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反问道:“王爷又何尝不是?你如此急于得到软金铁,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比如说是,想要谋权篡位。
南霁风被秋沐的反问噎住,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叹了口气,说道:“郡主,软金铁本王确实有用,但现在还不能告诉郡主。”
秋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南霁风这招苦肉计真是用的恰到好处。可自己也不是什么未经世事的闺阁小姑娘。“王爷的话,我可不敢轻易相信。不过,既然王爷如此执着于这软金铁,那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南霁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交易?郡主请讲。”
秋沐缓缓走到书桌旁,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不知道王爷为何会要软金铁,但软金铁是五毒之一的东西,王爷怕是都想要,而我正需要一些关于五毒的线索。如果王爷愿意提供这些线索给我,那我或许可以考虑将五毒为王爷找回来。或许,王爷也可以考虑就此作罢。”
她不懂,象征西燕王室身份的东西,南霁风要这些毒物作何用?先稳住南霁风,至于东西最后都找到了,各凭本事抢。
她悄悄地看着南霁风,看来这家伙还不知道有“红衣”这瓶毒药才能解五毒吧。
南霁风闻言,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郡主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秋沐轻笑一声,摆了摆手:“王爷言重了,我只是在提出一个公平的交易。王爷若是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只能继续留着这软金铁了。”
南霁风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秋沐提出的交易是否可行。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郡主的要求本王可以答应。但你必须保证,这软金铁一旦交给本王,就再也不能回到你的手中。”
秋沐浅浅一笑,点了点头:“王爷放心,我秋沐说话算话。只要王爷提供给我五毒的解法,这软金铁就归王爷所有了。”
南霁风眉头紧锁,目光在秋沐坚定的面容上来回游移,心中权衡着利弊。
室内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市井的喧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不知过了多久,南霁风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决定。
“郡主的提议本王考虑过了。的确,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南霁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秋沐微微挑眉,冷酷无情的睿王也不过如此。她适当的再次提出,“在寻找五毒之前,我希望王爷能先将一样东西归还给我。”秋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那便是殷王府的账本。”
殷王爷划伤了自己的脸,这笔账迟早要算。
南霁风心中一凛,没想到秋沐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郡主这是在担心本王会用账本威胁你吗?还是说,郡主怕账本里的秘密曝光,会影响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秋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一笑:“王爷聪明绝顶,想必不用我多说。账本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而王爷此刻也需要它来算算旧账,不是吗?”
南霁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确实需要账本,尤其是现在,她的脸被殷王所伤,这笔账她必须讨回。
但秋沐也清楚,此刻与南霁风硬碰硬并非明智之举。
“好,本王答应你,本王也并非扭扭捏捏之人。”南霁风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不过,郡主必须保证,在本王交出账本的同时,你也能兑现你的承诺,将关于五毒的线索告知于本王。否则,这交易就免谈。”
秋沐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王爷放心,本郡主言出必行。只要王爷能遵守约定,我定当不负所望。”
秋沐回到筝音阁中,独自坐在闺房的铜镜前,望着镜中自己脸上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思绪万千。上次被殷王绑架的经历,如同一场噩梦,至今仍让她心有余悸。
那日,秋沐被殷王下了软筋散后,全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王一步步逼近。殷王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贪婪,他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在秋沐绝美的脸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哈哈哈,秋沐,这下我看你还怎么得意。所以快把东西交出来。”殷王狂笑着,仿佛看到了自己多年来的怨念终于得以释放。
看着面前逼近的殷王,已经肯定软金铁在秋沐的手里,所以才一步步逼近。
秋沐强忍着疼痛和恐惧,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绝对不能倒下。然而,殷王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再次举起匕首,企图对秋沐进行更深的伤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如同闪电般从门外冲了进来,一巴掌重重地劈在了殷王的后颈上。殷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小毒猫,许久未见,怎么变得这么狼狈。”来人正是萧白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愤怒。他迅速将秋沐扶了起来,还不忘踢了殷王一脚。
秋沐拂开萧白昱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萧白昱轻轻拭去秋沐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我可一直都在关注你的动向。没想到,殷王竟然如此狠毒,对你下此毒手。
“所以殷王为何要抓你?”萧白昱继续询问,“你堂堂秘阁阁主,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外姓王爷绑了。”
秋沐轻轻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嘲弄:“萧白昱,你这是在表现自己吗?看来,我如今的处境还真是引人注目呢。”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殷王想要从我身上得到软金铁,这件事确实让我有些意外。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萧白昱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殷王竟敢如此大胆,他难道不知道软金铁的厉害之处吗?看来,本宫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他看向秋沐,语气坚定:“你放心,我会把殷王带到没人的地方,狠狠打一顿,为你出口恶气。”
秋沐微微点头,“那就多谢了。不过,我自己也得想办法先逃走,以免再被殷王抓到。”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殷王此人野心勃勃,为了得到软金铁,不惜对我下此毒手。看来,我得更加小心才是。”
