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现出端倪

秦老爷子没有回应,接过牧春递过来的手纸擦起眼睛来。

牧春的眼珠滴溜溜地快速转动,懵懂的她似乎明白了许多。忙劝慰爷爷道:“爷爷不哭,等牧春再长大一点,我帮爷爷一起找她。”

“哎,哎。真是个好孩子啊。”秦老爷子一把搂过,把牧春紧紧地抱在怀里。

柳晋南当天晚上回来的很晚,牧春一直等到柳晋南回来。今天爷爷当着她的面哭了,她大受震动。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她自然要给爸爸妈妈说这个事,她必须让爷爷安心,还得让爷爷以后不能再流泪了。

柳晋南和二妮听牧春说完后,也是不尽地唏嘘。柳晋南则是稍显不悦,在牧春睡着后,不禁对着二妮小声地咕哝了一句:“爸他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了,这个事跟牧春说干什么呢?牧春才两岁,能知道啥啊?”

二妮并没当回事,轻声地说道:“爸她可能是不小心说出来的吧,没事。大家以后别当着牧春的面提,过几天自然就忘了。天太晚了,等明天早上我跟爸去说一说。”

“好吧。先睡吧。”

往常情况,秦老爷子都会早早地醒来,还会给家人熬点粥或是稀饭。这日一早,戴姨把早饭烧好,都在等着吃早饭,却迟迟不见秦老爷子的身影。

“牧春啊,去敲爷爷房间的门,喊他起来吃早饭了。”戴姨笑着说道。

牧春一蹦一跳地跑到秦老爷子的房间门口,一声,两声,三声,还是不见动静。牧春顺便拧了下把手,发现房间并未锁门,便推门而入。见爷爷还好好地躺在床上,牧春更是笑嘻嘻地直奔爷爷床前,轻轻地摇着秦老爷子的胳膊,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爷爷快起床了。”

连续喊了七八声后,见爷爷还是没动静,便跑出门来喊道:“妈妈,爷爷不起床,我喊了那么多声都不起来。”

二妮刚端起碗来,被牧春这话一下子吓住了,盛满稀饭的碗直接摔到了地上。也顾不上脚被热饭烫到,连忙慌不迭地冲进秦老爷子的房间。戴姨一听也吓坏了,跟着二妮也冲了进来。

二妮猜想的没错,秦老爷子故去了,脸上还带着微笑,床头还放着二妮小时候一家人的合照。二妮和戴姨瞬间趴在床边上大哭起来。牧春被这一幕更是吓的不轻,也接着嚎啕大哭起来。柳晋南刚准备出门,就听到三人的哭声,于是也快速跑了过来。良久,哭声稍歇。戴姨劝二妮道:“小姐,爸他老人家已经走了,而且我看爸的脸上还挂着笑容,看来走的时候应该是没什么痛苦,咱也别再难过了,给爸办理后事要紧。”

“戴姐说的对。夫人,节哀吧。”柳晋南接着戴姨的话,说道。

二妮慢慢地站起身,随后跟戴姨一起把秦老爷子的东西收拾好。

按照秦老爷子生前的遗愿,戴姨和二妮,柳晋南将秦老爷子跟秦夫人安葬在一起。老家的黄妈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也一并戴上了孝章。

得知秦老爷子过世,沐清的人也纷纷赶到村里给送上一程,一时间,这个村里倒是无比的热闹繁忙,场面一点不输二妮结婚嫁人那场面。老的少的,有头有脸的,还是普通的亲戚朋友,纷纷出现,似乎都想着见证这个神奇一般人物的故去。

折腾了许多天,大小事务基本接近尾声。刚过头七,柳晋南和二妮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沐清,留下戴姨再帮着料理一些老家的琐事杂事,顺便还要交代和安排一下黄妈一家。戴姨虽不是秦家的亲生女儿,但因为从小就被领养到秦家,而且秦老爷子和秦夫人一向都是视如己出,于是大家心目中戴姨就是秦家的长女。处理起各种事务来,不仅条理清晰,是非分明,而且为人更是落落大方,虽是女人,却一点不输男人,柳晋南更是无法与之相比。

度过了七七后,戴姨也基本处理完了老家的事务,接着便回到沐清,毕竟二妮还在沐清,她和二妮还有父母交代的任务。

柳晋南的重心仍在工作上,因为秦老爷子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他得尽量给弥补回来。不得不说,柳晋南在做生意上真的是一把好手,不光继承了秦老爷子过去生意上的心得,更是开创了不少自己的独门技巧,生意版图已经俨然坐上了沐清的头等交椅,何时出名那只是个时间和时机的问题。

