。他感到肩膀疼痛,低头一看,手臂外侧多了一道刀口,刀口不大,血却已经流淌下来。他感到压力,他看过严欢与慧岸、知行交手,两次严欢都被打得很惨,没想到面对自己,自己竟然处于弱势。他感到不服,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弱。于是,他攥紧铁棒,决定再试一次。
这一次,慧德拼尽了全力。他挥舞着铁棒,接连打出数十次攻击,速度极快,铁棒虎虎生风。严欢在他的紧逼下,只能握刀格挡,步步撤退。然而不久,慧德感到腹部冰凉,腿部也有了冰凉的感觉,脚步不稳,突然栽倒在地。虽然倒下了,但他依然用一只手臂支撑地面,另一只手臂举着铁棒,看着严欢。
严欢就站在他身前两步的位置,刀指着地面,血液缓缓从刀尖滴落。严欢说:“你已经输了。”
慧德歪嘴笑着,说道:“是的,你赢了。” 他支撑地面的手臂突然没了力气,手臂一弯,身体便倒在地上,另一只手也同样没了力气,把铁棒放下。
严欢说:“知行在哪里?”
“你要找他们吗?” 慧德吃力地说道。
“嗯。” 严欢简短地回应。
“他们在山下的客栈。” 说完,慧德突然感到喉咙痒,接着咳嗽一声,咳出了血,红色的血液溅落在身前的草地上。
“多谢。” 严欢转身欲走。
慧德感到自己快死了,便说了一声:“我服了。”
随后,他的眼前出现一道白光,那盛放的白光把周围葱绿的树叶、灰色的泥土、眼前逐渐走远的严欢都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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