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烛影恋语,绣甲寄情

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墨府的屋顶,万籁俱寂,唯有一间房内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墨泯躺在床上,冷汗浸湿了被褥,眉头紧蹙,身子不时微微抽搐,好似被梦魇紧紧纠缠,难以挣脱。阴墨瑶坐在床边,眼睛死死地盯着墨泯,眼眶泛红,满是焦虑与担忧。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时不时抬手,用帕子轻轻擦去墨泯额头的冷汗,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惊扰到沉睡的她。

“墨泯,你快醒醒吧。”阴墨瑶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心里明白,墨泯向来要强,即便病倒,也不愿声张,所以她只能默默地守在一旁,满心盼着她快点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阴墨瑶见状,眼眶瞬间红透,忙伸手扶起他,声音哽咽:“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说着,赶紧倒了杯水,递到墨泯嘴边。

墨泯接过水,喝了几口,干涩的嗓子稍微舒缓,沙哑着问道:“飞云城那边怎么样了?”阴墨瑶神色一凛,连忙递上一封密信,声音低沉:“黑虎帮和李老锻造坊火拼升级,双方伤亡惨重。柳长风似乎在背后推波助澜,神秘组织也有新动作。这是最新情报。”

墨泯强撑着坐起,展开密信,目光扫过,脸色愈发阴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阴墨瑶看着墨泯苍白如纸的脸色,心疼不已,劝道:“都病成这样了,我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墨泯摇了摇头,语气虚弱却坚定:“不用,我这就是劳累过度,休息休息就好。”阴墨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太了解墨泯的性子,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能默默在一旁,时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这边阴墨瑶刚起身,秋姨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她一看到墨泯醒来,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眼眶却还是红的:“我的少爷哟,您可算醒了!可把我给担心坏了,这一天一夜,我这心就没踏实过。”秋姨一边念叨,一边在床边坐下,“快吃点东西,身子骨要紧呐。”说着,便一勺一勺地喂墨泯喝粥,嘴里还不停地唠叨:“我一大早起来,就去集市上挑了最新鲜的米,熬了整整两个时辰,就盼着您一醒来就能喝上。”

与此同时,相国府内,白诗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坐立难安。自那晚分别后,她就再没收到墨泯的消息,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终于,她咬咬牙,在房中留了一张纸条,趁着夜色,偷偷跑出了相国府,一路朝着别院奔去。

白诗言赶到别院时,正好碰上准备出门打探消息的阴墨瑶。她焦急地拉住阴墨瑶,连珠炮似的问道:“墨泯呢?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没来找我?”阴墨瑶面露犹豫,还是将墨泯昏迷的事讲与她听。

白诗言快步跑到墨泯房前,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墨泯微弱却熟悉的声音:“诗言。”白诗言眼眶一热,快步走进房间。看到虚弱地靠在床上的墨泯,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你怎么病成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墨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就是没休息好,小毛病,不想让你担心。”白诗言坐到床边,紧紧握住墨泯的手,带着哭腔嗔怪:“你别骗我了,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肯定不简单。你再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看到白诗言来,阴墨瑶和秋姨都识趣地悄然离开,轻轻带上房门,给这对恋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房间里,烛火轻轻摇曳,映着两人的面庞。白诗言眼眶泛红,满是心疼与焦急,她紧紧握着墨泯的手,像是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墨泯迎着她关切的目光,嘴角扯出一抹略显苍白的微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诗言,别担心。”墨泯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是以前落下的病根,这段时间又操劳过度,就严重些,休息一阵就好。”她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只是受了点小风寒,可白诗言怎会轻易相信。

“你别哄我了,都昏迷一天一夜,怎么可能只是小问题?”白诗言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的担忧愈发浓重,“以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过这病根?到底是什么病,你老老实实跟我说。”她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为他驱散病痛。

墨泯轻叹一声,她太了解白诗言的执拗,知道若不坦诚相告,她定不会罢休。她缓缓握紧白诗言的手,像是汲取力量,又似在给予承诺。“是旧年一次意外,我受了重伤,虽说当时性命保住了,但落下了隐患。”墨泯目光低垂,回忆起那段过往,神色有些黯淡,“本以为已无大碍,谁料这段时间处理事务,日夜操劳,身体就撑不住了。”

白诗言听得眼眶再次湿润,心中满是自责与心疼。“都怪我,这段时间没察觉到你的异样,没能好好照顾你。”她哽咽着,伸手轻轻抚上墨泯的脸颊,像是要将她所受的痛苦都揽到自己身上。

墨泯反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温柔地说:“小傻瓜,怎么能怪你?有你在我身边,我已经觉得很安心。这次只是意外,等我好起来,就带你去城外的庄子,兑现之前的承诺。”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即便被病痛折磨,也依旧憧憬着与她的未来。

