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 年初,乌鲁木齐的天空被厚重的云层压得喘不过气,寒风裹挟着雪粒,如锋利的刀刃般划过大街小巷。街边的树木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干枯的枝丫相互碰撞,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陈默家的小院里,积雪已没过脚踝,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陈默穿着厚实的棉衣,戴着母亲亲手织的毛线手套,正在院子里帮父亲劈柴。斧头落下,木柴应声而断,溅起的木屑在风中四散纷飞。这时,邻居家的孩子顶着风雪,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陈默哥!邮电局有你的长途电话!”
陈默手中的斧头险些滑落,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顾不上拍打身上的木屑,匆忙朝邮电局奔去。一路上,狂风呼啸,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但他心中只有林悦的身影,脚步愈发急促。
邮电局内,电话铃声如尖锐的警报,持续作响。陈默推开门,冷风裹挟着他一同冲进屋内。他快步走到电话机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缓缓拿起听筒。
“喂?”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夹杂着喘息。电话那头,传来林悦压抑的抽泣声,哭声中透着无尽的恐惧与无助。“陈默……” 林悦泣不成声,话语断断续续,“我……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默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悦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慢慢说。” 陈默紧紧握着听筒,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前倾,恨不得穿过电话线,将林悦护在身后。
林悦抽噎着,声音颤抖地说:“我爸…… 他负责的工地出大事了。大楼因为偷工减料倒塌,还…… 还死了人。现在调查组已经介入,爸爸他……” 说到这里,林悦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陈默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作为主管城市建设的负责人,林悦父亲此刻面临的压力和困境,他再清楚不过。“悦悦,叔叔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受到牵连?” 陈默的声音急切而紧张,在邮电局里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急促的声响。
“他在家里,调查组今天来过了。陈默,我好害怕,爸爸一直唉声叹气,妈妈也急得病倒了。” 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发展。”
陈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悦悦,别怕,有我在。你先照顾好叔叔阿姨,我这就想办法回去。” 陈默的声音坚定有力,试图给林悦传递力量,尽管他自己的内心也充满了担忧。
挂断电话后,陈默站在邮电局门口,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思绪如乱麻般纠结。他知道,这次林悦一家面临的是一场巨大的危机,而他必须尽快回到林悦身边,与她共同面对。
回到家,陈默径直走进房间,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雪景,久久不语。母亲察觉到儿子的异样,轻轻敲门进来。“默儿,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陈默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妈,林悦爸爸工作上出大事了。工地大楼倒塌,死了人,现在调查组已经介入。我得尽快回去,陪林悦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母亲走过来,坐在陈默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默儿,别太着急。既然事情发生了,咱们就得冷静应对。你回去也好,能帮着林悦照顾家里。”
陈默点了点头,心中却依然牵挂着林悦。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笔,给林悦写了一封信:“悦悦,听到叔叔出事的消息,我的心都揪起来了。你别害怕,我很快就会回去。咱们一起面对,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写完信,陈默开始收拾行李。他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思考着回去后该如何帮助林悦一家。窗外的雪依旧在下,陈默深知,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严峻的考验,但他坚信,只要两人携手并肩,就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迎来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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