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继续播放.....
【画面:凉国公府夜宴,灯火通明中舞姬翩跹】
【解说词(讽刺)】
【此时的蓝玉,正沉浸在极致的荣耀里。他的府邸夜夜笙歌,五百义子跪拜高呼“义父千岁”,缴获的北元金器被熔铸成猛虎雕塑——这在朱元璋眼中,已是**裸的僭越】
【情景再现:洪武二十三年冬,北征归来的蓝玉大军抵达喜峰关。因守将未能及时开门,这位暴怒的将军竟下令炮轰城门】
【特效:火炮炸裂,碎石飞溅】
【当朱元璋得知边防重镇被毁,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蓝玉欲效仿陈桥兵变耶?”】
【动画:《大明律》条文逐条浮现】
【史料记载蓝玉的罪状触目惊心……】
【强占东昌民田八千亩,百姓“泣血叩阍”】
【强暴元后,致其自缢】
【军中擅自黜陟将校,视兵部如无物…】
【特写:这些罪状或许真实存在,但在洪武朝,唯有皇帝认为你该死时,它们才会成为断头台上的铡刀】
天幕之下......
“抢夺民田的事情,你们没少干吧?”蓝玉突然反应了过来,询问着目前才不过十几个人的义子们。
他突然觉得不仅儿子多了是债,义子多了更是祸端。
“五百义子啊?老蓝,你应该感谢上天提醒你,五百义子在任何朝代都是死九族的大罪了。”就连脾气好的沐英都觉得自己义父朱皇帝没错了。作为皇帝,从登基那天起,就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沐英,以前他本来叫朱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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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二十六年,燕王朱棣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了南京城,他以为父皇是要立他为太子呢?却没想到……】
【“你大哥不在了,咱能用得上的人就只有你老四了。这一回如果不清除掉蓝玉这个祸害,那么我大明今后就真不姓朱了?”说话间,老朱将那份蓝玉诬告朱棣有野心的奏折递给了他】
【画面:燕王朱棣带领着锦衣卫马蹄踏破京城夜色,犬吠骤起】
【解说词(紧迫)】
【洪武二十六年二月初八,子时。一队锦衣卫缇骑目标直指蓝玉府邸】
【情景再现:蓝玉惊醒拔剑,却被弩箭射穿手掌】
【“圣上口谕:凉国公蓝玉谋逆,即刻下诏狱!”天幕中传出了大家熟悉的燕王朱棣的声音】
【音效:枷锁碰撞声由近及远】
【这一夜,南京城137位勋贵府邸同时被围,大明开国以来最血腥的清洗拉开序幕】
【镜头:诏狱地下刑室,水滴声混合惨叫】
【在暗无天日的诏狱,就在燕王朱棣的注视下,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吏部尚书詹徽亲自主审】
【特写:烧红的铁钳逼近蓝玉面部】
【招了吧,景川侯曹震、鹤寿侯张翼都已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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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幕中的声音传出,天幕下的景川侯、鹤寿侯两个人就如同当初的蓝玉一样,几乎连头发都炸开了,连连跪在地上大喊:“陛下,我可不敢干这种事情啊?我糊涂啊!”
虽然这将是十几年后才发生的事情,而且朱皇帝也说了,不会因为现在没发生的事情就处罚谁,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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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幕:据《明太祖实录》,蓝玉受“梳洗之刑”三日,蓝玉也只是咬碎牙齿吐出“欲劫驾改立燕王”的荒唐供词时。而朱元璋要的从来不是真相。这样的供词骗不了朱元璋,但是另一供词却让同在审判席上的吏部尚书詹徽当场被搏】
【动画:《逆臣录》名单如血瀑倾泻】
【这份由两万份“供词”拼凑的《逆臣录》,指控蓝玉串联一公十三侯二伯,涉及五军都督府、六部高官】
【特写:连主审胡惟庸案的“吏部尚书詹徽”,虽然只是被蓝玉咬了一口,哪怕没有证据,竟也被打成“蓝党”——朱元璋要的,是一场无差别的屠杀】
【画面:应天府衙前广场,人潮死寂】
【解说词(压抑)】
【洪武二十六年九月,蓝玉在刑场经历了最残忍的羞辱】
【情景再现:刽子手剥下人皮,填入稻草】
【“谋逆者戒!”随着监斩官的高呼,这具“人皮偶”被快马送往各省示众。从云南到辽东,每个曾被他征服的土地,都要见证战神沦为罪囚】
【镜头跟随一具人皮偶颠簸西行,背景音渐起各地哭嚎】
【在成都,被蓝玉提拔的守将王铭跪地泣血】
【在武昌,蓝玉旧部家眷被集体发配教坊司】
【在捕鱼儿海,蒙古人面对仇敌的凄惨结局,竟也默默倒上一碗马奶酒——草原民族敬畏的,终究是那个堂堂正正的对手】
【直接主导了的燕王朱棣第一次见识到了政治如此残酷,他一时间被吓呆了,看着自己沾满了鲜血的手,再也不敢期盼自己父皇的将太子之位留给自己。他飞快地跑回来了北平……】
【在此后整整五年之间,哪怕太祖朱元璋驾崩,燕王朱棣也没再回到过南京……】
【在这五年之中,燕王朱棣不断地带着自己的亲卫与蒙古作战,经常是不避矢石,冲锋在第一线之中。甚至于……】
【天幕中出现朱元璋扔掉战报,拍桌子大骂的场景:“他这个浑小子,这是找死?还是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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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给吓坏了,还是心中有愧,恐怕是有以死赎罪的意思吧?”东莞侯小声地嘀咕着,他原来以为燕王朱棣五征漠北是因为北平被陷,妻子被掳呢?后来天幕说不是,他还有点奇怪。
“现在看来,原因也就很清楚了?”
“可惜了燕王,他这一生被皇上,还有蓝玉给毁了。如果蓝玉不上那道说燕王有野心的奏折,恐怕陛下不会让他来处理此案。那样的话……”另一个吏部侍郎小声地说道,至于吏部尚书詹徽,这个时候早就吓得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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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天幕是来给我洗白白的,我燕王朱棣不仅是忠臣,再这样下去,就是妥妥的受害者了。老朱再打我板子,恐怕他这个皇帝都能当场被人给推翻了?”
看着自己眼前的避难符又少了一张的朱棣,感觉——
“这天幕就如同开玩笑,七分真三分假,假的那三分全是关于自己的,再这样下去,以后我咋起兵靖难呢,难道真的当忠臣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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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之死,给大明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蒙古得到了喘息之机,再一次卷土重来。终大明之世,北方蒙古问题一直没有解决……】
随着天幕解说继续,画面再一次出现了朱棣五征漠北的场景。
【他也曾经雄心壮志,封狼居胥,但最终如诸葛亮一般,在第五次北征之时,面对空无一人的蒙古营帐,怆然而叹:“要是蓝玉还在就好了,何至于蒙古人跑得那么快?”这声音中透着无比的苍凉】
只是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此时的天幕之中,本应该立着的燕王大纛变成了天子的大纛。
“这恐怕是燕王五出漠北,成祖特意将天子大纛封赏给他了吧?”一个功臣猜测道。
“那是应该的,燕王怎么说也得是成祖的叔祖父辈了,又操劳王事,这是代天子出征的待遇?”另一个侯爷羡慕地说。
“有啥可羡慕的,不是还有太子仁宗四帝陛下在北平监督着他吗?就连到死,也只能骑着马眺望京城……”有点心直口快的常茂将这句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一时间在天幕下的众人纷纷在心里点头认可了它。虽然有人早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但又有哪一个人敢说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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