白诗言用力点头,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我等你。但你要答应我,从现在起,不管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还有,一定要乖乖听大夫的话,好好调养。”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像是在为墨泯撑起一片坚实的后盾。

墨泯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暖意涌动,点头应下:“好,都听你的。有你陪着,我肯定能很快好起来。”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握着手,在这静谧的房间里,彼此的眼神交汇,传递着无尽的眷恋与信任,仿佛外界的纷扰与危机都被隔绝在外。

白诗言抬手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中满是坚毅:“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想办法找最好的大夫,不管花多少代价,都要把你的病根彻底除掉。”说着,她微微皱起眉头,开始在脑海里仔细搜罗自己所知的名医。

墨泯看着白诗言这副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心中一阵温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有你这份心,我已经很满足了。其实这些年,我也寻过不少大夫,可这病根实在棘手,他们都束手无策。”

白诗言却不肯放弃,急切道:“那我们再找,总会有办法的。说不定有隐居的神医能治好你,我听闻城外的山林里,就住着一位医术高明的老者,虽鲜少露面,但只要被他救治过的人,无不药到病除,我们明日就去寻他。”

墨泯望着白诗言,知道她心意已决,不忍拂了她的意,便点头应下:“好,都依你。但你也别太操劳,我不想你为了我累坏了身子。”

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只要能治好你,我做什么都愿意。你不知道,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样子,我有多害怕,害怕失去你。”说着,她的眼眶又泛起了红晕。

墨泯轻轻搂住她,轻声安慰:“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等我病好了,我们去城外的庄子,在那里种满你喜欢的花,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过平淡又安稳的日子。”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在昏黄的烛光下,描绘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似在诉说着不离不弃的誓言。而此时,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少爷,白姑娘,我做了些吃的,给你们送来了。” 秋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诗言连忙坐直身子,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应道:“秋姨,您进来吧。”

秋姨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热汤。“我想着你们肯定饿了,就做了些拿手的点心,还有这滋补的汤,快尝尝。” 秋姨笑着说道,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她看着紧紧依偎的两人,瞬间心领神会,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欣慰。

“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啦。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 秋姨眨眨眼,朝他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

白诗言拿起一块点心,喂到墨泯嘴边,墨泯笑着咬了一口,点头称赞:“还是秋姨的手艺好,一吃就觉得心里踏实。”白诗言也吃了一口,糕点的香甜在舌尖散开,暖到了心底。

吃完东西,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幸福。墨泯轻抚着她的发丝,两人默默无言,却都能感受到彼此内心深处那份坚定的爱意和对未来的期待,即便前路未知,他们也坚信,只要携手同行,就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

喝完汤,墨泯拉着白诗言的手,放在心口,“诗言,有你真好,等我好了,一定带你去看遍这世间美景。”白诗言眼眶微红,轻轻点头,“我等你,我们还要去城外庄子,种一大片花海。”

白诗言歪着头,手指绕着发丝,突然调皮一笑:“等去了庄子,我要亲自下厨,给你做一桌子菜,到时候你可得多吃几碗饭。”墨泯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宠溺:“那我可太有口福了,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正说着,白诗言像是想起什么,从袖间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到墨泯面前:“我亲手给你绣的,一直没机会给你,里面放了我求来的平安符,你以后可要一直带着。”墨泯接过,只见荷包上绣着并蒂莲,针线细密,一看便是花了不少心思。她珍而重之地将荷包收好,紧紧握住白诗言的手:“我一定贴身带着,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

屋内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温馨又甜蜜。这一刻,病痛、烦恼都被抛之脑后,只剩下彼此间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

墨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白诗言的手背,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开口问道:“这么晚还没回府,伯父伯母那边,是已经同意了吗?他们要是找不到你,肯定会心急如焚。”白诗言抬眸,伸手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眉头,满不在乎地笑道:“我走的时候给家里留了字条,就说去好友家中相聚。我爹娘向来疼我,只要知道我平安,不会太过苛责的。你呀,别老是操心我,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

墨泯依旧一脸认真,摇了摇头:“即便伯父伯母疼爱你,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白白担忧。天一亮,我就安排可靠的人送你回府,再备上些珍稀的礼品,替我向伯父伯母赔个不是。”白诗言看着他严肃又关切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呀,比我想得还周全。有你这份心意,我心里暖乎乎的。”

白诗言往墨泯身边又凑了凑,像只慵懒的小猫窝在他怀里,声音软糯:“我真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只有你和我,没有纷扰,没有病痛,就安安静静地待着。”墨泯将她搂得更紧,温柔地说:“会的,等我身体康复,我们就去过这样的日子,远离尘嚣,只守着彼此的小世界,每天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随着日光洒进屋内,墨泯的脸色却逐渐变得凝重。那旧疾引发的疼痛如影随形,更要命的是,新增的寒毒每次发作都直逼心脏,仿佛有一双冰冷的手,要将她的生机一点点攥灭。她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生怕惊扰到身旁的白诗言。

