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世北域,扶摇圣宗
“师傅啊,大事不好了!命魂殿内有妖畜,圣子的的命魂灯亮了……”
今日,命魂殿内的执勤弟子看着前方成千上万本应熄灭的灵牌满脸错愕,只见一块灵牌上空有着一点幽光摇曳。
正当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擦拭眼睛确认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之际,那点幽光竟开始愈发光亮,竟在瞬息间将整个命魂殿照的痛彻,过了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魂灯的灯光由其内的魂火燃烧而成,而那魂火燃烧的强弱则是和修士的生死状态有关。
以如今的时间算起,圣子陈邪君的命魂灯已经熄灭了十年之久,如今却突然亮起。
再加之宗门内又有一些调皮捣蛋之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哪个小王八犊子或是某个妖畜偷偷潜入圣宗,专门制造愚戏。
不多时,扶摇圣宗宗主张知启的寝殿便被几道身影踹开,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嚷嚷声,
“二师弟,赶紧出来看两眼。邪君的命魂灯亮了!你先算算他人在哪。”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中年男子从寝殿内的深处走来,身穿黄袍,眉眼如剑,不急不缓的看着几个突然涌入他寝殿的人,但随后,他目光一凝,
“我的门啊!这可都是白花花的灵石啊!师兄,你这也忒浪费了吧!”
张知启冲向寝殿大门,抓起地上的门碎,满脸心疼的说着。
“毛毛躁躁的!赶紧算算邪君在何处,我等好去把他接回来。”大师兄徐云飞看着张知启那心疼模样,“切”了一声后再次开口,
“你好歹好歹也是一个大帝道统的圣主,这么个模样,出去了岂不让人笑话了!?”
“此言差矣啊师兄。大帝道统能咋的?大帝道统也需要钱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嘛。”张知启起身义正言辞的说着。
“二师兄,邪君圣子命魂灯现如今燃烧起来,说明圣子未死,您赶紧先算算圣子在何处,我等先去将他接引回来如何?”
一个女子身着流彩云衣裙的女子开口说道。
上代宗主的所收的第三弟子,也谦。
“亮了就亮了呗?是不是哪个小混球跑到命魂殿里点灯去了?”
扶摇圣宗,以圣宗为名,气势磅礴,于无数人眼里便是一座修仙圣地,于无数势力而言,那便是不可高攀的山岳。
但于本宗弟子,长老而言,这便是一个温馨之地。
经由上上代宗主治理,整个宗门内部极为和谐,虽然个体内部会存在细小的摩擦,但这都很好解决。
在大局观上,整个宗门无疑是团结一致的。
宗门内的各个长老在面对弟子时,九成都是没有没有架子的。
除开不可避免的礼节外,简直和亲兄弟亲姐妹无异了。
这其中也包括宗主。
“不可能,今天命魂殿是小鸡师侄看管的,他无聊的时候喜欢弹那些小屁孩的弟弟,所以一到他看管的时候,命魂殿内绝对不会有小孩。”
一个青年说着,随后剩下的人影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至此张知启才微微挑眉,“既然如此,见尔等如此焦灼,那本宗主便勉为其难的算上一算吧。”
众人:……
中年男子伸出右手,口中似是念念有词,片刻后,他猛的睁开双眼,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清澈,似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又再次算上了一卦。
这一次,他的双眼瞪大,笑意不止,直接化作流光飞离大殿,同时空中还传来一道道爽朗的笑声,“诶哟我去,我的小君君回来了。这下北域大比也算有人选了。”
不多时,扶摇圣宗内无数流光飞出,宛如一场白昼之下盛烂的流星雨。
而远在扶摇圣宗八百里开外的竹林中。
空间似是陡然碎裂,一道幽暗无比的缺口突兀的出现在竹林中,而下一刻,缺口扩散的越来越大,其内幽暗之色渐渐褪去,露出了一个场景。
那是一座耸立在云端之上的山峰。
“陈邪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在此地修行,我将为你护道,同时你也可醉卧美人乡,要么……”
一个红袍女子半躺式坐在半山腰处,她姿态随意,笑眉如柳,长发及腰,面纱遮颜却难掩其绝世之容,衣袍随着微风轻轻挥动,**的双脚在空中摇晃,脚踝处的铃铛正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那双宛如星辰般的双眸俯视着地面上那个正在炼丹的长袍青年。
“离开!必须离开!”
不等红袍女子说完,青年散去丹炉内赤褐色火焰,以极为坚定的目光仰头看向她。
“我就这般丑陋,竟连入你眼的资格都没有?”
