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王若棠小心扶着肖氏下马车。
进了垂花门,王嬷嬷就说:“夫人,您不用送了,我陪着老夫人慢慢走回嘉熹院。您也快些回临风院吧,今日出了汗又淋了雨想必身上也难受,回去洗漱换身舒适的衣裳歇着吧。”
“嗯,快些回吧。”肖氏也开口,
“是,天气炎热母亲要多注意身体,不要中暑了。”王若棠道。
“夫人,老夫人院里有我在您就安心吧!日头又变晒了,您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回去吧。”王嬷嬷对她说完就扶着肖氏走了。
王若棠见肖氏和王嬷嬷走出一小段距离后也转身往临风院去。
“夫人,夫人—”王若棠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停住脚步转身,见是明月和明朗回来了。
“这几日累坏了吧?”王若棠看着他们道。
“不累。”二人异口同声说。
看着他们满头大汗的模样,王若棠道:“外头热,你们奔波了半日了,先回去洗漱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晚些时候再说。”
“是。”明月和明朗见夫人一身华服,明显也是刚从外面回来,不敢现在打扰她回院子休息。“夫人,那我们就先下去了,晚几个时辰再去临风院找您汇报庄子这几日的情况。”
“好,稍后我让院里的丫鬟送些冰块到你们屋。庄子里的事不急,你们休息好再来。”
“好的,多谢夫人。”
回到临风院,王若棠匆匆洗漱完便歇下了。大概是在韩家席宴上喝了酒又淋了雨,此刻她一沾枕头就入睡了。明夏和知秋不敢在室内放置太多冰块,怕她睡着时寒气入体,睡醒更显疲惫,只将屋里的门窗户打开通风透气,随后便也退下去歇息了。
王若棠这一歇足足睡了一个时辰,午觉醒来时,日头已经不那么热烈了。
“夫人,您醒啦,”知秋从外头进来道,“我煲了绿豆莲子羹,已经冰过一会儿了,此时喝正好。”知秋盛了一小碗给她。
王若棠用调羹小口吃着,“明月和明朗过来了吗?”
“来了,在外厅里候着呢,明夏给他们两人也送了些绿豆莲子羹过去。夫人,要不要再添一碗?”知秋道。
王若棠吃完最后一口用手绢擦了擦嘴:“不用,够了。”
知秋递上一杯清水给她漱口。
“对了,知秋。你让厨房明早给我留块猪肉,我要用来练习缝合。猪皮记得让厨娘帮我焯水。”
“夫人,天气这般炎热,这肉怕是不好保留,几个时辰就不新鲜了。您到时候拿这些肉练手恐怕手上容易沾上肉腥味。”
“不会,你让厨房的人购买回来早早送来便是,我明日也早些起身练习。”
“是,夫人。”
王若棠站起来拿了把团扇就往外去:“走吧,去外厅,别让他们等久了。”
厅堂内,明夏几人正坐着说笑,见她来了立马恭敬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坐吧。这几日累坏了吧!”王若棠问明月和明朗。
“夫人,我们一点也不累。能为夫人办事我和哥哥都很开心。”明月笑着说道。
“你看看,你们去了几日肌肤就晒得通红,天气热可得注意防晒,千万别中暑了。”王若棠道。
“是,我们记住了。”明月说。
“夫人,庄子里的红蓝花已经采摘了一半了,不下雨的话再摘个四五天就可以全部采摘完。我带了一些晾晒得半干的红蓝花回来,夫人您看看。”明朗拿出一小袋红蓝花给她。
王若棠将布袋里的红蓝花倒出一部分在手心里细细查看,花朵都很完整,大小也都差不多,再曝晒三四日就可以收起送往胭脂作坊和储藏了。
“成色看着不错,再晒几日就好了。庄子里的佃户和农户没有中暍吧。”王若棠问。
“没有,庄子里的管事们弄了好些冷饮和消暑的桑菊茶、金银花茶,也搭了不少遮阴的棚子,大伙儿都没中暍。”明朗答道。
“那就好,我让知秋给你们支些银钱,你安排人购些冰块放在遮阴的凉棚里,让佃户和农户们消暑降温。你回庄子时找知秋取这笔银钱。”
“好的,夫人。”明朗道。
这时院里一丫鬟进来禀告道:“夫人,容音阁的掌柜求见。”
“人在哪?”王若棠问。
“在外院候着。”
“快去将人请进来。”
“是。”
“王掌柜怎么突然到将军府来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知秋疑惑道。
王若棠拧眉,心中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明月和明朗知道庄子里的红蓝花和其他花料都是供应容音阁的,但他们还未见过容音阁的掌柜,此时不免对来人有些好奇。但见夫人她们都突然不说话一脸正色的模样,也不敢多言,安静坐着。
很快,丫鬟就领着王掌柜进来了,明月和明朗暗暗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高挑,妆容得体的妇女,他们猜测她应该有四十岁左右。
“小姐。”王掌柜一进来就朝她行礼。
“王掌柜,你今日突然到访可是发生什么事了?”王若棠询问道。
王掌柜看了一眼明月和明朗二人,没有开口。
“他们是我的人,庄子里的红蓝花目前都是他们二人在处理,往后往胭脂作坊送原料的也是他们兄妹二人。王掌柜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防着他们二人。”王若棠道。
王掌柜这才继续说:“回小姐,今日正午容音阁有一对夫妻来闹事,说他们的女儿用了容音阁的胭脂后突然暴毙,让我们给他们一个说法,不然他们就闹得满城皆知。”
“午时太阳大,我见大街上没什么人就先将人请进容音阁的厢房内控制住了。这还未曾查明女子的死因,我可不敢放任他们在商铺门口胡闹。但我担心还是有流言已经散播出去了,这才赶来将军府请小姐示下。”
“你可有问清楚人是何时死的?生前可有其他疾病?”王若棠问。
“回小姐,他们夫妻二人说今日晨起时见女儿迟迟不曾从屋里出来,叫她也不应,推门进去时见女儿已经死在床上了。他们倒是一口咬定女子生前没有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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