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乌鲁木齐被炽热的阳光烤得仿佛要燃烧起来,大街小巷弥漫着灼人的气浪。教育局办公室里,摇头风扇吱呀作响,徒劳地搅动着闷热的空气。陈默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手中的文件在风扇吹出的风中微微颤动,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突然,一道清脆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陈默!” 陈默闻声抬头,只见姐姐陈悦站在办公室门口。数月未见,陈悦身形明显圆润了不少,孕肚高高隆起,如同扣着一口锅。她身着宽松的棉质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一手轻轻托着腹部,一手扶着门框,白皙的脸上泛着一丝红晕,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俏皮地贴在脸颊上。
“姐!你怎么来了?” 陈默又惊又喜,赶忙起身,快步迎上去。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陈悦,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快进来坐,这么大老远的,怎么也不提前捎个信儿,这要是出点意外可怎么办。”
陈悦在陈默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办公室,找了把椅子坐下。她轻轻喘着气,脸上绽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再说,发电报又说不清楚。” 陈默给陈悦倒了一杯水,水温恰到好处,还冒着丝丝热气。他关切地问道:“姐,你现在几个月了?身体还好吧?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姐夫呢?”
陈悦接过水,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七个多月了,身体还行。你姐夫工作忙得脚不沾地,实在走不开,我就自己来了。” 陈默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这么大月份了,还一个人跑长途,多危险啊!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陈悦笑着拍了拍陈默的手,安慰道:“没事,我都安排好了。这不是想着回农场监狱,在妈跟前生孩子嘛,心里踏实。” 两人正说着,丁春玲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看到陈悦,她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热情的笑容:“这是陈默的姐姐吧?快请喝茶。”
陈默连忙介绍:“姐,这是春玲,我的女朋友。春玲,这是我姐。” 陈悦上下打量着丁春玲,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哎呀,春玲长得真漂亮,和陈默很般配呢!” 丁春玲脸颊绯红,如同天边的晚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姐过奖了。”
聊着聊着,陈悦兴致勃勃,脸上带着怀念的神情:“陈默,上次你大三放假带着林悦来我家一起吃饭,后来就没消息了,她现在还好吗?”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丁春玲见状,心中微微一紧,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陈默犹豫了一下,说道:“姐,我和林悦…… 已经分手了。她去澳大利亚之后,信件往来越来越少,慢慢地就断了联系,分开了。” 陈悦闻言,脸上满是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啊?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你们之前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陈默简单解释了几句,陈悦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了陈默的伤心事,连忙说道:“哎呀,姐不知道,不提了不提了。春玲这姑娘这么好,你们要好好的。” 陈默感激地看了丁春玲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
随后,陈默和丁春玲陪着陈悦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天。得知陈悦要回农场监狱,陈默决定送她去汽车站。丁春玲也主动提出一起去:“陈默一个大男人,照顾起姐姐不方便,肯定也没那么细心,我一起去,还能帮上忙。”
三人走出教育局,烈日高悬,地面被晒得滚烫,脚踩上去仿佛鞋底都要被融化。陈默和丁春玲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陈悦,缓慢地朝汽车站走去。一路上,陈默不停地叮嘱陈悦要注意身体。
来到汽车站,陈默买好了车票,又去买了一些水和零食,塞进陈悦的包里。“姐,路上多喝水,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陈默一脸担忧地说道。
陈悦笑着点头:“知道了,你也别太担心,照顾好自己。春玲,陈默这小子有时候脾气倔,你多担待着点。” 丁春玲笑着应道:“姐姐放心,陈默对我很好。”
汽车缓缓启动,陈默和丁春玲站在站台边,向陈悦挥手告别。看着汽车渐渐远去,陈默的心中五味杂陈。丁春玲轻轻握住陈默的手,安慰道:“别担心,姐姐会平安到达的。” 陈默转过头,看着丁春玲,眼中满是感激:“春玲,今天多亏有你。”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回教育局的路上。阳光依旧炽热,但陈默的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丁春玲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能共同面对。
回到教育局,陈默坐在办公桌前,思绪万千。今天姐姐的到访,让他再次想起了和林悦的过往。但看着身边忙碌的丁春玲,他的心中渐渐坚定起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珍惜眼前人,和丁春玲创造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
窗外,阳光渐渐柔和,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陈默望着窗外,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在这个炽热的八月,他的生活正悄然发生着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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