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珞国皇宫深处,夜色浓稠如墨。
高耸的宫墙投下巨大的阴影,将一切都笼罩在沉寂之中。
冰冷的风在高台上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风吹动着悬挂在旗杆上的东西。
那是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
尸体上还穿着象征王权的衣袍,如今却在夜风里了无生气地轻轻摇晃。
旧王的尸体。
高台边缘,一个少年静静站立。
月光流淌过他**的脚踝,泛着玉石般的光泽。
一朵妖异的黑色莲花刺青缠绕其上,仿佛拥有生命,在月色下隐隐流动。
夜风吹动他略显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
却吹不散他周身那股与年龄不符的孤寂与清冷。
“珑莲。”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略显沙哑,混合着疲惫与某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珑莲转过身,他身上似乎佩戴着什么细小的饰物,转身时发出极其轻微的“叮铃”声响。
在这死寂的高台上,这声响格外清晰,如同敲在人的心上。
来人同样是个少年,年纪与珑莲相仿。
但他的眉宇间,却充斥着与稚嫩脸庞极不相称的疯狂与暴戾。
他身上随意披着一件龙袍。
那正是从旗杆上悬挂的尸体上扒下来的。
只是龙袍上沾满了暗红的血迹,甚至还有几处破损的洞口,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大殿深处,隐约传来的女子哭泣与哀嚎声,终于彻底停歇了。
死寂重新笼罩了一切。
高懿手里提着一把染血的龙头宝剑。
剑尖的血珠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一滴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
他看着珑莲,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
有依赖,有激动,还有一丝深藏在眼底、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终于让他们都死了。”
高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控制的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那些曾经折磨他、羞辱他的宫人。
那些高高在上、视他如蝼蚁的权贵。
此刻,都被他亲手斩于剑下。
血债,终究要用血来偿还。
瑶珞国皇宫深处,夜色浓稠如墨。
高耸的宫墙投下巨大的阴影,将一切都笼罩在沉寂之中。
冰冷的风在高台上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风吹动着悬挂在旗杆上的东西。
那是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
尸体上还穿着象征王权的衣袍,如今却在夜风里了无生气地轻轻摇晃。
旧王的尸体。
高台边缘,一个少年静静站立。
月光流淌过他**的脚踝,泛着玉石般的光泽。
一朵妖异的黑色莲花刺青缠绕其上,仿佛拥有生命,在月色下隐隐流动。
夜风吹动他略显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
却吹不散他周身那股与年龄不符的孤寂与清冷。
“珑莲。”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略显沙哑,混合着疲惫与某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珑莲转过身,他身上似乎佩戴着什么细小的饰物,转身时发出极其轻微的“叮铃”声响。
在这死寂的高台上,这声响格外清晰,如同敲在人的心上。
来人同样是个少年,年纪与珑莲相仿。
但他的眉宇间,却充斥着与稚嫩脸庞极不相称的疯狂与暴戾。
他身上随意披着一件龙袍,那正是从旗杆上悬挂的尸体上扒下来的。
龙袍上沾满了暗红的血迹,甚至还有几处破损的洞口,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旧王原本是新王高懿的叔父,新王的父亲死后,摄政王用计谋杀一一杀死了高懿的哥哥。
大殿深处,隐约传来的女子哭泣与哀嚎声,终于彻底停歇了。
死寂重新笼罩了一切。
高懿手里提着一把染血的龙头宝剑。
剑尖的血珠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一滴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
他看着珑莲,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
有依赖,有激动,还有一丝深藏在眼底、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终于让他们都死了。”
高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控制的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那些曾经折磨他、羞辱他的宫人。
那些高高在上、视他如蝼蚁的权贵。
此刻,都被他亲手斩于剑下。
血债,终究要用血来偿还。
高懿自小在皇宫被歹人下毒,被救活后身体已然是个废人,不能得子。
叔父高㐾杀死自己的亲哥哥,高懿了活命,甚至被他的叔父丢给一群宫女惨遭羞辱。
就在他被一群太监宫女肆意折磨,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般被丢回王府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少年。
他脸容清秀,脚踩虚幻的黑色莲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濒死的床前。
高懿当时以为,那是他那位好叔父派来取他性命的最后使者。
可那个少年却说,可以帮他;帮他杀死高㐾,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代价是,事成之后,要答应少年一件事。
少年用一颗神奇的丹药救活了他。
然后用匪夷所思的手段,一步步助他铲除异己,聚拢势力。
最终,将那个暴君叔父,亲手挂在了这皇城的最高处,如同此刻悬挂的旗帜。
如今,两个少年并肩站在这象征权力巅峰的高台上。
脚下是无形的累累白骨。
眼前是无边的沉沉黑夜。
高懿猛地将身上那件沾满血污的龙袍扯下,狠狠地扔在地上,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他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血腥杀戮,都归咎于那个死去的暴君。
他看向珑莲,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你想要什么?”
“现在,整个瑶珞国都是我的了。”
“只要你开口,就算是我的命,也可以给你。”
他的语气真诚而卑微,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依赖。
眼前这个人,是这黑暗宫廷中唯一透过缝隙照进来的光。
是唯一没有伤害过他,反而拯救了他的人。
旁人畏惧他,敬畏地称他为“玄莲大人”。
只有高懿,被允许直呼他的真名——珑莲。
珑莲曾无意间说过,这个名字,以前只有他的师父这样喊过。
珑莲静静地看着高懿,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深处的黑暗。
片刻后,他轻轻开口,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清冷而坚定,不带一丝波澜。
“帮我杀了严贤枥。”
玉灵峰有规定,门下弟子不得直接插手凡间王朝更迭与争斗。
但借凡人之手,却并不在禁止之列。
严贤枥。
这个名字让高懿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知道这个人。
有臣国的太子太傅,一个极具智谋、权势滔天的人物,也是瑶珞国的心腹大患。
珑莲的眼神骤然变得幽深,仿佛蕴藏着无尽的仇恨与化不开的悲伤。
很久以前,他还不是太傅的时候,他为了让他那野心勃勃的妹妹获得有臣国皇帝的宠信,他撕毁了即将签订的和平盟约,带兵屠戮了月莲一族。
珑莲的本体是莲花。
他们一族生于灵气充裕之地,吸纳天地精华而生,本可安然修炼,不问世事,甚至得道成仙。
妖怪……到底什么是妖怪……
高懿看着珑莲眼中翻涌的痛苦,心脏猛地一紧。他觉得自己满身血污,身体肮脏不堪,如今形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而眼前的珑莲,即使说着复仇的话语,也依旧像一朵于污泥之上、不染尘埃的莲花。
清冷,孤傲,带着破碎的美感。
珑莲似乎不愿再沉浸于痛苦的回忆,他轻轻抬手。
空气中灵气微动,泛起涟漪。
一只通体雪白、皮毛蓬松光亮的狸兽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它亲昵地用脑袋蹭着珑莲的手臂,琥珀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灵性,流转着柔和的光。
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妖气,却并不令人感到邪恶。
珑莲微微俯身,将脸埋进狸兽柔软温暖的毛发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仿佛只有这熟悉的温暖和气息,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
狸兽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脸颊,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去吧,我的宝贝。”
珑莲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仿佛是对待世间最后的珍宝。
他指向远方,那是南方,有臣国的方向。
“去有臣国的灵山上,那里曾是我们的家。”
“去那里吸收灵气,好好地养一养你的伤。”
雪白的狸兽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发出一声低低的、带着不舍的呜叫。
随即,它化作一道白光,如同流星般划破夜空,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高台上,只留下珑莲与新王。
珑莲依旧望着狸兽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晦暗不明,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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