即便是被打了一顿,秋沐也觉得不过瘾。自己不动手,始终不解气。
秋沐身手敏捷,如同一只黑夜中的猫,悄无声息地跃上了殷王府的高墙。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上次被殷王绑架的经历,让她更加坚定了要亲自报仇的决心。
南霁风远远地看着秋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然后也跟了上去。
秋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殷王府,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来到了殷王的卧室外。她轻轻地推开门,只见殷王正躺在床上熟睡。
秋沐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她轻轻地抽出腰间的匕首,缓缓地靠近殷王。就在这时,殷王突然睁开了眼睛,发现了秋沐的存在。
“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殷王府?”殷王厉声喝道。
秋沐冷笑一声,说道:“殷王,要怪就怪自己动了不该动的人。”
殷王脸色一变,是之前一直威胁自己的那位女子,但不知道此人是何身份。他立刻从床上跃起,与秋沐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秋沐身手不凡,与殷王打得难解难分。
秋沐与殷王的打斗愈发激烈,两人的身影在卧室内快速穿梭,刀光剑影交织出一片璀璨的战场。秋沐的匕首如同灵蛇出洞,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取殷王的要害。而殷王也不甘示弱,他手中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剑光如水银泻地,将秋沐的攻势一一化解。
“哼,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殷王怒喝一声,攻势愈发凶猛。他身形暴起,长剑如龙出海,直刺秋沐的胸口。秋沐身形一侧,轻巧地躲过了这一击,同时反手一匕首,划向殷王的脖颈。殷王头一偏,剑尖与匕首相击,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内你来我往,招招见血,步步惊心。秋沐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智慧,逐渐占据了上风。她看准时机,猛地一脚踢向殷王的小腿,殷王身形一晃,险些摔倒。秋沐趁机欺身而上,匕首直逼殷王的咽喉。
就在秋沐的匕首即将触及殷王咽喉的那一刻,她忽然改变了主意。殷王满脸惊恐,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秋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匕首缓缓移向他的脸颊。
“殷王,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秋沐的声音冷冽如寒风,每一字都像是冰锥,深深刺入殷王的心底。
殷王颤抖着,声音几乎成了呻吟:“你敢……你敢这样对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秋沐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如同死神的镰刀,毫不犹豫地落下。一道、两道、三道……殷王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床单,也溅满了秋沐的衣襟。
殷王发出凄厉的惨叫,却无力反抗。秋沐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和决绝。她知道,这是殷王应得的惩罚,也是他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偿还。
门外,南霁风静静地站着,目睹了这一切。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既有对秋沐手段的震惊,也有对她决心的佩服。他没有出声,更没有现身,只是默默地站在暗处,仿佛是一个无声的旁观者。
当秋沐终于停手,看着殷王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她的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她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复仇的第一步,接下来的路,还要更加艰难。
她收起匕首,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转身离开。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片寂静和满室的血腥。
南霁风等到秋沐完全离开,才从暗处走出。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殷王,摇了摇头,然后也悄然离去。
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手段却异常狠辣。
夜色依旧深沉,殷王府内却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平静。
秋沐回了睿王府筝音阁后,久久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辗转反侧,思绪如潮。夜的深沉似乎并未带走她心中的波澜,反而让那些关于复仇、交易与未来的种种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她闭上眼,试图让自己沉浸在这片宁静之中,但每当意识即将沉入深渊,那些画面又会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拉回现实。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鸡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秋沐才终于从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她起身,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那张略显疲惫却依然坚毅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过了许久,她起身梳洗,吃过早膳,便早早地开始收拾。
梳妆台上,公输行先前送来的祛疤膏静静地躺着,那是南霁风为了掩盖她脸上伤痕而特意求来的。秋沐轻轻地拿起药膏,挖出厚厚的一层,均匀地涂抹在脸上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上。药膏的清凉感让她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但她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真正的伤疤,是那些深深刻在心底,无法用肉眼看见,也无法轻易抚平的伤痕。
涂完药膏后,秋沐戴上了面纱,遮住了那张曾经绝美,如今却带着伤痕的脸庞。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睿王府的大门口,她看见了南霁风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车夫恭敬地立于一旁,仿佛早已知晓她的行踪。
秋沐走上前去,轻轻地掀起了车帘,坐了进去。马车内,南霁风正闭目养神,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到来。但当她坐稳,车帘重新落下的那一刻,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深邃而复杂。
马车缓缓启动,驶出了睿王府的大门,向着未知的前方行进。秋沐坐在车内,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景色,心中有忐忑。
想起南霁风之前告知,南记豪疯了?
