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挥:“吃饭!”
只是孩子们都心事重重,味如嚼蜡,往日爱吃的馒头,如今也觉得不香了。
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很多家都这样,其中也包括里正家。
五族族长位于下首,都紧皱眉头。
“唉!如今黑面都涨到了二十文,这可如何是好?”
“要是有余银就赶紧买吧!只怕还有的长!”
“这粮食可以屯,这水该咋办?”
里正突然询问:“不是在山中发现水潭了吗?”
刘氏族长接话:“唉!那潭可是在内围,很是不安全!而且今日去,能打的水全部都打完了,也不知明天能渗出多少?”
有人提议:“咱们要不要将井再挖深一些试试?”
里正摇头:“长柏今天也去山上了,土地干裂,只怕这水也没多少……”
“野菜也都挖完了!接下来要是再没水,咱们就等着渴死吧!”
“唉!这才几天,稻子都死了!老天爷不睁眼呀!”
里正看向几人,轻咳两声:“我这腿脚也不利索,日后,这里正的位置就交给长柏了,昨日已经在衙门备案了。”
大家初听此言,并未说什么,却心思各异。
刘氏族长:这里正之位成你家世袭了?
张氏族长:偷偷摸摸就将事情办了,原来是想让我们这些老东西为你儿子办事呢,算盘珠子打得可真响。
白氏族长:都这会了,还想着那屁大点权利呢?要是村民都饿死了,你一家准没好果子吃。
周氏族长:怪不得这几次商讨,都让你儿子在旁边听着,原来是给你儿子铺路呢。
徐氏族长:呸!把我们都当傻子?出力的事情我们干,功劳你来领?
里正见大家脸色未变,松了口气,还真怕这群老东西撂挑子不干了。
“咳咳……日后,还请各位好生帮扶,一起带领村民吃饱饭。”
大家并未回话。
徐族长最终忍不住了:“唉!我们几个老家伙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恐怕难堪重任呀!”
马上有人附和:“唉!饥荒年不好过,我们能咋办?接下来还得里正老哥出主意。”
长柏毕竟年轻,对着几人拱手:“几位叔伯都是族中最德高望重之人,想必定是不愿看着族人赴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好好说话,好像我们要带族人去死一样!”
长柏挑眉,直言不讳:“我不太会说话,几位叔伯别跟我一般见识,眼下最紧急的问题是水源!”
白族长与刘族长对视一眼,眼中均是无奈之色。
“谈何容易?外围野菜都没了!内围倒是有水,可是一来距离太远,二来有野兽出没,太过危险!”
“咱们何不进山?”他提出意见。
刘氏族长叹了口气:“我们村共二千余人,都进山?而且这山中水源也不乐观。”
大家眉头不展,唉声叹气。
另一边,则喜气洋洋。
“老头子,要不还是你这脑袋灵光呢!到时候白花花的银子数到手软,哈哈哈!”
白老头摸了摸胡须,认为自己很睿智,看向两个儿子:“明日,就去买牛车!”
白寒容小声询问:“那,我们买多少粮食?”
“当然是有多少买多少!”王婆子不假思索。
白老头点头:“如今粮食越来越贵,到时候咱们只需低粮铺一点,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白寒容搓了搓手:“爹,要不姜还是老的辣呢!”
白寒发也竖了个大拇指:“爹,到时候别说青砖瓦房了,就是去县里买座院子都行!”
一家人都做着发财的美梦。
次日,五辆牛车驮着粮食在村中行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豁!老白头家疯了?买这么多粮食干嘛?”
“天爷,可真有钱呀,这是将人粮库都端了?”
“咦?不是说限购吗?他怎么能买这么多回来?”
有人一拍大腿,想通其中关窍:“他该不会是想卖粮食,从中获利吧?”
大家议论纷纷,有不少人来到白家老宅。
“爹,一共一万二千斤粮食,黑面三十文了,荞麦面五十文一斤,大米,白面都是一百文一斤,我买了六千斤黑面。”白寒松邀功。
白老头点了点头:“这件事办的漂亮!”
白寒容递上最后五十两银票:“爹,买了牛后就剩这么多了!”
“害怕什么?将我们家要卖粮食的事情传出去!”
心里快速盘算着,村里两千人,差不多一百三十户,自己到时候将价格定低一些,他们还不得疯抢?
一万二千斤粮食,一斤赚十文,就是一百二十两,赚二十文就是二百四十两。
天爷,这简直是日进斗金。
看向白寒发:“老三,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打探县城的粮食价格!”
“都听爹的!”
还没等白寒容出去,村民在院子外踮起脚尖,脖子伸的老长了。
“咳咳……各位乡邻,不妨进来一探究竟。”
村民们略显尴尬,纷纷摆手。
“我们家为了感恩乡邻,特意花了大价钱买了粮食!”
大家一听,咽了咽口水。
“啥意思?这粮食要送给我们?”
“天爷,这果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没看出来,老白头关键时刻还挺仗义!”
大家纷纷赞扬起白老头。
白寒容傻眼了,连忙摆手:“乡亲们,你们误会了,听我说……听我说”
大家噤了声。
“咳咳……这粮食不是送给大家的,毕竟我家也不富裕,不过,我敢保证,价钱绝对比县里低。”
有人反应过来:“原来是二道贩子呀,我就说他能有那好心?”
“就是,这是想着赚咱们的血汗银子呢!”
“呸!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大家如今都快饿死了,你家还想着赚银子?”
“丧良心的玩意!”
大家都嗤之以鼻,纷纷散去。
白寒容挠了挠头:“咋跟我想的不一样呢?不需要去县里买粮食,价格还比县里便宜,不应该是好事吗?”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