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岛上的局势,就像一锅煮沸的开水,咕噜咕噜冒着泡,随时可能溢出。老话讲,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岛上又岂能容他人酣睡?李长风憋着一股劲儿,在岛上紧锣密鼓地整训陆战队。这陆战队,那可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共有5000名长枪兵和持盾的矛兵,还有1000名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火铳手。
正巧,黎族长老也看不惯葡萄牙人在这撒野,主动找上门来,表示愿意全力支持李长风。于是,在黎族长老的带领下,这支混合大军就像一条隐秘的巨蟒,悄无声息地穿越岛中心,朝着驻扎在儋州的葡萄牙军队摸了过去。黎族也派了500名土兵,美其名曰来助阵,其实大伙心里都明白,他们是想来观摩观摩李家军到底有多大能耐。
葡萄牙军队呢,躲在那棱堡里,就像缩在壳里的乌龟,凭借着棱堡易守难攻的地势,自以为高枕无忧。可他们没想到,李长风压根就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对他们发起了特种作战。这架势,就像奇袭白虎团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棱堡的雉堞上,葡萄牙中校阿尔瓦罗·科斯塔的八字胡在风中颤动。这位在澳门赌场欠下三万杜卡特的赌徒,正用丝绸手帕擦拭着祖传的燧发枪。\"明狗的火铳射程不足五十步,\"他对着望远镜狞笑,\"等他们冲进射程,我的神罗炮手会把他们的骨头碾成骰子!\"
儋州的阳光晒得葡萄牙人的红胡子都褪了色。李长风蹲在椰子树下削槟榔,刀尖划过果壳的声响,像极了卫所兵磨了二十年都没磨快的制式腰刀。
\"夜不收每二十人,带六十斤火药三只猴。\"他把槟榔渣吐进铜盆,盆底刻着\"大明水师\"的官印,\"让猴子背着窜天猴,专往他们白床单上滋。\"
黎族长老蹲在旁边数蚂蚁,银饰叮当响得像县衙刑房锁链:\"五百勇士随时能跑路。\"他说的是海南话,翻译官翻成\"随时能冲锋\",李长风听得懂——前几天这老头还教他唱过黎版《好了歌》。
二十只猕猴背着烟花窜上城墙,凌晨两点,棱堡哨兵看见了天女散花。恰巧,一颗炸开的火星精准落在火药库房顶,引起震天动地的大爆炸。葡萄牙指挥官阿尔瓦罗·科斯塔正在给里斯本写情书,墨水被震得溅出个心形。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城内一片混乱,到处是救火的声音。
李长风亲自挑选了一队身手矫健、头脑灵活的夜不收,这帮人就像黑夜里的幽灵,趁着乱乎劲爬上城墙,悄无声息地朝着葡萄牙军队的指挥所摸去。
他们沿途用匕首割开葡萄牙卫兵的喉咙,像拔除椰子般无声。
指挥所里,那个叫阿尔瓦罗·科斯塔的葡萄牙指挥官,正郁闷地喝着酒,大声叫嚷命令手下去灭火,他压根没察觉到危险已经降临。夜不收如鬼魅般潜入,没等阿尔瓦罗·科斯塔反应过来,三支点燃的火药罐就被扔进了指挥所,爆炸声过后,葡萄牙人的指挥所已经不复存在了。
阿尔瓦罗·科斯塔倒在血泊中,一颗铁钉划开了他脖颈的大动脉,鲜血喷溅的流了一地。
在夜不收撤退的路上,李长风发现了关押挖矿奴隶的水牢,他们打死守卫,将关押的奴隶一股脑全放了出来!
这一下,可热闹了!那些沦为挖矿奴隶的原明军卫所官兵,一看机会来了,纷纷奋起反抗。他们就像被压抑已久的火山,瞬间爆发,一拥而上,到处放火杀人,还有的奴隶带领夜不收打开了棱堡的大门。
大门一开,就像捅破了窗户纸,等在外面的6000明军如猛虎下山,对着城内的葡萄牙军队就是一顿猛攻,那真是见人就杀,毫不留情。
一千火铳手冲进城门时,有个新兵蛋子紧张到尿裤子。百夫长踹他屁股:\"怕个卵!你当是县试放榜呢?\"话音未落,城头掉下半截甘蔗,葡萄牙人最后的下午茶还在冒热气。
城头的佛郎机炮向黑乎乎的城外胡乱开了几炮,随即就被冲上城墙的明军乱刀砍死!
