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苼身子一侧,快速闪到一边,湾鳄重重跌落在水池当中,溅起一阵水花。
而其它几只鳄鱼也跟着窜游过来,几只鳄鱼,将傅亦苼团团围住。
看着这一幕,坐在石座上的男人,眼底浮上隐隐的兴奋,他的手指轻叩在镶嵌着宝石的扶手之上,唇角弧度渐深。
而此时,傅亦苼的衣裳已经完全被浸透,黑色的衬衫包裹着壁垒分明的身体,长裤贴合在他长而紧实的大腿上。
站在鳄鱼池中,碎发被水沾湿,就像是古希腊神话的海神,眉宇间没有一丝惧意,反倒有掌控一切的神性。
那只摔落在池中的鳄鱼,再一次朝它冲过来,傅亦苼这一次没有再躲,随着鳄鱼将他的身体缠抱住,一人一鳄在池中翻滚在一起。
水池瞬间就像是烧干的水,窜腾起无数水花,男人黑色的衣服和白色鳄鱼在池中,黑与白的野性碰撞。
而其他几只鳄鱼没有靠近,在一旁将他们围在中间,不断游动着,形成漩涡。
随着那漩涡越来越大,四周的水花颜色也越来越深,突然,一丝艳红色慢慢出现在这漩涡当中。
随着艳红越来越大,渐渐将漩涡染成了鲜红色,见到这一幕,坐在石座上的男人猛地站起来,藏在面具后的眼睛浮上暗芒。
水面的翻腾渐渐平息,一人一鳄都停了下来,随着大湾鳄的身体渐渐与傅亦苼分开,只见他突然间睁开眼睛,从池底慢慢站起身。
血池之中,男人睁着一双黑眸,手上的戒指,锋利的黑翼张开,露出半边骷髅脸的天使。
那黑翼之上,往下滴落着血水,在他的身边,白湾鳄的肚子慢慢翻转。
长而深的血痕,自颌角割开,笔直的线,将身体从上划到下,利索干净。
池子里的血水,就是被鳄鱼的血染红的,而旁边的几条湾鳄见到,全都停了下来,朝着远处游去。
很快池子一片寂静,傅亦苼看了眼已经死透的白湾鳄,抬眉看向石座。
“m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说完,目色微沉,站在石座上的男人,唇抿的极深,片刻,抬起手拍了拍。
“傅先生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下次我要准备些更好玩的招待你了。”
他话音落下,傅亦苼一步步从池子里走上来,黑色的衣服紧紧包裹在身上,水自他的身上滴落下来,全身上下充满着张力。
仿佛刚才那一场池子里的厮杀,只是一场游戏,不值一提。
“亦苼,你没事吧?”
到底是亲侄子,就算不和,也是亲人,况且傅亦苼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好过。
傅承砚跑上前,将地上外套捡起来递到他面前,“我们能走了吧?”
这鬼地方,他再也不想待了。
傅亦苼接过外套,转过身看了眼,只见m先生手一扬,石门被缓缓打开,小老头站在外面,看见他们出来,将一个文件袋递上前。
“这是傅先生签的股权抵押协议。”
“你拿过来吧。”
傅承砚几乎是抢过来的,他紧紧将文件抱在怀里,傅亦苼看着他这样,没再说话。
对方在前面带路,直到将他们送进电梯,这才回到石室。
“主人,难道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小老头的话,让坐在石座上的男人轻勾了下唇,“能坐上傅家家主的位置,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今晚我只是试探一下,没想过要他的命,不过,能碰到一个这样的对手,倒是有点意思。”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手垂下的时候,一截白色的纱布隐隐若现,只见此时,石座后的暗门打开。
他一边往里面进,一边朝小老头吩咐道,“那几条逃跑的鳄鱼,都杀了吧。”
声音很快被厚重的石门掩盖,此时,傅亦苼已经带着傅承砚走进电梯。
当电梯停下,他们走出来时,季牧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见他们出来,连忙迎上前去,“苼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走。”
傅亦苼没多言,季牧赶紧对着耳机冲手下的人说了声,几人便走出暗巢。
回去的路上,傅亦苼一直神情微沉,没有说话,当他们坐进车里的时候,他这才闷吭一声。
手抚上腰后,一阵刺痛袭来,他仰靠在车里,季牧听到动静,连忙开口。
“苼哥,你怎么了?”
“告诉江翎,马上离开这里。”
他吩咐下去,手从腰后挪到面前,只见手掌上一片血色。
而傅承砚坐在他身边,看见他这样,连忙开口,“亦苼,你怎么受伤了?是刚才吗?你刚才被鳄鱼咬了?”
“什么?苼哥,你被鳄鱼咬了?”
季牧转过身,看向傅亦苼,此时他脸色冷白着,靠在靠座上,呼吸有些发促。
“别啰嗦。”
他开口,朝傅承砚看了眼,“三叔,这笔账,我记下了。”
傅承砚吓的面色一僵,顿时不敢再说话,季牧马上通知江翎,很快,车子离开暗巢,朝着傅亦苼在A市的住处驶去。
到了那里,车门打开,季牧将傅亦苼扶出来,此时后座上,已经被血染成一片。
傅承砚跟着下车,就听到傅亦苼冷沉的声音,“把三叔看好了。”
扔下这句话,马上就有手下上前将傅承砚给带走,而这时,江翎也下了车。
“老傅,医生已经到了。”
傅亦苼闭了闭眼睛,被扶进客厅之后,有些体力不支地被扶到沙发上。
医生上前替他将衬衫剪开,只见后腰处,极深的咬痕,已经透到了骨头。
这样严重的伤口,傅亦苼还能像是没事人一样,撑着离开暗巢,季牧和江翎的脸色都变了。
“今晚暗巢的事情有问题,季牧你留在这里查清楚。”
傅亦苼开口吩咐,季牧马上开口,“苼哥,你放心,今天的仇,我一定替你报。”
见他这副样子,傅亦苼拍了拍他的脸,“行了,我还没死呢,用不着你。”
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江翎,“明天我要赶回傅家,季牧要查暗巢的事情,唐唯愿那边,你盯着,有什么事情,随时告诉我。”
“苼哥,你都伤成这样了,难道不告诉小嫂子一声?”
这个时候,唐唯愿如果来看他,苼哥肯定会高兴死的。
结果江翎话音落下,就见季牧给他脑袋一巴掌。
“你傻不傻,让小嫂子见到苼哥这么惨的一面,那苼哥不是丢脸丢死了。”
“对对,你说的没错,男人嘛,在女人面前不能说不行,再不行也要死撑!”
两人一唱一和,傅亦苼冷眸看向他俩,看来他也要养几只鳄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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