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海看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一人一兽：“阿满，乌鸦头要求我们上交8个血袋！”

“不用你提醒，我的记性还不至于差到跟鱼坐一桌。”徐满掏出剔骨刀耍了个酷炫的刀花，“差一袋而已，我补上就是了！”

语毕，徐满毫不犹豫的在自己左手心割开一道口子！

趁徐满放血装袋的功夫，阿凡达已经抱着纸箱悄然离开。

除了花千树，没人注意到这一点，就连张大海的焦点也莫名的一直钉在徐满身上。

阿凡达原路返回，离得徐满等人足够远后，他才小声开口：“恩人，我现在该怎么做？”

封焉若有所思的声音通过面具直达阿凡达的大脑：“嗯……那只乌鸦头，好像很眼馋人类？”

“弱小人类之于虚空种族，就像【沃德】之于【阿比斯】！”

“？”

阿凡达想了想，又打了一个十分通俗的比喻：“呃，就像鱼翅燕窝之于人类？”

封焉噎了一下：“懂了，大补之物啊！”

阿凡达点头：“不过，虚空中也有很多人族大拿，现在已经没有种族敢明目张胆的捕杀人类了。

也是因此，乌鸦导演想借着童话剧院的【规则】偷猎他们，打打牙祭、卖给黑市都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人类活着出现在剧院的概率，堪比成年健康鲛人种把自己淹死在原始虚海里！”

“那，你呢？”封焉轻笑一声，“你对猎杀人类感不感兴趣？”

“我的种族是素食主义者，恩人。”阿凡达无奈，“我们不吃智慧生物！”

封焉的注意力歪了一下：“呃，虚空所谓的‘素食’，不是特指植物，而是没有智慧的动植物吗？”

阿凡达吓得一哆嗦，左瞧右看，确定没人后才小心翼翼道：“这话可不经说！恩人，难道你是歧视植物生命的种族主义者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对【虚空】的设定一无所知的封焉抹了把脸，决定把话题拉回来，“我其实是想问，你介意剥夺智慧种的生命吗？”

“恩人，虚空中没有圣母。”阿凡达一愣，笑了笑，“就算有，那也是指种族的名称，而不是性格！”

尽管张大海只是一个游戏Npc，封焉依旧恨得牙痒痒：“很好！有些…看起来并不当人，那他也没有必要作为人类继续活下去了！”

“对了，我再确认一下，你是【幕后】的工作人员，你这纸箱子也没用了是吧？”

“是的！”阿凡达高举纸箱，就像狒狒举起辛巴，“如果能为恩人的计划贡献一份力量，是这家伙的荣幸！”

“……你开心就好！”

……

机器人阿甘在队首带路，徐满抱着血袋，抱着雪人玩偶的花千树亦步亦趋，无人搭理走在最后、气喘吁吁咳嗽不停的张大海。

值得一提，徐满左手掌上，绑着一条缠了五六圈的冰蓝色丝带，手背上的蝴蝶结玲珑可爱，少女心爆棚。

不同于库房的冷清，热闹喧嚣的舞台幕后就在百米开外，再走几步就……

咦？

徐满诧异的看了眼靠墙坐地、头颅低垂的阿凡达。

他不知道这行为古怪的蓝皮人是何时离开库房的，也不知道他为何现在歪倒在这、一副被袭击的模样。

其一直抱着的纸箱也像是被狠狠踩过，破破烂烂的露出一角不经意的金灿灿。

没待他多想，花千树就扯了扯前者的衣角。

徐满低头看向这勉强到自己腰的小豆丁：“如果你想帮他……这里不是童话世界，小屁孩。”

花千树：……

虽然过程不太对，但好歹答案没错——花千树微微侧眸，确认某人“伸手”后，哒哒哒快走两步、跟上了两步三米的徐满。

……

【隐藏任务已变更】

【隐藏任务4：＜嗜权者＞死于＜嫉妒＞（已收录）】

【你获得剧情道具·人物生平之张大海】

“所以，这血袋里的血，竟然是那老头的么！”乌鸦头啧了一声，“演出将在一刻钟后开始，【演员】小姐，还请您尽快就位！

至于你小子，赶紧把这一片的卫生打扫一下！”

徐满一愣，这才发现，张大海没有跟上来！

乌鸦头示意机器人阿甘接过徐满手里的血袋：“看在这些血袋的份上，提醒你一句——不要随意打扰其他＜幕后＞，人类，除非你想被制成道具！”

徐满默然。

借着打扫的名义，拎着扫把的徐满溜回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

张大海这老头，死得未免太随便、太悄无声息了些。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老东西罪孽之深，撒旦都得给他让位，不该死得这么轻松！

他应该被他送上、送上……

等等，不对，他徐满自己就是黑老大，自己就是恶贯满盈，搁这儿流什么鳄鱼眼泪呢？

徐满眼底闪过一抹化不开的迷茫——他到底遗忘了什么？

不远处，借助厚实幕布遮挡身形的封焉，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牌弹了弹。

牌背的底色血红，画着一株黑色的枯树，正中间是占据大约四分之一面积的银色金边罗马数字xIII。

正面则是一面流光溢彩的镜子，镜中是一道十指交叠于胸前的纯白人影，看轮廓大约是个瘦削的男性。

【牌面：傲慢者】

【技·镜中人的窥伺：每轮游戏结束，你可以任意选定一张牌并查看它的＜技＞；注意，死而复生的游戏者无法再发动＜技＞】

【当前可查看牌数：1】

【您消耗一次探查机会，选择窥探＜十二牌＞】

【拥有者：徐满】

【牌面：夜行者】

【技·薪火相传，星火燎原：指定一人为自己认可的＜传薪者＞，并拥有一次为其承担＜死亡＞的机会。】

【激活条件：歧途暗路步难留，独行夜，初心守；月下钟鸣，迷思也躇踌。不归路尔君无悔，星未泯，觅归舟（未激活）】

躲在阴影里的封焉打开系统界面，翻了翻张大海的生平，不由啧了一声，暗骂一句死不足惜。

“如果这是在现实，我等凡人还真拿张大海没辙，毕竟没有剥夺生命的权力——好在，这是游戏，还请允许我放肆一下？”

封焉又抬头看向神游天外的徐满：“这位大哥的经历，可以拍成大型连续剧啊……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孩子的名义》……呃，够呛能播！”

……

……

【天赋·人的第四面墙】

【消耗：无（常驻被动）】

【前置要求：封焉本人上号】

【描述：一种认知保护，请勿轻易翻墙，否则后果自负】

【当前耐久度：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