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莉把实质内容阐述得清楚明白,要把自己的态度说清楚。“我们能理解得越多,猜想得越准确,许多错误就会越容易避免。”他表达的很委婉。
阿什莉寻思了半天,根据精细的理解,终于明白了表达的意思。落寞的眼神看向窗外,眼中映照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和流光溢彩。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下,她的内心却如波涛汹涌的海洋。
“我们在观念上有差距?”
“可以这么理解。”
“MyGod!让我放弃?”
“何必那么执着呢。”
但见米棣把口封上,使得阿什莉的思维转速困难,她没有想到。
愣在那里,盯着空白的对话框,耳边似乎还能回荡着他曾经的笑声,心里却空荡荡的,仿佛丢失了一块最重要的东西。
周围的环境也是静止的,无论是谁,想要专心地去得到一样东西,那种心境必定会跋涉了三千里路。这样的故事,根本就没有人犯错或不对,有些事情,主要是从谁的角度去看待。越想要得到的东西越得不到,不遂人愿的事情真的很多。可能每个人都会有爱而不得的人吧。
人不对,用情再深,最后感动的也只有自己。米棣的拒绝令她精神受到意外的冲击。
人生这趟无法回头的列车上,你总是要习惯那些刺痛的离别,你必须明白,有些人的出现就是为了教会你遗憾的。经过缓慢地调理,只好转到学习上来。
阿什莉说:“不说这些了”,人在用心的时候,突然眼前的目标不见了,会是怎样的失落。她冷静了一下说:“你的论文写完了吗?”
“快写完了,题目是《射电天文》。”
“我的是《近邻星系中星族和尘埃的紫外红外观测特征研究》。”
“不错,符合你研究的领域。”
“哪能和你们比,只是从小有几分好奇心;父母早就想让我进鲁道夫·斯坦纳戏剧学校学表演,后来还是尊重了我的意见。你知道的,美国也有不错的天文学院,干嘛来中国?干嘛去学这样的学科?我的性格有时候执拗得要命,没出国前,对中国特别的向往。”
米棣问:“那现在呢,还是以前的想法吗?”
阿什莉点点头说:“中国是个很神圣的国度,这里的风土人情让人留恋。”
米棣欣喜地说:“对了,有人说你长得很像你们国家的影星詹妮弗·安妮斯顿。我看过她的照片,真的有几分相似。”
提起安妮斯顿,让阿什莉舒颜了许多,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把杯子里的咖啡重新续上新的。端着咖啡来到窗前,看看窗外面稀稀落落的行人与汽车,心里却是由衷的惆怅与失落。情感这种事情,很难说清楚的,总会有那么多的意外。或者说,意外也是种遗憾,遗憾也是种美丽。
选择一个爱我的同时我爱的人有多难。希望下一个喜欢的人,不会让我这么难堪,不会让我一个人走完所有的路。回到座位说:“这是我有生以来,印象最为深刻的交谈,会永远记住这一天。”
米棣也轻松了,摆弄着咖啡杯说:“毕业在即,我们系里有许多的外国留学生;由于学习的原因,在中国的这些年,也没好好感受一下北京。趁这个机会,让学生会组织一次怀旧之旅,游览一下北京的历史古迹,也让我们的身影永久地留在一起。”
“我非常同意。”
“好,让郝秋岩规划一下线路,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夜色阑珊,北京街头的人流熙熙攘攘,人们都在这个时刻缓解一天工作后的疲劳,感受这份喧嚣与宁静。他们从咖啡厅出来,拦了辆出租车,返回北京大学。
米棣在本博连读的这几年中,空闲的时间真的很少。博士生楼晚间是不断电的,学生几乎都是在学习。不像郝秋岩那样头脑聪明,学霸级人物,沾染就会;但顽皮成性,滑头的很,时不时能搞出不可思议的事。
去年冬天的天气很冷,三九天零下20多度,一天没有事的时候,郝秋岩约他们到操场上玩高低杠。有十几个新入学的外国留学生,他们穿着厚厚的大衣,围着围脖,戴着耳套、手套。
利特是来自温暖气候的国家,第一次来到北方地区。
他说,“来中国前,我不知道什么叫秋裤,羽绒服也只是在电视中看到的,因为在我的国家全年都是夏天。”
玩着玩着,郝秋岩捅咕下亨特,然后俯下身说,“这铁杆有甜味。”亨特把头凑过来一闻说,“好像是真的。”
他俩一唱一和,利特就伸出舌头舔一舔,尝一尝,是否真的有甜味。显而易见的,舌头粘在上面了,怎么也缩不回来,跟着来看热闹的夏永续手里拿着热水杯,赶忙顺着铁杆向下倒,流下来的热水才把舌头淋下来。
大学校园生活是多姿多彩的,“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到了毕业季,时间也就多了起来。只要一有机会,郝秋岩的目光就极少从傅玉姝身上挪开。跳舞时难免有肢体纠缠,当然傅玉姝不是讨厌郝秋岩,只是心里有层隔膜,觉得他是个坏分子。
女同学们都喜欢米棣,少言少语是他的内涵。另外,他的智慧与才华,如同星辰大海,深邃且辽阔,无不散发着迷人的男性魅力,这是女同学对他的评价。
米棣瞅了一眼郝秋岩说,“就知道喊,亨特、酒井宏树、阿达尔、郝秋岩,还有巴布什金,你们快过来,我这里顶不住了。”哈伦达把音乐换成DJ舞曲串烧: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山谷里的小溪,哗啦啦啦、啦啦、哗啦啦啦流不停.....
这个时候,大家该学的知识,该写的论文都接近尾声。
忘记失去的,感激拥有的,期待将至的。随风而行,随遇而安。
阿什莉不是没有察觉到米棣在态度上的转变,但以他的性格和思维方式,在某种程度上不会做出太过格的事情。傅玉姝没发现米棣有什么不对,总是那么不温不火、不紧不慢,搞不清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米棣,我是傅玉姝。”
“论文写完了吗?”
“还没有,过来指点指点。”
“好,一会儿我和郝秋岩过去。”
“不用他来。他不是好人。”
“是他和亨特搞的恶作剧。谁也没想到利特真的能用舌头去舔。”
“利特生活在热带地区,哪有这种生活经验?要不是夏永续在旁边,利特的舌头就得冻坏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那样讨厌。”
“好了,别闹了,我们一会儿过去。”
郝秋岩用手机看电影,然后撂在桌子上洗脸,抹了一脸的胰子沫。米棣拿着手机走过来说:“傅玉姝让我俩过去帮改论文。”
他用水冲了一下脸说:“不是我吧,傅玉姝连正眼都不看我。”
米棣连拖带拽把郝秋岩弄走了,来到48楼,看过傅玉姝的论文《太阳活动》。
米棣把论文交给郝秋岩:“你是怎么想的?”
“要我发表意见?”
“对呀,要不你来干什么?”郝秋岩看过后指出:“你把参照文献《科学美国人》中的〈太阳风暴的怒吼〉一文附上,文章里需要骨头。”
“就这些?”
“还不够吗?”
“你干嘛来了?”
郝秋岩发着急说:“她找的是你,又不是我,你也是学霸,我只不过是陪绑的。”
米棣挤咕着眼睛说:“我可跟你说,这可是表现的机会。”
郝秋岩指着论文说:“在这里再补上一段话,显然地磁场把太阳风阻止在地球之外,好比人体的免疫系统,保护着人体健康。只有那些与地球极性相反的日冕物质才会割断地球磁力线,撕裂地球磁层进入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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