收拾了城头的葡萄牙人,明军大股的明军涌入城内,开始向城里突进!
张定岳抹了把脸上的血水,铁鳞甲下的棉甲早已被汗水浸透。他身后三百敢死队正在整备,火铳手在检查子窠,长枪兵用布条将枪杆缠在掌心,刀盾兵默不作声地啃着最后一口面饼。
\"冲啊!\"三百人齐声怒吼,飞快的冲进堡内。可万万没想到,这棱堡五角形的结构在火光中显露狰狞,张定岳看到棱堡两侧的射击孔里闪过燧发枪的冷光,一下就打倒了明军五六个人。这棱堡设计的十分巧妙,不管你在哪个位置,都会有两个方向甚至三个方向遭到敌人的攻击!
明军百户大声令下,刀盾兵用大盾护住两翼,第一排枪兵突然蹲下,后排的火铳兵立即向斜上方开火,惨叫声从石窗里跌出来。
铁靴踏上焦黑的砖石时,张定岳闻到熟悉的硫磺味。三十名葡萄牙火枪手正在组成三段击队列。在百户的命令下,他猛地将盾牌砸进地面,与身后十二名刀盾兵瞬间结成密不透风的盾阵。铅弹在包铁木盾上炸开碎屑,有人闷哼着倒下,缺口立刻被后排补上。
\"火铳二段击!开火!\"随着百户的嘶吼,十支火铳从盾牌缝隙伸出。趁着葡萄牙人装填弹丸的瞬间开火。第一排十支铳打完,铳手立即蹲下装弹!第二排十支火铳无缝衔接,弹雨密不透风的泼向前方,葡萄牙人没有盾牌防护,纷纷中弹,哀嚎着倒地!张定岳趁机带人前冲,长枪兵突然从两侧闪出,痛下杀手,四米长的钩镰枪专挑敌人膝窝下手。
血腥味突然变得浓烈,他们冲进了棱堡核心的星形广场。五条棱线交汇处的圣母像下,八十名披甲火枪手正在装填簧轮枪。张定岳瞳孔收缩——这些佣兵用的竟是带膛线的精良火器。
\"散阵!\"百户扯开喉咙大喊。明军瞬间化整为零,三人一组背靠立柱。火铳手负责压制,刀盾兵贴身护卫,长枪兵专刺装填间隙。某个葡萄牙军官用生硬的官话喊着什么,广场顶端的铜钟突然被敲响。
张定岳感到后颈发凉,抬头看见二层环形走廊出现更多枪口。铅弹打在地面溅起石屑,他翻滚着躲到忏悔室后,抽出腰间改良的燧发手铳。这柄带照门的短铳装了五发子窠,是从上次俘虏的佛郎机战舰上缴获的。
\"轰!\"西北角的火药库突然爆炸,气浪掀翻了三个佣兵。张定岳知道这是潜入的夜不收得手了,他趁机带人冲向旋转楼梯。某个金发巨人挥着双手巨剑劈来,被钩镰枪勾住脚踝的瞬间,三支长枪同时捅进他的锁子甲。
圣母像的彩绘玻璃突然炸裂,张定岳看到明军开始在孙元化的指挥下架炮轰击城内,多个葡萄牙人聚集的防御工事被炮弹轰上了天。
城内的喊杀声整整持续了一夜,晨光刺破硝烟的那一刻,张定岳沾血的绣春刀架在了葡萄牙的一名神父的脖子上。那人的银十字架坠在血泊中晃动,用拉丁语喃喃念着什么祷词。
一夜间,棱堡内血流成河!城内的葡萄牙人彻底败退,被数量占优的明军疯狂砍杀。尤其是被解放的挖矿奴隶被葡萄牙人欺负的狠了,他们连一个活口都没留!这帮人杀红了眼,就连举手投降的俘虏也全被他们乱刀砍死!
黎族勇士全程蹲在椰林里啃芒果,有个小伙掏出竹筒饭:\"比我们抓山猪刺激。\"长老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这叫观摩学习!没见人家用猴子都比咱们的猎犬快?\"
天亮时棱堡飘起大明的日月旗,旗面是用葡萄牙人的丝绸睡袍改的。李长风看着满地狼藉突然叹气:\"早知该带个画师的!打败红夷,我也算为国争光了!应载入史册的!\"
海风卷着硝烟掠过棕榈树,五百黎族战士的银饰在晨光里闪成一片。有个火铳手捡到阿尔瓦罗·科斯塔的镀金怀表,上弦后发现走的还是里斯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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