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晚晚早上晕乎乎起来,发现三轮车送来了一大箱蔬菜。
这可把武晚晚高兴坏了!也冲淡些许她内心的焦虑情绪。
里面黄瓜萝卜西红柿,莲藕土豆、金针菇生菜,大蒜生姜洋葱,品种繁多,简直应有尽有!新鲜得仿佛才刚刚从菜地里摘下来的一样。
她都多久没吃过新鲜菜叶了,上大号全凭天意,外加磕益生菌!
武晚晚当即就啃了个西红柿。
咬下去直接爆汁!酸甜的口感,简直不要太幸福了。
吃过早饭,武晚晚立刻全面武装自己,跑出去寻觅防滑链。
她还没走出停车场,就碰到有人在大声吆喝着卖这玩意,生意极其火爆。
更有人在卖户外用品的。帐篷,睡袋,登山棍,攀岩绳,露营灯,应急蜡烛,冲锋衣,户外鞋,大背包等等。
周围挤满了人,可他们只收金银。
武晚晚在旁边观察了半天,看了看别人兑换时都掏了多少的金银饰品,最后她估算了一下,悄咪咪拿出五颗金珠子,换了一副雪地防滑链。
此刻,她不得不感叹自己老妈囤黄金的英明。
今日雪变小了,像洁白的盐粒,可气温已经降到了温度计上的最低点,零下四十度,再往下,就压根测不出来了。
武晚晚觉得应该不止,实时气温可能还要更低一些。
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官方有人泄露了什么消息,反正一传十,十传百,现在人人都说官方要放弃一部分人。
所以大家都焦急的要跟着大部队离开,没人愿意再等待救援中心的安排。
即使大喇叭一直在安抚加恐吓,擅自行动者,后果自负。
可没人听了。整个救援中心上空好似都飘浮着一股躁动的气息。
甚至有大巴中巴面包、商务私家车,公交车等等开始主动吆喝,招揽人上座,进行组队模式了。
武晚晚决定中午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她也不想等了。
她把防滑链安好,回到小货车里,已经十点多了,大部队十二点准时出发,还有一个来小时,武晚晚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她学着其他车主那样,把塑料油桶放到车顶,利用高度差,软管接在两头,一点点把油箱加满油。
武晚晚煮了开水,把大保温壶灌满,又给自己灌了一保温杯的生姜水放到驾驶座,虽然难喝,可是御寒防感冒的效果肯定不错。
中午饭她也提前吃了。
烤馒头夹酱,里面放上三片生菜,口感更丰富,味道更绝了。
喂完肥仔,时间也差不多了。
武晚晚开始热车。肥仔也主动卧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她估计这辆小货车,疤痕脸先前肯定改装过了,不然这么冷得天,怎么可能还打得着火。
该说不说,自己还挺幸运的。
十一点半左右,周围已经有车辆陆续往外开去。
武晚晚握着方向盘,紧追其后。
后视镜里,各种各样的车辆非常默契的一一加入其中,形成蜿蜒的长龙。
官方的扫雪车走在最前头,之后是十七八辆军绿大卡,二十来辆运送物资的半挂大卡车,再之后是三十来辆载人的大货车,最后才是自发跟着的私家车队伍。
救援中心离二环不远,可光是上高速干道,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救援中心外面,不断有人挡在头车前哭闹,甚至有许多人跟着车边跑。
武晚晚的车在靠后的位置,她根本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枪声砰砰响,然后车速就提快了一点点。
好不容易上了高速公路,还没开出几公里,速度却又变成了缓慢蠕动。
她的车被夹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是满载行李的私家车。
有的车顶上绑着行李箱,甚至还有自行车和折叠床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躁的气息,喇叭声此起彼伏,偶尔有几辆车试图从旁边的车道超车,但很快又被堵住了。
天色阴沉沉的,雪又开始变大,下的又快又急。远处的银白山峦裹着浓浓雾气,看不清全貌,像一座仙山。
武晚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
前方的车流依旧没有松动的迹象,她甚至能看到远处有几辆车停在路边,车主站在车旁,和其他车主说话,然后纷纷焦急地向前跑去打探情况。
突然,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从前方传来。
武晚晚猛地抬头,只见前方的车辆突然开始加速,有几辆车甚至不顾一切地冲上了路边,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紧紧扣住方向盘,脚不自觉地踩下了油门。
“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
远处的公路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正朝着车流缓缓移动。
起初还看不清,但很快,她意识到不对劲。
那些人影的动作僵硬,步伐蹒跚,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朝着车流逼近。
他们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有的甚至缺胳膊少腿,却依然在向前移动。
“尸潮……”
武晚晚的喉咙发紧,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肥仔已经炸毛,嗬嗬嗬的发出一阵紧急的怪叫。
前方的车辆已经彻底乱了套,喇叭声、尖叫声、引擎的轰鸣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噪音。
许多人的车窗被尸潮拍打得砰砰作响,有的玻璃已经被丧尸的头颅撞裂,车内的人发出绝望的尖叫。
前面有几辆车试图掉头,却被后面的车堵住,司机疯狂地按着喇叭,却无济于事。
武晚晚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她知道,自己必须快速做出决定。
她猛地转动方向盘,车子冲上了路边的围栏,轮胎碾过积雪,车身剧烈的颠簸。
她的心跳如擂鼓,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脑袋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
后视镜里,她看到有人匆忙选择下车,开始拼命往来的方向逃窜。
武晚晚不敢再看,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在陡坡上疾驰,她感觉到车身在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寻找着任何可以逃脱的缝隙。
突然,她看到前方有一条小路,通往一片积雪覆盖的麦田。
没有时间犹豫,她猛地转动方向盘,车子像蹒跚的孩童,一股脑冲下去,车身剧烈的颠簸起来,整个埋入到雪中,她什么都看不见了。车子在雪中颠簸前行,武晚晚的手依旧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玻璃上满是积雪,尽管前方的路一点也看不见,但她知道自己必须继续往前,直到车子彻底熄火了。
车玻璃被积雪覆盖,亮堂堂的。
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自己咚咚咚如鼓的心跳声。肥仔不知何时卧到了她的腿上。
武晚晚深深吸了几口气,又喝了几口热乎乎的生姜水压惊,这才感觉自己缓过来一点点。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渐渐变暗,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快六点了。
她深吸一口气,打算下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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