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老不死的,若明天午时你还不上欠我家老爷的银子,便等着你女儿去窑子里抵债吧!呸!走!”

“苍天,可怜可怜苦命人哟,没法活了……”

大乾元景三十三年七月末。

宁州西。

镇西关堡。

一座破草屋里忽然传出喧杂声。

“爹,爹,丫儿不想去窑子里,丫儿死都不想去啊……”

“丫儿,是爹对不住你,都怪爹没用……”

柴房。

见老爹洪斌和妹子洪瑶哭的这么凄惨,洪青山无奈摇了摇头,直接关死了破木门,眼不见为净。

他挑出一根一尺多长的坚固荆棘杆,拿着粗大的柴刀小心削起来。

穿越快半天了,到此时洪青山才真冷静下来,接受现实。

原主也叫洪青山,是镇西关堡的土生军户,今年只有十八岁,虽生的人高马大,却是懦弱又窝囊,兜里比脸都干净。

别说娶媳妇了,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每日打零工过活。

可真算起来。

这还真不能全怪原主……

是原主的老爹洪斌,早年作为军户上过战场,没立功不说,还丢了一条腿,回家来又没抚恤,只能荆棘条编箩筐为生。

洪斌自己拉也就罢了,还不断对儿女灌输‘要听东家话’、‘谁也不能得罪’等最愚昧的思想,原主但有一点逆反心,他就要死要活,以死相逼。

总想着天上掉馅饼,老天爷能发善心,皇帝老儿能施仁政。

可洪斌怕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是!

这大乾朝已经二百五十几年,党争不断,几个皇子也不安生,近年又连连对铁雄人战事失败,中原又有流民作乱,只宁州今年就强征兵两次了。

这世道已有末世景象,你还在做大梦?

这种原生家庭,这种愚昧教育,原主还能有好了?

特别随着形势发展,洪青山身为适龄军余,家里又比狗都穷,没钱贿赂上官,难道能避免被征兵了?

洪青山后世虽也是**丝社畜,同样三十好几了没娶上媳妇,但北边大鹅小鸟开打之后,他机缘巧合成为了雇佣兵。

两年多磨练下来,让他整个人都有了质的蜕变!

不说堪破了世界本质,却知道怎么去解决问题了!

就比如眼前。

年初,母亲刘氏操劳过度病死,洪斌先借了堡中大户李家500文给刘氏治病,却非但没救过来,丧葬又借了500文。

但区区半年多一点,这一两银子的利子钱,连本带利竟要还6两!

这种可怖黑暗!

你哭破喉咙又有个卵用?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咱就去解决出问题的人!

思虑间。

这荆棘条已经削好了,跟后世北边的小军刺基本一般模样。

洪青山把玩一会,已经颇为顺手。

但他还不是太放心,又挑了一根荆棘杆削了一把,又削了几条细薄卡尺状木片,这才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等待吃饭。

也不知是不是穿越带来的天赋,洪青山只觉他不论眼力耳力还是力量,都增强许多。

即便此时饥肠辘辘,也有不少力气,若吃饱了,配合这年轻的身体,怕一拳真能轰死人了。

傍晚。

洪斌还在怨天尤人,干嚎不止,听着就让人心烦。

十三岁的洪瑶都比他强,已经擦干眼泪,去烧火做饭。

这等家庭就别想吃稠的了。

就青水野菜粥。

别说米了,盐巴都舍不得多放,后世怕猪都不吃。

吃饭时,洪斌又叨叨洪青山,洪青山索性直接端着粗瓷碗去院子里吃。

“这个混账东西,他怎就听不懂人话呢?他难道不知道,老子这都是为了他好吗!”

屋里。

洪斌大怒,哇哇大叫。

洪青山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撕下衣袖一些布料,分别堵住了两个耳朵。

这下好了,终于清净了。

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八点来的,洪斌就睡下了,呼噜声如杀猪。

好在此时是夏天,洪青山和洪瑶都在隔壁屋里睡。

洪瑶本来有什么话想跟洪青山说,但看洪青山一脸冷漠,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

不多时。

洪瑶也进入了梦乡。

子时三刻。

听到更夫刚从家门口报着时辰走过,洪青山忽然睁开了眼睛,从身下的茅草中取出了那两柄锋锐荆棘锥。

借着微微月光,又小心用早就准备好的破布、整包了他的鞋子好几层。

从后世来,洪青山自明白这种案件脚印的重要性!

虽然镇西关堡是军堡,没有这方面专业的衙役,但小心才驶得万年船不是?

“哥,你干嘛去?”

饶是洪青山开门声已经极小了,洪瑶却明显没怎么睡熟,洪青山刚一开门,洪瑶就起身来,有些朦胧的问道。

“晚饭太稀了,我肚子不舒服上茅厕,你先睡。”

洪青山瓮声说了句便直接出了门。

“哦。”

洪瑶小心应了一声,怎感觉哥哥今天有点不对呢?

但她也没多想,还是很珍惜跟哥哥睡的这最后一晚的,忙又闭上了眼睛。

从西边翻过了大概到胸口的破土墙,洪青山已经用破布蒙住了脸!

按照早就推演了无数遍的路线,一路贴着墙根,快速朝李老爷麾下专负责讨债的头目周大友家而去。

若按后世专业角度说,洪青山今晚此举,是有很大托大嫌疑的,他没有事前踩点。

奈何现实就没有踩点和事先布局的机会,洪青山只能赌一把!

镇西关堡并不大。

很快。

洪青山就摸到了周大友家一侧。

周大友家是个二进院子,院墙也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七,刚到洪青山嘴巴。

洪青山之前虽没进入过周大友家,但他帮工时听人说过多次。

周大友在镇西关堡也算是能人,他的风流韵事自也被底层百姓津津乐道。

说:

周大友早就和他的黄脸婆闹翻了,平日都和小老婆睡在后院,前院是他发妻和孩子睡的地方。

分别在前、后院查看一会儿,确定没有狗,洪青山一个翻身,便轻巧跃入院内。

没片刻洪青山就在后院正中的屋外听到了男人沉重的呼噜声。

无疑。

周大友就在这屋里!

洪青山小心用早就准备好的小木条撬开了门栓,清幽月光映衬下,正看到一男一女都没穿衣服,满是酒气睡的正香。

不是周大友又是哪个?

洪青山轻手轻脚摸到周大友身前,只犹豫半秒,手中荆棘锥便果决又精准的直接贯穿了他的脖颈,同时用力捂住了周大友的嘴巴。

可荆棘锥毕竟不是纯正杀人利器,这一下虽差不多了,周大友一时却没有死透,陡然睁开眼睛,直乱蹬腿。

洪青山也有些心慌,忙用身体重量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十几秒后。

周大友双腿猛然用力了几下,便再没了动静。

洪青山稍稍松了口气,目光看向这长相娇媚、皮肤白皙、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娇俏女人。

大乾边关一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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