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期待着落水的不是林序秋。
水里的男子头挣扎出水面,两手慌张摆动着,很明显是一只不会游泳的旱鸭。
江稚眯着眼,紧紧盯着男子的容貌。
即便相隔有一段距离,也能看得出对方额头一对小小的鹿角。
被挤在一旁的季闻野也看见了,他松了口气,笑出声:“还以为是姐夫呢,没想到是江家的林二公子。”
江稚心里焦急万分,却扭头冷声道:“怎么不派下人去救人?”
她话是对季闻野说的,眼睛实则是在看季初荷。
江稚想看看身为旧情人的季初荷是什么反应。
季初荷听见不是林序春后,也淡淡勾起一抹笑意。
她摆了摆手,对下人道:“去看看哪个侍卫会游泳,让他下去把林二公子捞上来。”
江稚深吸一口气,要真等到侍卫下去,林序秋早就被淹死了。
她闭了闭眼,打开面板,兑换那二十积分两个时辰的可接触时间。
上次她逛积分商场时发现的。
本以为用不着,忍住**就好了,谁知现在就用上了。
等面板消失后,时间又开始流动,荷塘中心传来拍打水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季闻野知道江稚不会游泳,甚至有些惧水。
以前季闻野把她一人丢在人造岛上时,宁愿挨饿度过一晚上,也不愿下水自己游到岸边。
她幸灾乐祸道:“怎么样江稚,你求求我,我去救你正君......”
“扑通”一声,季闻野笑得眯起来的眼睛慢慢睁大。
只见江稚脱去繁琐的外衣,义无反顾地钻入了水中。
季闻野不可置信地叫道:“她不是怕水吗?”
季初荷与母亲季知行对视一眼,看向水面的眼里带着几分探究。
怕水?
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怕的?
江稚屏气呼吸,朝林序秋游去。
林序秋此刻已经浑身脱力,整个人渐渐沉入水里。
流出的眼泪和湖水掺杂在一起,窒息感渐渐向他涌来,他闭起了眼睛不再挣扎。
这样也好。
只是可惜,妻主送的衣服才刚穿上呢,就湿了。
他落下的手突然被抓住,整个人被女子抱在怀里。
林序秋一愣,慌忙想挣脱。
他宁愿死,也不愿和别的女子肌肤相亲,坏了自己的名声。
见怀里的男子挣扎不停,江稚一愣,心想,刚刚不是脱力马上要晕倒吗?
江稚在空间刚学会游泳不久,还不算熟练。
她叫道:“林序秋,不要动!你再动我们都得溺死!”
林序秋一愣,不可置信地睁开眼。
面前的女人一脸焦急,手却死死地将他揽在怀里。
林序秋第一次贴着她这么近。
他忘记这是在水里,也忘记了岸边的嘈杂声,只听见了自己心脏的跳动。
江稚见林序秋安静下来,立马用尽力气,抱着林序秋游到岸边。
岸边男女站成两排,纷纷看着他们。
江稚脸色一冷,将阿好递来的外衣将林序秋裹得严严实实。
若是林序秋醒来得知,自己湿身被人看见,只怕没溺死在水里也要吊死在房梁。
江稚横打着抱起林序秋,掠过旁人的视线,走到神色最慌乱的任成双面前。
“你知道林序秋怎么落水的吗?”江稚淡淡问道。
任成双没想到江稚第一个问的就是他,他脸色慌乱,后退一步道:“不...不知道。”
江稚扭头又看林序春:“作为这次男宾的负责人,你知道吗?”
林序春咽了口口水,和江稚冰冷的双眸对视上。
明明对方的眼睛很小,却和皇室子弟的龙眼一般,极具有威严。
他摇了摇头:“不知,当时人太多了,不知怎么序秋便落水了。”
“你是当真不知,还是不愿说?”江稚抬眸,讥笑道。
林序春后退两步,皱眉问道:“您这是何意?”
“我何意你心里清楚。”江稚冷声道。
季初荷皱着眉,将自己的正君挡在身后:“江稚,没准是你正君自己不小心落的水,莫要为难序春。”
季闻野也囔囔道:“对啊,没准是他自己想不开呢?等他醒了,我还要问他是何居心,非要在季家溺水自杀!”
男子自杀在南昭是不被允许的事情,林序秋还晕着,就有人上赶着给他扣帽子了。
此话多么荒诞,旁人却没有一个敢出声。
江稚和以往交好,甚至踩破江府门槛的达官显贵一一对视,她们无一不挪开了视线。
她咬紧后槽牙,自然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江家没落了。
江稚冷笑一声,稳稳抱着林序秋往门口走去。
季闻野觉得不满,上前要扯江稚的衣服:“别走啊,等林二公子醒了好好问问!自杀在南昭可不是小事。”
江稚深吸一口气,长腿一抬,直接把季闻野踹在木栏上。
季闻野的腰刚好撞在栏杆上,痛得他蹲下身子蜷缩着。
见有武功的季闻野被江稚一脚踹飞,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最为震惊的还要数任成双。
他从小听说表姐是练武奇才长大,岂能接受她被废物江稚一脚踹飞?
季知行也是一惊,皱着眉细细看着江稚。
她除了比往日瘦些,并无区别。
自己的二女儿打不过江少云很正常,但怎么会连江稚的一脚也接不过?
江稚冷笑一声,留下句:“校尉不过如此。”
众人还在震惊之中,等缓过劲来时,江稚早已带着人离开。
她们面面相觑,回味着江稚留下的那句话。
季闻野似乎疼得很,即便侍女上前搀扶着,满脸也紧皱着,迟迟缓不过来。
季初荷连忙上前扶住妹妹,开口问道:“你这次例假是不是又很疼,早知便不让你来参加宴会了,这下还被江稚踢了一脚。”
季闻野一愣,她没来什么例假啊。
她疑惑的目光和姐姐对视上,再迟钝也反应过来。
季闻野红着脸点了点头,随即低着头不敢看季初荷。
京妙仪一听,率先开口笑道:“原来是来了例假,难怪刚刚不防被江稚踹了一脚。”
任平江也关心道:“好侄女,是不是肚子疼,早些回去休息吧。”
气氛一下被缓和回温,众人自然而然地将刚刚发生的一幕,归咎于季闻野这几日来了例假。
她们不去揣测例假的真假。
因为不论是谁,也无法相信身为废物的江稚,有能把季闻野一脚踹飞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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