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多米说完气鼓鼓的瞪着姜晚晴。
心里很有底气。
姜晚晴一定会跪下来认错,求他原谅。
他可是爹爹和姜晚晴第一个孩子,姜晚晴很在意他,他说的话是圣旨,姜晚晴不敢不从。
陆多米胜券在握的样子和他爹陆政然一模一样,看的姜晚晴忍不住讥笑出声。
比起表面听话的陆多喜,她和陆多米日常相处中矛盾更多。
他不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经常找人打架,满口脏话,陆家人很会惯孩子,觉得陆多米骂人打人是勇猛,以后肯定能出头。
她的三观不允许她接受陆家的观点。
打人骂人是不对的。
不尊重别人就是不尊重自己,真正强大的人是内核稳定,使自己成为更优秀的人,并非无能狂吼。什么事情都只会通过拳头去解决,不是人,是野兽。
她不希望自己生下的孩子作孽多端,毫无人性。想在他小的时候掰正他,让他走正路,小时候不管他任其发展,好比洪水日后决堤,谁也没办法处理。
姜晚晴日常照顾他的同时,也会严厉的批评他,教育他,有次打了他,陆家人心疼陆多米,骂她没有人性。
自那以后把陆多米看成眼珠子,她不能动手只能动嘴,日日教导。
没想到,她努力培养的儿子,在她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把她的录取通知书撕毁。
这一次,陆多米想长歪就长歪吧。
等以后她和陆政然离婚,自会有后妈给陆多米收拾烂摊子。
想到日后的事情,姜晚晴冷声不屑:“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你说话,就算你主动找上来,我也绝对不会搭理你的。”
表情,语气。
给足嫌弃。
陆多米攥在一起的小拳头忽然松开,眉头皱的死死的。
姜晚晴收回目光,看着前面被大雪覆盖的路说:“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我们走吧。”
走出几步,她真诚道,“谢谢你救了我,改天请你吃饭。”
沈玺越能缺什么?
姜晚晴想不出来,也没有东西能报答他,口头先感谢一下。
“好。”
沈玺越的声音很淡,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
姜晚晴:“?”
他同意了?
上辈子相处三年,这人就和她说两句话。
这辈子见半天,可以请他吃饭?
姜晚晴不会自恋的觉得是不是别的原因,她做饭还不错,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早知如此,上辈子就该去应聘他家厨子。
但……也是想想。
沈家的厨子身份都不一般,不是世界级的,也是御厨传下来的。
“姜晚晴你凭什么打了我就走,给我道歉!”
陆多米小跑着追上来,怒气冲冲在后面喊。
姜晚晴头也不回。
把他当空气。
陆多米气炸了!气死了!
等他追上姜晚晴,就把她的头发都拽下来。
他满脑子想着别的事情,没注意到脚下有个石头,鞋底和石头在雪的摩擦下变的巨滑无比,脚腕处响起骨骼的脆响声,脚崴的同时人飞了出去,摔到雪堆里。
疼痛像尖锐的钢针刺到脚腕,额头上溢出冷汗,他颤抖着身体抱着脚:“姜晚晴我脚折了,你快抱我回家。”
好痛,痛死了。
姜晚晴怎么还没有过来。
以前他贪玩打个喷嚏,她都会烧热水为他驱寒,蚊子在他皮肤上留个包,她都整夜整夜不睡觉,帮他驱赶蚊子的。
一定是太远了。
姜晚晴没听到。
陆多米大吼:“姜晚晴!”
“我让你回来,听到没有?”
“……”
陆多米哭着找姜晚晴的身影,看到她越走越远,头也不回,一点都不关心他,心里难受的好像被大手握住,让他喘不上气来。
“呜呜呜……”
“姜晚晴你的心好狠。”
下次见到姜晚晴,他要打死她。
陆多米怕冻死在雪地里,爬起来一瘸一拐回家去了。
姜晚晴把沈玺越送到大队:“到了。”
得知沈玺越过来,陆政然出来迎接。
陆政然瞥了眼姜晚晴,笑着说:“沈教授,我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你以后住在那间房。”
沈玺越没说话,越过他朝房间走去。
身为大队长,被年纪差不了太多的人**裸无视,陆政然面色微变,火气不能朝沈玺越发,全发在姜晚晴身上:“孩子受伤严重,你也不说过去看看。”
她们说话的时候,房门口人影一闪,陆多喜跑出来。
“娘!”
她软着嗓子道歉,“是多喜做错事娘惹娘生气,我给娘道歉,娘不要不理我。”
生产队没有治疗烫伤的特效药,赤脚大夫炒熟鸡蛋,弄出焦黑的鸡蛋油给陆多喜治疗烫伤,陆多喜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凄惨中透着点滑稽。
大冷天的,姜晚晴不想陪他们演戏。
她转身想回去。
无情的动作刺激到陆政然,他一把拽住姜晚晴:“孩子伤成这样,给你道歉,你还要计较到什么时候?”
“她只不过隐瞒了一点事实,已经反省了,你要一辈子都不理她吗?”
姜晚晴觉得好笑:“我对她好了五年,她的心也不长我这边,不管我和谁吵架她都帮旁人说话,喂不熟的白眼狼我为什么要原谅她?”
陆政然:“你就没反思一下自己吗?”
“孩子是世界上最单纯的群体,谁对她们好她们就跟谁好,她和你不亲,难道不该想想自己的问题吗?凶孩子干什么!”
陆多喜眼睛红红的抽噎:“是啊……我就是,就是个小孩儿,我懂什么?娘又没有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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