一路上,南霁风领着秋沐穿过了曲折幽深的宫道,最终停在了一座冷宫的大门前。冷宫的门扉半掩,透出一股阴冷而荒凉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停滞了。
“郡主,这里就是小宫女暴毙的案发现场。”南霁风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轻轻推开门,示意秋沐跟随自己进去。
秋沐点了点头,紧跟在南霁风身后,踏入了这座荒废已久的寝殿。寝殿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棂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湿和腐朽的味道,让人不禁皱眉。
南霁风领着秋沐来到了小宫女曾经躺卧的床边,床上还残留着些许暗褐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多时。秋沐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血迹的形态和分布,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线索。
“郡主,你看这里。”南霁风指着床脚处一块微微翘起的木板,示意秋沐注意。秋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块木板下面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看来先前检查的还是不仔细。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木板,只见下面藏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秋沐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轻轻地打开铁盒,只见里面装着一些诡异的草药和一张泛黄的符咒。
“这是……”秋沐喃喃自语,她对这些草药和符咒并不陌生,它们都是用来制作毒药的原料。她抬头看向南霁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本王也觉得很奇怪,为何这里会有这些东西。”南霁风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本王已经命人调查过小宫女的身世和背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这些草药和符咒的出现,却让人不得不怀疑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秋沐点了点头,她明白南霁风的意思。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试图从寝殿的布局和陈设中寻找更多的线索。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扇紧闭的窗户上,那扇窗户的位置有些偏僻,不易被人察觉。
“王爷,我们去那里看看。”秋沐指着窗户说道。南霁风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到了窗户前。秋沐轻轻地推开窗户,一股冷风顿时涌入寝殿,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窗外是一片荒废的花园,杂草丛生,显得凄凉而萧瑟。秋沐仔细地观察着窗外的景象,试图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一株奇异的植物所吸引。
那株植物生长在花园的一角,叶片翠绿欲滴,上面却布满了诡异的纹路。秋沐心中一动,她认出了这株植物——这是制作某种特殊毒药的必备原料。
“王爷,你看这株植物。”秋沐指着那株植物说道。南霁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这是制作‘蚀骨散’的原料!”南霁风惊呼道。蚀骨散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一旦服下,便会让人骨肉分离,痛苦不堪。
秋沐点了点头,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她转头看向南霁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王爷,我觉得这起案件并不简单。”
秋沐再次回到寝殿内,她的目光在屋内缓缓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一次,她的注意力被天花板上的颜色所吸引。与四面斑驳的墙壁相比,天花板似乎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苍白,仿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静静地诉说着过往的秘密。
秋沐踮起脚尖,尽可能地伸直脖子向上望去。由于许久没有住人,房顶天花板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尘埃和蛛网,偶尔还能见到几只虫子在上面爬动,显得格外荒凉。她心中一动,不禁猜测这天花板上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当她准备进一步探查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也让天花板上的尘埃轻轻扬起。秋沐皱了皱眉,决定先放下这个念头,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更为重要的事情上——小宫女的尸体。
她记得南霁风之前说过,小宫女的尸体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但过了许久,风早就吹散了原来的案场。她走到床边,再次仔细地观察着血迹的形态和分布,试图还原当时的情况。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块微微翘起的床板上。秋沐心中一动,这块床板之前似乎并没有被注意到。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床板,只见下面是一个小小的暗格。秋沐的心跳不禁加速,她隐隐感到,这个暗格里可能藏着关于小宫女死因的关键线索。
她轻轻地打开暗格,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玉佩和一封未拆封的信件。秋沐拿起玉佩,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而那封信件,则仿佛是一道通向真相的大门,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它。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秋沐心中一惊,连忙将玉佩和信件藏入怀中,迅速回到了窗边,假装在观察窗外的景色。她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及时发现了这个暗格,否则这些重要的线索就可能永远被埋没了。
门被轻轻推开,南霁风走了进来。他看到秋沐站在窗边,微微一愣,随即问道:“郡主,你发现什么了吗?”
秋沐转过身,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看看窗外的风景。”
南霁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走到床边,开始仔细检查起床铺来。秋沐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个机会离开这里,将玉佩和信件交给可靠的人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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