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南得知消息，暗中派人一直观察着。

见他们买完酒就驾车出城，唯独留下一人继续待在城内。

他让人盯紧剩下那位，自己一路跟着他们出城。马车一刻不停地往黑凤岭的方向去，直至彻底钻入密林。此刻，王煜南终于确定这些人就是黑凤岭那伙山贼。

他攥紧缰绳，下颌紧紧绷着，目光冷冽得让人不寒而栗，许久才转身回城。

下面的人很快摸到留在城中山贼的住处，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没动手，等公子回来再做打算。

王煜南觉得山贼在城中定还有其他同伙，现在贸然动手将他抓起来很容易惊动其同伙，遂决定夜里再悄悄动手。

另一边，肖氶恩借着晚霞和月光一路摸黑下山，路上走得小心翼翼。

回到城中，顾不上疲惫，连夜召集官府、王煜南还有天雄镖局的人过来，共同商议围剿山贼的计划。

夜深人静，烛光在书房内微微跳动，映照在每个人严峻的面庞上。

肖氶恩将今日绘制的地形图平整地摊在桌面上。

知府大人凑近图纸细细端详，忍不住夸赞：“不愧是肖将军，短短一日就避开山贼耳目，摸清了山寨的具体位置、大概人数和布防情况。怪不得皇上总是在朝堂上夸赞将军。”

“大人谬赞了。”事情紧急，肖氶恩无意与他客套，指着图中的几个关键点，声音低沉坚定：“山贼隐身之处在此，寨门口左右各有哨兵日夜把守，通往山寨的路上也设有哨岗。但据我观察，夜里暗哨会撤下，因此最佳动手时间是在夜里或者天将亮时。”

王煜南开口：“白日进山势必打草惊蛇，夜里进山免不了使用火把，也容易暴露。最好是五更天出发，在天彻底亮之前抵达山寨，这是最妥当得。”

肖氶恩点头，“正是如此。寅时出发，天亮之前可以到达山寨附近。”

“不知将军和知府大人觉得应该调动多少人手？”王煜南道。

知府大人沉思片刻，果断说道：“我会清点一百兵力。此次行动，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下次围剿将会更难。”

在场的天雄镖局镖师也开口：“我们会带上天雄镖局所有的镖师，确保突袭成功，让这群山贼插翅难逃。”

肖氶恩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划过，随后示意凌风将刚刚誊绘出来的几份黑凤岭地形图交给他们：“你们将图纸拿回去，让手下的人把路线牢牢记在脑子里。寅时七刻在城门口集合，务必保持安静，不要弄出过大的动静，夜里行军千万不能暴露行踪。”

众人应诺，接了图纸就要离去分头行动。

“等等！城中还有山贼的耳目。”王煜南道。

大家回头都看着他，王煜南将今日在城中发现山贼一事与他们细说。并且入夜刚抓获一名山贼，还未来得及审问。

肖氶恩决定与王煜南一同去审问山贼，让众人先回去等他消息。

***

昏暗的房内，烛光摇曳，肖氶恩和王煜南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烛光将他们的面容映照得愈发冷峻。

被捆绑在架子上的山贼还未用刑，神色看起来还很镇定，但他不由自主攥紧的拳头和颤动的喉结还是透露出他的恐惧。

肖氶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示意江跃开始审问。

江跃从桌上挑了一条长鞭，狠狠地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鞭响：“识趣点就快点交代出你在城中的同伙和位置，否则——，我会把桌上这些刑具在你身上用个遍！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点点折磨你，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死了。”

山贼瞪着他，倔强地沉默不语，眼中满是愤怒和不屈。

“不说话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说完猛然挥动长鞭，鞭子如毒蛇般抽在山贼的胸膛上，顿时皮开肉绽。

山贼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但仍然紧咬牙关，拒绝开口。

江跃冷笑了一声，走上前。从一旁的火盆里取出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靠近山贼的脸，二话不说就贴上去。

山贼瞬间发出痛苦的闷叫，烫得空气中都散发出一股焦味：“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你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山贼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恐惧，但仍旧不松口。

江跃冷哼一声，将铁块狠狠地按在他的胸膛上，皮肉瞬间发出滋滋声，山贼痛得发出撕心裂肺得惨叫，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体剧烈扭动。

“说！再不说，接下来就是更狠的刑罚！”江跃拿着夹棍在他面前晃动，眼中满是威胁。

山贼痛得几乎晕厥，但还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你还挺有骨气。”

江跃吩咐小厮道：“把他的手放进夹棍里，让他尝尝断指之痛。”

小厮动作麻利，将山贼的手指放入夹棍，两人用力一夹，只听“咔擦”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山贼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脸色惨白如纸，痛得几乎晕死过去。

见他还是不开口，江跃眉头一皱，显得有点不耐烦，从桌上拿起一小包盐，冷冷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将盐洒在山贼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如同火烧般袭来，山贼顿时浑身痉挛，痛得几乎要跳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崩溃，声音嘶哑地大喊：“停下！我说！我说！”

江跃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注视着他：“说吧，城中有多少你的同伙，他们都在哪里？还有你们山寨的情况，你们几次逃脱官府的围剿，是否有秘密的逃生通道和路线？”

山贼喘息着，痛苦地说道：“京城中的同伙有五人，他们分别在城南的铁匠铺，城东的药铺第二条巷子第三间房屋，城北的酒肆和城西的面馆。”

“至于山寨的位置和逃生暗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未去过白狼寨，只负责在城中帮他们办事。”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想再断一根手指？”江跃死死盯着他。

山贼眼中满是恐惧和哀求，“官爷，您饶了我吧。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从未和我提起过山寨的位置。”

“你们白狼寨近日还做了些什么事，今日一道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