白诗言察觉到她的异样,看着墨泯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身躯,心疼得眼眶泛红:“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又发作了?你别硬撑着,我们再想想办法,肯定能找到治好你的法子。”说着,她慌乱地起身,想去倒杯水来缓解墨泯的不适。

墨泯强忍着疼痛,拉住她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诗言,别慌。这旧疾难治,我寻过许多大夫,都无济于事,连累你跟着操心了。”她刻意隐瞒了寒毒之事,不想让白诗言卷入这未知的危险。

白诗言眼眶里蓄满泪水,倔强地摇头:“我不怕操心,只要能治好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听说南山有个隐居的神医,医术高超,说不定他有办法,我们去求他看看。”

墨泯心中一暖,却又满是担忧。他清楚自己的状况,只怕这一趟也是徒劳,但看着白诗言坚定的眼神,又不忍拒绝:“诗言,山路崎岖,路途遥远,我怕你太辛苦。”

白诗言紧紧握住墨泯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只要能治好你,再辛苦我也不怕。你好好养着,等我请来了神医,你的病一定能好,我们就能一起去城外的庄子,过我们向往的生活。”

墨泯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想要劝阻,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她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道:“诗言,别太忧心,旧疾又不是天天发作,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你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信你可以捶看看 。”白诗言半信半疑,目光紧紧锁住墨泯的眼睛,试图从中寻出一丝破绽,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她温柔的安抚。

“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白诗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知道你向来坚强,什么苦都自己扛,可这次,你一定要说实话。”墨泯轻轻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柔声道:“我怎么会骗你?你看,我现在不是还能和你说笑吗?等过几日,我就陪你去城外踏青,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那片桃花林吗?”

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说好了,你可不许耍赖。我还想着,等你病好了,我们在桃花林里摆上一桌酒菜,就我们两个人,伴着花香,赏着美景,多惬意。”墨泯点头应下,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尽管他心里清楚,这旧疾与寒毒的威胁如同阴霾,随时可能再次笼罩。

两人正说着,房门被轻轻敲响,阴墨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白姑娘,秋姨熬了粥,让我送过来。”白诗言连忙起身开门,阴墨瑶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粥和几样小菜。“秋姨说,公子刚醒,得吃点清淡的养养胃。”阴墨瑶说着,将托盘放在桌上。

白诗言接过碗,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墨泯嘴边:“来,尝尝秋姨的手艺,肯定很好喝。”墨泯笑着张嘴,吃了一口,赞道:“嗯,还是秋姨熬的粥最香。”白诗言看着她吃下,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喝了几口。

用完粥,阴墨瑶收拾好托盘离开。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两人静静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窗外,鸟儿欢快地鸣叫着,似在为他们的爱情吟唱,而屋内,墨泯心中却暗自盘算,要在白诗言去寻神医前,暗中查探寒毒的线索,她不能让她为自己盲目涉险,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她也要独自扛起这份危险,护她周全 。

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偶尔有窗外的鸟叫打破宁静。白诗言窝在墨泯怀里,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她白皙的脸颊边,长睫毛扑闪着,像蝴蝶轻扇翅膀,双唇微微嘟起,透着一丝惹人怜爱的娇憨 。

墨泯看着她,眼神愈发炽热,爱意满溢心间,理智被冲得七零八落。她的手微微颤抖,缓缓抬起,轻轻捧住白诗言的脸,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她。

白诗言毫无预警,下意识地抬眸,刹那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周遭的空气瞬间升温。墨泯不再克制,猛地凑近,急切地吻住白诗言的唇,带着浓烈的思念与眷恋 。

白诗言双眼骤睁,眸中满是惊愕,双手下意识揪紧墨泯的衣角,不过眨眼间,她眼中的惊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温柔,缓缓闭眼,沉溺在这深情一吻中 。

片刻后,两人分开。白诗言脸颊滚烫,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小巧的耳朵都透着粉色,她慌乱地垂头,声音带着嗔怪和羞怯:“你……怎么突然这样!”

