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人影绰绰,热闹非凡。
关小西和银色面具男子来到舞池中央,关小西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不会跳舞。”
“没事儿,我也不会。”
“啊?那怎么办?”两个人就这么直挺挺面对面,牵手呆站舞池中央,多尴尬……
“你看这样可好,”男子道,“你从左脚开始,以左右上下的顺序,各迈一步,我们就这样循环着来,撑到这支舞曲结束。”
关小西眼睛一亮,“好主意,这简单。”
两人还真有几分默契,试了一遍就合上音乐节拍,脚下步子虽机械,却也稳当。
“我叫关小西,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沉默一瞬,吐出几个字,“我叫宾客甲。”
“啊?”
关小西一怔,好敷衍啊……作为路人背景板Npc,都不配画卷世界给他取名。
此后,两人没了交谈,只是跟着音乐,一遍又一遍重复简易步伐。
三楼包厢里,穆宸光正和三个贵妇打麻将,屋里香气缭绕。包厢视角有限,二楼情形只能看到一星半点。他几次提出去二楼跳几支舞,均被贵妇们笑语晏晏地拦下。
画卷任务毫无头绪,又瞧不见关小西。穆宸光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麻将牌,又摸起下一张,手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此时,假面舞会渐进尾声,12点的钟声即将敲响,五个入画人还陷在宾客们层出不穷的要求里,不得脱身,再这么耽搁下去,所有人都会被画卷抹杀。
关小西一边被宾客甲牵着机械移步,一边反复琢磨老板娘发布的禁忌。突然,她心头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或许可以一试。
“那个……”关小西小心翼翼地开口,“能请你帮个忙吗?”
“你说。”
关小西深吸一口气,双眸亮闪闪地看着他,满含期待,“你可以对我提要求,让我下楼吗?”若是宾客的要求,那就不算自己随意离开二、三楼,而是不得不做的事了。
“不可以。”宾客甲不假思索地拒绝,语调依旧温和。
关小西的笑容瞬间僵住,满心失落。然而,下一秒,宾客甲话锋一转,“但我可以要求你和我一起下楼。”
“???”
关小西满脸错愕,还没反应过来,宾客甲便握紧她的手,利落转身,大步朝楼下走去。
幸福来得太突然,关小西望着宾客甲挺拔的背影,一时有些恍惚,任由对方拉着自己前行。
眨眼间,两人来到一楼,宾客甲问,“要去哪里?”
关小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撒腿往玲珑房间奔去。可来到房门前,那把寒光闪闪的大锁,她犯了难。
“你会开锁吗?”关小西问道。
“已经这时候了,你没想过暴力开锁吗?”
关小西隐隐觉得他这话透着几分怪异,可情势紧迫,无暇深思。他的话倒是让她猛然记起自己能够运用能量,当下凝神聚力于手腕之上,“哗啦”一声,门锁被径直掰断。
“小西力气真大。”宾客甲叫她名字时,口吻很是自然。
关小西讪笑,“一般一般。”
两人进入屋内,关小西立即开始翻箱倒柜,一时间屋内物件被翻得七零八落、杂乱无章。
宾客甲环顾四周,问道,“你在找什么?”
关小西头也不抬,直言不讳,“我要找这个房间的密道。”他说得对,都这时候了,没必要藏着掖着,怎么方便怎么来。
宾客甲随即也加入搜索,他又追问,“你之前来过吗?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来过一次,什么也没找到。不过——”听他这么一问,关小西想起穆宸光当时看着床头的水彩画觉得古怪。“光光说那幅画有点怪。”
宾客甲顺着关小西手指方向看过去,普通水彩画,画本身似乎并无异样。
“以我的审美,大概不会把画挂那里。”
关小西停下动作,疑惑道,“那挂哪里?”
“挂在门正对着的墙上。”
“为何?”
“挂床头,显得有些逼仄。”
关小西闻言像是意识到什么,纵身一跃跳到床上,伸手将画一把扯下,随手丢地上。果不其然,墙上锦缎有一条细细的缝隙,不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关小西双手在墙上急切摸索,蓦地碰到一处细微凸起,她用力摁下去,“咔哒”一声轻响,床竟悄然往墙内挪动寸许。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关小西身形一晃,下一刻,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了她。
关小西回头,撞进宾客甲的眼眸,刹那间有些失神,很快站直身子,轻声道谢。
原本贴合紧密的墙壁,从中间裂开一道窄缝,敞出一道可供一人侧身通过的入口,阶梯向下延伸,幽暗中透出隐隐微光。
光线昏暗,阶梯湿滑,宾客甲先探身而入,绅士地抬起左手,朝关小西递来,轻声道,“小心点。”
二人一路下行,抵达最底层。密室空间不大,约莫十几平米,墙面由大块粗糙青砖砌成。头顶悬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微弱火光摇曳,影影绰绰照亮周遭。
那个棕色大皮箱放在地上,呈敞开状。旁边床上,侧卧着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男人,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那男人和上一幅画情景再现时的侍卫一模一样,必定是齐纶季,总算找到他了!
关小西兴奋地跑过去,用力摇晃他肩膀,连声呼喊,“齐纶季、齐纶季,快醒醒,醒醒。”
齐纶季艰难地撑开眼皮,瞧见眼前陌生的小姑娘,后面跟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他声音沙哑,“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受你弟弟齐纶彦之托,来搭救你出去的。”关小西又补上一句,“我们也是芸月的朋友。”
“阿彦……月儿……”齐纶季喃喃念叨着。
忽然之间,眼前场景逐渐模糊、扭曲,疯狂旋转,不断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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