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李师爷摸了摸胡须,给出评价:“多年未见,师兄这忽悠人的本事见长!”
陈大人也摸了摸胡须,“大哥莫说二哥,你这三年师爷没白做!”
李师爷爽朗一笑,“师兄,那些商户恐怕还做着皇商的美梦呢!”
陈大人指了指他,“你啊你,还跟年轻时一样调皮,还不是你引导人家乱想!”
“哈哈哈……这可怪不得我,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过,师兄,届时,若是众人讨伐你,该当如何?”
陈大人摸摸胡须不以为意,“呵……我可从未做出承诺,他们愿意多想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若是呈于陛下,他不允,我又有什么办法,你说是不?”
李师爷不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师兄这招确实不赖,眼下府城之事算是有了着落,我也要告辞了!”
陈大人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柏松,希望明年能听到你入仕的好消息,别忘了老师他老人家的遗愿!”
李师爷微微一怔,点了点头,急步离去。
却不知县衙已经风云变幻。
“嘭”!县令一把扫落桌上的物件。
“你说什么?他只身去了府城?”
周管家瑟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真是反了天了,怪不得突然要入仕,原来是与他师兄取得联系!”
周管家内心腹诽:人家屈就了三年,你还想耽误人家多久?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骑在我脖子上!”县令双眼微眯,随即吩咐周管家,“你去故技重施!”
周管家猛得抬头,不可思议至极,连忙劝说:“老爷,不可如此呀,如今李师爷的心智已不是年轻时候,这若是被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没错,当时县令看他师从名门,设计让他落水,自己又假模假样救了他一命,挟恩图报,要求他辅助自己三年。
而这三年自己的政绩全靠李师爷,本来今年有望升迁,没曾想竟遇到灾荒流民一事。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周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劝慰:“老爷,算了吧,眼下流民涌入,瘟疫四起,还得靠李师爷同钦差大人的关系!”
县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陷入了深思。
周管家心里连连叹气,果真是嫉妒让人疯魔!心里也有了盘算。
自家老爷三年任期已满,这节骨眼上出现山匪流民,还抢了好几个村子,瘟疫又来了,这升迁绝对无望,说不定还会迎来责罚。
自己得留个后手,绝对不能一同受罚。
“老爷,师爷回来了!”
县令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即调整好情绪,热情相迎:“柏松,听说你去了府城?城中情况如何?”
李师爷眉头轻皱,自己是从向阳村一路骑马去的府城,除了管家外再无他人知晓,县令是从何得知的?莫不是自己管家出卖自己?
“大人,实不相瞒,南州钦差乃我一旧相识,这次情况紧急,我厚着脸皮去拜访,求来了两张药方!”
他将药方递上。
县令眼睛都亮了,“好好好……你一路辛苦了,快些去休息,剩余的事情交给本官就成!”
李师爷拱手告辞,大妹子说得对,自己又没有官职,做再多也没好处,他爱折腾就折腾去吧。
只是他刚出院子,县令气得面红耳赤,“瞧瞧……瞧瞧他多能耐,走一遭就得来这治疗瘟疫的方子,啧啧……我就是为官多年都及不上!”
越想越不甘心,此刻的嫉妒心被无限放大。
周管家呆立一旁,不知该如何劝说,心里将县令骂了一遍:
自己没本事,还嫉妒别人,人家求了这药方也是解你燃眉之急,你不感恩也就算了,竟还怪上人家了,这不妥妥的白眼狼嘛!
“管家,派人监视他!”县令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他坚决不允许李师爷爬到自己头上。
李师爷对此一无所知,不过李氏却有所察觉。
“老爷,今日我去茶楼,发现咱们门口有人鬼鬼祟祟的,像是在盯梢!”
李师爷不假思索,轻笑两声:“夫人莫不是糊涂了,谁人不知我乃清水县师爷,敢来盯我的梢?怕是想挨板子了!”
李氏顿时炸毛了,“你居然不相信?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
李师爷哑然失笑,连忙道歉:“好好好,都是为夫的不是,你莫要激动,腹中可还有我闺女!”
一说这话,李氏就气不打一处来,“成天闺女闺女,生出来要是个带把的,你难不成还要掐死他?烦死了,今天别让我看见你!”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李师爷摸摸鼻子,一头雾水,自己究竟哪句话又惹毛了她?情绪怎么这般不稳定?
穗禾去而复返,“大人,夫人没有看错,您还是派人查探一番为好!”
李师爷若有所思,摆了摆手,“你且照看好夫人!”
招来管家,小声附耳了几句。
管家带人悄悄爬上围墙,发现墙角蹲着两个汉子,他抬了抬手,“哗啦”一声,两桶水从天而降,将两人浇了个透心凉。
“你……你们……”两人看向头顶之人想怒骂,却又不敢。
管家斜斜一笑,大手一挥,几个家丁拿着棍棒冲了出去。
等两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围了起来。
“你……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一汉子紧张兮兮,他们该不会将自己打一顿吧?
“我家老爷有请!”
两个汉子连忙摆手,“我们这身模样,恐怕冲撞了师爷,还是改天……改天!”
一家丁怒喝:“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你们……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做什么?我们可是良民!”另一汉子提高了声音,试图吸引周围邻居。
管家看着下方之人想扶额,“说什么废话,直接将人给我拖进来!”
两人见状刚想高喊,几个家丁连忙挟持住,捂住嘴巴,强行拖进李府。
“咦……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一妇人小声询问旁边之人。
另一妇人看了一眼李府,“哪有什么声音?你定是听岔了,快走吧,排队打汤药,去晚了可就没了!”
妇人掏了掏耳朵,四处张望了一番,什么都未发现,“难不成真是我听岔了?”
另一妇人打开门,看见二人招了招手,“快,听说赈灾粮下来了,咱们去瞧瞧看!”
“赈灾粮那是给灾民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这时候了你还要凑热闹?”
“我们要去领汤药,以备不时之需!”
“那你们不用去了,县衙通知,药剂有限,紧着有症状之人,听说无症状之人喝了会不孕不育!”
“天爷!这么恐怖吗?那喝了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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