秦老爷子走后,二妮的心里像失去了好大的一块依靠,好在还有戴姨。饶是如此,戴姨在老家的时候,她便紧催着戴姨尽快回沐清,一是为照顾牧春,二来也是自己此刻更需要亲人的依靠:牧春还小,她还能依靠的人只有戴姨了。

一个孩子还是略显孤单,而且那时的人家里没有男孩总是说不过去,况且柳晋南现在这么大的家业。二妮有这个意思,柳晋南更加有这个意思,二人一拍即合,不久二妮就又有孕了。十月怀胎,二妮又是经历一番生孩子的折腾,虽说已生过牧春,但老二还是让她难受的不轻。好在孩子顺利出生,老二仍是女儿,这次是二妮给取的名,便是二姐牧原。

柳晋南表面上虽是高兴,但二妮内心却很清楚,他想要男孩,他想要个儿子。戴姨何尝不清楚,见二妮生完孩子后心情不悦,便立马知道症结所在,还私下里找柳晋南谈了好多次,反正仍是年轻,而且又不是养育不起,等二妮恢复好了以后找机会再生便是。

牧原出生后,二妮的任务又重了几分,好在牧春已经稍稍懂事了,偶尔还能帮助妈妈照顾妹妹,也让二妮略感欣慰。但柳晋南经常很晚回家,有时还整夜不回却让二妮心结难放。家里的生意原本是秦老爷子一手扶持,但自老爷子退下来后,柳晋南俨然当家人,现在老爷子走,他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原本跟着秦老爷子的一般人该退的退,该遣的遣,慢慢地秦家的生意便换成了柳姓。二妮和戴姨虽是知晓,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柳晋南是自家人,而且确实是把生意做的如此之大。在ZF建议下,原本的好多公司进行了业务整合和重组,沐清的第一家民办集团公司成立,这便是柳鑫集团,柳晋南和二妮自然也是一时风光无两。

柳晋南忙着生意上的事,二妮被两个孩子整日牵绊,继续寻找大妮的事只能落在戴姨自己的身上。戴姨不忍看着二妮整日憔悴,便也是暂时停下了外出寻访,跟二妮一起照顾孩子。集团做大了,而且信息行业越来越发达,二妮择机便跟柳晋南提起让他继续帮忙寻找大妮的事。刚开始时倒还爽快答应,但却总是口惠而实不至,只是答应却无任何动作。日子久了以后,待二妮再问起时,柳晋南便渐渐地烦了起来:都丢失了二三十年了,人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模样了,而且名姓肯定早已改,找起来何止难如登天。二妮却仍是不放弃,让柳晋南按照自己的模样托人和登报继续寻访。

二妮生的俊俏,即便是现在生了二胎,仍然是容貌依旧不改当年,柳晋南自然是不情愿将二妮的照片放出去。加上二妮还没有生出儿子,便故作威胁,说等有了儿子以后一定帮着全力寻找。二妮听完后当即愣在原地,那也是二妮第一次跟柳晋南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二妮气的是柳晋南居然拿孩子的事来做要挟,这让二妮感到严重地被背叛,直接斥责他不讲情面和忘恩负义。柳晋南倒也很是直白,直接说大妮都失踪了那么多年了,要是能找得到,何须等到现在,而且大妮很可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生活,就算找到又能如何,秦老爷子和夫人都已仙去了,就算找得到也看不见了,何必还需如此执着?

柳晋南说的不无道理,二妮也心知寻到大妮的希望渺茫,但却总是不敢放弃哪怕一点点的机会和希望。无奈,找人的事还得多仰仗柳晋南,二妮也不得不软下语气来跟柳晋南再次好好商量。见二妮缓和,柳晋南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对二妮保证说等第三个孩子是男孩,他一定全力以赴,就算寻遍全国也要帮二妮找到她的亲姐姐。二妮见柳晋南说的真切,便也答应下来。

为了让柳晋南后面能真的帮着用心寻找,再生个孩子自然也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难事,只是男孩女孩却不一定拿的那么准,而且前两个都是女孩儿,第三个就一定是男孩儿吗?为此,她跟戴姨可没少去求神拜佛,虽然两人对这种事并不是很确信,求一份心理安慰也不是什么坏事。

借你一方炽热,驱我半生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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