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市的晚风裹挟着咸涩的海腥气拂过露台,程宇潇倚在栏杆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沿。远处灯塔的光柱穿透薄雾,在漆黑的海面上割出一道蜿蜒的金痕,像谁失手打翻的银河。
“陆景呢?……喝半瓶清酒就倒了?”林依依的声音混着笑从身后传来。她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浴衣腰带松松系着,发梢还凝着未擦干的水珠,整个人像一株刚从海水里捞起的月见草,湿漉漉地泛着光。
程宇潇转身时,酒杯里的冰块“叮”地撞上杯壁。他目光掠过她锁骨上未褪的红痕——那是两小时前在海边打闹时,他被浪花扑倒前胡乱抓住她衣领的罪证。
“周雨晴拖他去醒酒了。”他喉结动了动,将杯子推远,“说好的‘量子纠缠专家’呢?看来酒量不如理论扎实。”
林依依嗤笑出声,顺势挨着他靠上栏杆。浴衣下摆随着动作滑开一线,小腿肌肤蹭过他西裤布料,留下星火般转瞬即逝的灼热。她浑然不觉地指向楼下:“快看,涨潮了。”
墨色海浪正层层叠叠漫过礁石,泡沫在月光下碎成万千银屑。程宇潇的视线却凝在她耳垂晃动的珍珠坠子上,那点莹白随她的笑声轻颤,让他想起值班室清晨沾在她睫毛上的霜。
三日前,医学院的银杏还未落尽最后一片金叶,程宇潇的白大褂口袋里就塞进了林依依手绘的旅行攻略。“夏瑶真的不来?”林依依盘腿坐在值班室沙发上,笔尖戳着纸页上的“青市温泉”字样洇开墨点,“她上部剧的庆功宴照片都快屠版热搜了。”
林依依眼睛亮晶晶的,点头表示赞同。
程宇潇正给换药盘消毒,金属钳碰出清泠的响:“大明星说要包米其林三星谢罪。”他顿了顿,白炽灯在镜片上掠过冷光,“不过陆景拿到研究所offer了,周雨晴的量子计算论文也过了顶刊——这趟旅行倒像庆功宴。”林依依忽然安静下来。
窗外暮色沉降,她伸手拽了拽他衣角,消毒水气息混着她腕间的柑橘香突兀地缠上来:“那……我们算什么?”
镊子“当啷”掉进托盘。
此刻的潮声吞没了所有未尽之言。
林依依突然撑起身子,浴衣领口滑下肩头:“要不要去礁石滩?听说午夜会退潮……”
“你喝了三杯梅酒。”程宇潇扣住她手腕,掌心触到动脉急促的跳动。
“程宇潇你要给我测酒精浓度?”她借力贴得更近,吐息扫过他下巴新冒的青茬,“用哪种检测仪?嗯?”
海浪在黑暗中发出沉闷的轰鸣。
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夹杂着周雨晴压低的嗔怪:“陆景!那是我的眼镜——”
暧昧的寂静被打破的刹那,程宇潇忽然反手将林依依按在栏杆上。木质结构的颤动惊起飞蛾,珍珠坠子滑进他指缝,凉意却止不住血液沸腾的轰鸣。
“检测仪没有。”他拇指碾过她染着梅子酒渍的唇瓣,“但物证管够。”
在这浪漫的氛围中,程宇潇情不自禁地靠近林依依,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林依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闭上双眼,回应着这个深情的吻。
潮水淹没最后一块礁石时,林依依尝到了他舌尖残留的威士忌涩意。远处的陆景正醉醺醺背诵元素周期表,周雨晴气急败坏的制止混着涛声传来,而她的后背抵着程宇潇发烫的掌心,浴衣系带不知何时散成了海面漂浮的月光。
此时的海边,月光洒在沙滩上,泛起点点银光。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像是在为这对恋人奏响浪漫的乐章。
次日清晨,周雨晴对着陆景后颈的抓痕冷笑:“泡利不相容原理?您昨晚倒是很兼容嘛。”
陆景将冰美式推过去,腕表折射的光斑跳上她眉心:“周同学,观测行为本身就会影响量子态……”他忽然扣住她整理文献的手,“就像现在。”
走廊另一端,林依依正把创可贴拍在程宇潇颈侧:“下次别在沙滩背我了!珊瑚碎片都扎出血了……”
程宇潇握住她手腕拉近,医用胶布的气息缠绕彼此呼吸:“实习生小姐,哦不,”程宇潇顿了顿说到,“林医生,急救教学是不是该实践一下?”
海鸥掠过阳台时,夏瑶的视频邀请突兀地切入晨光。镜头晃过她身后华丽的化妆间:“青市的海鲜宴我订好了!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你们嘴唇怎么都破皮了?”
四只杯子同时撞出清脆的响,泛红的耳尖倒映在橙汁里,比朝霞更艳。
潮起潮落,有些纠缠一旦开始,便再难理清。
接下来的几天, 他们一起去爬了青市的山峰,在山顶俯瞰着这座城市的全貌,感受着大自然的壮丽。林依依兴奋地指着远方,和程宇潇分享着自己看到的美景。陆景则拉着周雨晴在一旁拍照留念,想要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
下午,他们来到了青市的老街,品尝着各种特色小吃。林依依被一家店里的手工饰品吸引,程宇潇便买下了她最喜欢的那一款,亲自为她戴上。陆景看到后,也不甘示弱,给周雨晴买了一条漂亮的丝巾。
晚上,他们再次来到海边,支起了篝火。大家围坐在一起,唱歌跳舞,尽情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林依依靠在程宇潇的怀里,看着跳动的火焰,心中满是幸福。程宇潇轻声在她耳边说:“希望我们以后的生活,也能像这篝火一样,永远温暖明亮。”
当量子纠缠在咸涩海风中具象成唇间残留的威士忌裂痕,涨潮的月光便裹挟着四串失衡的心跳,将泡利不相容的禁忌与珊瑚暗礁上散落的浴衣系带,统统镌刻成今夜难辨虚实的夏潮秘语。
在青春这本仓促的书里,我们背上行囊踏上旅行,去邂逅远方的山川湖海。在呼啸的风声中倾听旷野的心跳,于斑驳的阳光里探寻古城的故事 ,在汹涌的浪潮中感受大海的力量,让脚步追逐自由的风,用欢笑填满每一寸陌生却又迷人的土地,让青春在旅行的诗篇里肆意张扬,永不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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