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御医,贵宾房内没了其他人,衍和帝看楚开心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怜爱之意,就像老父亲看亲生儿一样:“家里不得安生,以后你就在登科楼里泡药浴。”
楚开心正有此意。
不过,对上衍和帝那爱惜的目光后,楚开心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这大叔收买人心的本领不简单呀!
就这深情的眼神,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我是他儿子呢!
我若提出拜他为义父,不知道他会做何反应。
罢了,终究不了解,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楚开心感慨道“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呀!
大叔好意却之不恭,我在此先行谢过。
如果不是大叔提出让我调查母亲的真正死因,我都想常住登科楼了。”
衍和帝大方许诺道:“等到查明真相,我会禀明朝廷,赏你一座大大的府邸给你成婚之用。
如今朝廷已经给你指婚丞相之女,有了这层关系,你在楚家还能过得舒坦些。”
楚开心却摇了摇头:“如果丞相知道我就是小歌神,大概勉强会同意这门亲事。
可是为了活命,我在楚家忍辱负重十年,成了人尽皆知的窝囊废。
在身体没有彻底恢复前,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就是小歌神。
所以在丞相眼中,楚家嫡子就是个任人欺凌的无能之辈。
大叔觉得他会心甘情愿同意这门亲事吗?
只怕已经开始在心里埋怨朝廷了吧!
甚至会想办法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推掉这场婚事。
最极端的方法就是与楚家联手做掉我。
大叔,你为我指婚的本意是好的,但结果只怕会朝着坏的方面发展。”
衍和帝一惊,但是久居高位的他,威慑朝堂多年,不太相信丞相和楚家有这胆量,敢在私底下抗旨不尊。
他十分质疑楚开心的话:“你觉得他们有这个胆量吗?”
楚开心道:“当利益达到百分之十的时候,人性将蠢蠢欲动;
当利益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人性会铤而走险;
可当利益拥有百分之百的时候,人性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
但当利益达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人性就敢于冒杀头的危险。
这是一本名叫资本论的书里提到的观点。
人性本贪,不可小觑!”
衍和帝惊愕的看着楚开心:“资本论?
为何我从来没听过这本书?”
楚开心道:“那是一本古籍,我也是无意中翻到的,可惜后来这本书丢失了。
大叔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了解那些心术不正之人的心理。”
衍和帝有点不甘心,懊恼道:“这么说,我这是好心办了坏事!
不然我再让朝廷取消此事!”
楚开心颇有深意的看了衍和帝一眼:“朝令夕改岂不儿戏!
只怕朝廷未必同意。
反倒让大叔与朝廷产生分歧。
大叔如此关照我,我怎能不投桃报李。
指婚之事不必撤销,我们可以趁机让朝廷看清丞相等人的面目。
如果丞相听从安排,果然将掌上明珠嫁给我,说明他心里有朝廷,可以继续重用。
可如果他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却阳奉阴违,那就要提防着点了。”
衍和帝不放心的说道:“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把你置身到了危险的漩涡之中!
朝廷想要试探他们的忠心有很多方法可用,不必拿你当饵。”
楚开心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就算没有指婚一事儿,我不也生活在危险之中嘛。”
衍和帝愕然无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楚开心。
只得轻轻拍了拍楚开心的肩膀,以示安慰。
楚开心又道:“如果我每天都来登科楼泡药浴的话,时间一久只怕经不住有心人的探查。
大叔每天都来和我见面,身份恐怕早晚会曝光。”
衍和帝听出楚开心在有意提醒他。
因为他刚才已经明确表达出,不想过早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
衍和帝道:“明天我给你介绍新的朋友认识。
以后你们常来往,若无大事我便不再和你见面。”
“新的朋友?
会是谁呢?”楚开心点了点头,眼中透出几分期待。
不多时,魏忠把泡药浴的草药准备齐全,楚开心就在登科楼的贵宾房里泡了个药浴。
衍和帝没有在此等待,命人暗中保护好楚开心后,就回到了宫里。
楚开心泡完药浴后,已是深夜,进入京城宵禁时间。
此刻全城内禁止任何人私自在城中走动,若无正当理由,一经发现喜提京府大牢三日套餐。
楚开心很低调,没有因为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就去挑战京城规则,乖乖在登科楼里住下。
楼下,几位官二代饮酒做乐错过了回家的时间,也只能在此住下。
正当店小二准备关店打烊的时候,门口忽然闯进来一名劲装打扮的女子。
“店小二,还有没有房间?”
登科楼并不提供住宿,仅有的几套房间也是为那些饮酒醉倒,不能自主回家的官宦子弟们留的。
若是普通人来问,哪怕登科楼有房间,也会拒绝。
跑堂小二见女子长得漂亮,起了恻隐之心,说道:“房间是有,但是登科楼不是客栈,姑娘若是想住,小的得先禀明掌柜的知晓。
掌柜的若是同意,小的便领姑娘前往。”
还未等那女子答话,二楼那些醉酒的官二代们就冲着楼下吹起口哨:“哪里来得俏丫头,既无住处,不如陪哥哥们过一夜,不收你房费哦!”
女子眉头轻皱,就要离开。
可是巡逻守卫已经到了这边,她若离开登科楼,势必会被带走调查。
虽然不会有事,但是起码得在京府大牢过一夜。
听说里面又臭又脏,还有老鼠出没,想想都觉得恐怖。
她只能走进登科楼厅中,掏出一两银子赏给店小二:“有劳。”
店小二欣喜的接过银子,低声道:“姑娘莫怕,楼上那些都是喝醉酒的官家公子哥儿们,言语虽有轻佻之意,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姑娘的事情。
姑娘可放心在此等候,小的去去就来。”
小二转身离开,哪料刚走到后堂门口,从二楼走下来的官二代们就拦住了他的去路,斥责道:“你往哪里走,都说了这小娘子今晚陪我们,不必再去禀告掌柜的。”
小二连忙解释:“孔少爷,这不合规矩,令尊是礼部侍郎,我们应遵循礼法才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空寂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刺耳。
店小二捂着脸,畏惧地看着以礼部侍郎二公子孔兴宇为首的官二代们,不敢再说半句话。
可饶是如此,仍然没有逃脱挨打的厄运,孔兴宇突然抬起一脚,又把店小二踹的连连后退,呵斥道:“跟谁我呢,你配吗!
站在这别动,动一下赏你一耳光!”
店小二迫于权势,哪里还敢动弹。
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挨了打,还要陪着笑脸。
孔兴宇领着一帮官二代们,东摇西摆的向那貌美女子走去,脸上挂着淫荡笑意,张着臭嘴,调戏道:“小娘子,哥哥们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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