墨泯嘴角勾起,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发丝,柔声道:“看到你,我实在忍不住,就想亲你。”

白诗言轻捶她胸口,虽没说话,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满心甜蜜快溢出来。她悄悄抬眸看向墨泯,撞进他温柔目光里,两人默契地笑起来 。

“对了,你吃过秋姨送来的东西,感觉怎么样?”白诗言一脸关切,美目紧盯着墨泯。

墨泯温柔回望,脸上浮现满足笑意,轻轻拍了拍肚子,说道:“嗯,吃过东西好很多了,喝了那碗粥,身上暖乎乎,感觉力气也恢复些。”

“那就好。”白诗言如释重负,舒了口气,“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我要向秋姨讨教厨艺,亲自做饭给你吃。”

墨泯眼中满是期待,嘴角上扬打趣:“看来我可以大饱口福了。”

白诗言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忧虑,她的手不自觉抓紧墨泯的手,说道:“我还是觉得得找个靠谱的大夫给你瞧瞧,不能就这么拖着。”

墨泯微微叹了口气,眼神瞬间黯淡,像是被阴霾笼罩,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缓缓说道:“诗言,你知道我为何对请大夫这件事如此抗拒吗?自我回到轩墨庄,那些明枪暗箭就从未停过。有一回,家中请来一位大夫为我诊治,本以为是希望,没想到却是灾祸。那大夫开的药里竟暗藏玄机,险些要了我的命 。”

墨泯顿了顿,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她接着说:“从那之后,我便不再信任何人。这些年,我把自己埋在医书里,无数个日夜挑灯苦读,还一次次深入深山老林,去辨认那些或珍稀或寻常的草药,就盼着能靠自己把身体调理好 。”

白诗言又惊又怒,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得难以自已,她猛地将墨泯搂入怀中,声音带着哭腔:“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这般害你!可你的身体状况不能再拖了,总不能一直不找大夫啊 。”

墨泯靠在白诗言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她传递来的温暖与关心,心中一阵暖流涌动,可过往的伤痛让他依旧带着一丝防备:“我懂你的担心,这些年我钻研医术,虽说比不上那些名医,却也能应对自己的病症,你不必太过忧心。”

白诗言坚定地点点头,手臂微微用力,像是要把力量传递给她,她轻轻抚着墨泯的后背,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是病痛还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我都会挡在你身前 。”

白诗言还沉浸在对墨泯过往遭遇的心疼之中,眼眶泛红,神色满是担忧。这时,墨泯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要紧事,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温柔说道:“诗言,你先等我一下。”随后快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她的手穿梭在层层衣物之间,动作急切又带着小心翼翼,似乎在寻找一件无比珍贵的稀世珍宝。许久之后,她终于如获至宝般捧出那件叠放得整整齐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软甲。

白诗言静静地站在一旁,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疑惑,正欲开口询问,墨泯已满脸歉意地双手将软甲递到她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与温柔:“诗言,之前就答应给你做软甲,无奈琐事缠身,一直拖到现在。”说着,她的动作轻柔得,缓缓展开软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仔细瞧瞧,可还喜欢?废了些功夫做的,本来想着绣些好看的图案,只是这料子不好绣,就没绣了。”

白诗言的目光刚触及软甲的款式,那一瞬间,她双颊陡然像是被天边的火烧云染上了绯色,连耳根都红透了。她又羞又恼,轻轻跺了跺脚,娇嗔道:“你这个呆子,怎么是这个款式呀!”

墨泯还沉浸在满心的期待中,一个劲儿地催促:“快试试吧,这可是我按照你的尺寸精心制作的,就怕不合身。”

白诗言又羞又气,跺脚道:“你还说!还不赶紧转过身去。”墨泯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转过身去,还不忘关切地叮嘱:“你放心换,要是有什么问题,千万叫我。”

片刻之后,白诗言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好了。”墨泯转过身,目光触及白诗言的刹那,眼中不可抑制地闪过惊艳之色,由衷赞叹道:“很合身,真好看。”话一出口,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再次泛起红晕,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

白诗言脸颊滚烫,双手下意识地扯着衣角,又羞又恼地嗔怪道:“你看什么看,流氓!”说完,便别过头去,佯装生气。此时,墨泯才后知后觉地顺着白诗言的视线看向软甲,瞬间明白了她羞涩的缘由。她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脸上一阵滚烫,慌慌张张地别过头,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你……你快把衣服穿好。”

墨泯慌了神,连忙摆手解释:“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软甲太衬你了,一时看愣了。”她稳了稳心神,深情地望向白诗言,认真又温柔地说:“诗言,在我心里,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说着,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

白诗言偷偷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紧张又傻憨憨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道:“看你紧张的样子,我又没真生气。”

墨泯长舒了一口气,神色渐渐转为认真,语气坚定而有力:“诗言,这软甲看似轻薄,实则坚韧无比,刀枪不入。以后你一定要贴身穿着,只有你平平安安的,我才能安心。”

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很喜欢,你对我这么好,我都知道。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我会心疼,会担心。”

墨泯抬手,温柔地为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坚定应道:“我会的,诗言。等我身体好些,就教你防身术,就算没有软甲在身,你也能保护好自己。”

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紧紧握住墨泯的手:“好,我一定好好学。不管以后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们都要平平安安,一起去看遍世间美景,过我们心心念念的生活。”

两人相视而笑,屋内弥漫着温暖而坚定的气息 ,仿佛那些过往的苦难与未知的威胁,都无法阻挡他们对未来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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