闻言,青年却是不卑不亢的仰头看向红袍女子,“前辈说笑了。你这容颜比诸世帝女,圣女,神女要强上万倍不止。即便是古来惊艳的无双女帝在你面前,也得黯然失色。毕竟,你之容貌,万古仅有。你之姿态,女帝难比。”
听着青年的花言巧语,红袍女子眼中的几许怒意开始平息,只得幽幽开口,“既然如此。百年之期已到,当初做下的约定生效。稍后你便可直接离开。”
闻言,陈邪君身体激动的有些颤抖,嘴角上扬,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要知道,他已经在这个名为归墟的禁区中的待了整整一百年!
这一百年他容颜不老,修为不动,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也并非一无所获,
这百年内他几乎每日不停的为眼前这红袍女子炼丹,炼器,偶尔还会有画符,布阵,制傀。
至此他丹器符傀阵五道皆以达到一种极为高深的地步。
甚至是他之根骨也在红袍女子的调教下进行了更替!
这百年内,他曾想过反抗,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天穹紫雷的鞭策,山底烈焰的洗礼……
久而久之,他也就感觉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逃出的希望,那就只好抱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心态和红袍女子搭伙过日子。
红袍女子看着陈邪君这幅姿态,摆摆手开口,“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你就先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下我送你出去吧。”
几个时辰后,陈邪君带着一个炼丹炉再次返回到女子跟前,随后双手五指相叠,
朝着红袍女子深深一拜,“感谢前辈这百年的照料,邪君自知实力低微,天赋低微,能力低微,颜值低微,四大低微在身,帮不得前辈丝毫,所以恳请前辈放邪君离去。”
看着陈邪君如此隆重的一拜,红袍女子并没有太过惊讶,反而是悠悠开口,
“实力低微?身份却是大帝道统的圣子,诸世北域年轻一代的最强者?”
“天赋低微?百年不足的道境七阶至圣?”
“能力低微?炼丹,炼器,画符,布阵,制傀你是样样精通。”
“颜值低微?那本座看上你的身子了,你可是在怀疑本座的眼光?”
“陈邪君,你是怎么有脸这么说出这四大低微的?”
闻言,陈邪君汗颜,直起身子,摸摸鼻子只得尴尬失笑。
“既然你执意要离去,那便离开吧。不过……”
还不等陈邪君多言,红袍女子话锋一转,星辰般的双眼散发着淡淡的黑光,一瞬,陈邪君只感在这一瞬忽有大山压身,“前辈,有话好好……”
然而,不等他话音落下,一缕黑光宛如箭矢般穿过他的腹部。
刹那间,陈邪君双腿一折,径直跪倒在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腹,鲜红的血液顺着他指间缝隙流下,同时有股力量如烈焰般在不断的焚烧着他的筋脉,。
“前辈,这是……”
“你在归墟内待了百年,而外界仅过去十年,乱了大道法则,沾染了太多因果,一旦离开禁区,必然会遭大道反扑,届时你将尸骨无存,轮回不覆,想不死都难。
可本座与你非亲非故,不太想大费周章帮你梳理因果,更改规则,那就一劳永逸,直接碎了你这一身修为,重新修行,就当是你在归墟中修行了百年所支付的报酬吧。”
红袍女子抬手一点,陈邪君腹部的伤口逐渐复原,但他的修为却已消失,可即便如此,他对眼前的这个红袍女子仍旧起不出半点恨意。
毕竟,对方要是想杀他,百年前便可以直接动手杀了他,何必等到现在即将离开时再杀呢?
而且这百年来,他处在归墟内虽然修为未存进半分,但感悟颇多,尤其是对于自身大道的感悟。
“多谢前辈!”
陈邪君站起身,抬手以衣袖擦去额头冷汗,随后再次深深一拜,旋即转身走入身后红袍女子为其打开的空间裂缝,但身后却传来红袍女子淡漠的话语,
“陈邪君,莫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否则上穷碧落下黄泉,本座亦可让你魂归葬土,死不超生?”
当空间裂缝关闭后,陈邪君摸了摸自己的双脸,拥抱着这外界空气的芳香。
“我出来了!?”
似是有些不确信,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这真实的触感一下就磨灭了他的担忧。
“回家回家!”
正说着,一排排飞剑突然从天而降。
从他的耳旁飞过,鼻尖划过,发梢射过,胯下两腿间的缝隙穿过,随后直直的砸落在地。
砰当——
一时间,陈邪君眼神清澈了不少,手中的小鼎落地,呆呆的看着那些飞剑……
“完了!别告诉我刚出来就要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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