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场面,万户等北夷将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支支箭矢直奔他们而来!
一人被箭射中后低头一看,那箭上还有锈迹和血迹,很显然就是从尸体上拔下来的。
这种情况下中箭,哪怕是一开始没有失血而亡,恐怕都要感染。
又是坑又是箭雨的。
因为他们的人还很多是骑着马,一下子把马腿摔折了不说,许多人骨头也折了。
一片人仰马翻里,那带路的霍尼不知何时已经借着轻功跃到了一旁。
他抬手打了个手势,一根绳子便从城墙上扔了下来。
他立刻借着绳子往上上楼。
万户眼尖瞥见这一幕,当即从背后的箭篓里拿出一支箭,就要射杀他。
却不想他刚拉弓搭弦,一支箭就破空而来!
“嗖——”
一声乍响,万户惊骇万分地捂着自己被射穿的喉咙,嘴里涌出鲜血,嗬嗬着倒下。
下一刻,其他想要射杀霍尼的人也纷纷被一支支从后方袭来的箭射杀在当场!
“还有埋伏!”
有士兵声嘶力竭地呐喊。
可这时候哪怕所有人知道也晚了。
没多久,这支队伍全军覆没。
大批大批的粮草军备被运送进锦城。
不过这是后话了。
......
霍尼上了城墙便径直去与“遛狗”归来的吴通圣会面了。
一见这张陌生的面孔,吴通圣便是了然一笑:“闻人将军,多谢相助。”
闻人淮是江湖人,通晓一些易容术,行军作战也多戴着面具,平日里除了少数人,还未有人见过他真容。
吴通圣知晓,那是丞相胡相安觉得闻人淮与他们不同。
闻人淮本只是个江湖人,当年丞相公子闯荡江湖时曾与闻人淮结为莫逆之交。
后来丞相公子战死。
闻人淮便投了丞相麾下。
丞相让闻人淮隐藏好真面目,是在给他留后路。
丞相到底是希望将来庆国覆灭时,闻人淮能活下去,去过他自己的日子。
他们这些老东西,大多都是先皇一个个提拔起来的,但闻人淮不欠庆国什么,本就不该将一生都困在这战火和西南偏壤,陪他们这些半条腿入土的老东西送死。
以闻人淮的本事,去了哪里都能有出息。
闻人淮回以抱拳一礼:“吴将军不必多礼,还请将军立刻将这批人马处理妥当,在下还需出城带一人回来。”
吴通圣:“闻人将军带了人出来?”
闻人淮顿了一顿:“是在下的未婚妻。”
吴通圣:“哦,未婚妻啊......未婚妻?!”
吴通圣倏然瞪圆了眼睛,错愕不已:“闻人将军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去一趟北夷,连未婚妻都有了?”
简直快得让人不可思议啊。
闻人将军不会是一个人飘零孤单久了,让人诓骗了吧?
听闻他往常身边连个母苍蝇都没有,难保这姑娘是不是个好人呀,万一再是个细作之类的那还得了?
闻人淮能猜到吴通圣的怀疑。
他道:“吴将军不必多忧虑,她并非细作,此番骗粮的计策,便是阿柔提出来的。”
“哦?竟是这位姑娘的计策?”吴通圣不由惊讶,可转念一想也对。
闻人淮还没无耻成这样。
教他们用这么不要脸的战术。
想着方才下属说闻人淮进城时,有人放箭给他打掩护,恐怕也是他口中的姑娘所为了。
应该不是细作才对。
......
吴通圣怀着满腔猜测解决完了城门口的北夷人,安排好了物资进城一事。
闻人淮已经出了城。
不多时,他便带着一个身形纤瘦的姑娘回来了。
好一张桃花面,肤如凝脂,穿着和闻人淮惯常习惯一般的白色衣衫,瞧着弱柳扶风的,又有几分娇俏妩美,半点不似能拉得动弓箭的人。
吴通圣:“......”
闻人将军该不会是见色起意吧?
这姑娘瞧着也像是见色起意啊。
吴通圣也是见过闻人淮真容的人之一,自然知晓,闻人淮的容色不输她。
一个男儿,长得比女子还出挑。
不过他还是知道这话不能问出来的。
吴通圣朝着温柔抱拳一礼:“温姑娘,此番多谢仗义相助,吴某当向姑娘一拜!”
温柔抬手:“吴将军不必多礼。”
双方没在门口寒暄多久。
吴通圣还要去忙,差人送温柔二人到自家府上,让夫人刘铁兰招待。
......
温柔跟着闻人淮进城,都快被庆军们当猴看了。
毕竟闻人淮投了胡相安麾下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带姑娘回来。
一个个都很惊讶好奇。
察觉到这些目光,闻人淮伸手捞了一把。
忽然被他搂进怀里的温柔:“?”
下一瞬,一只手就把她面颊转向了他怀中,将她面容藏了起来。
温柔蓦地笑了出来,悄悄勾了勾他手指。
她轻声道:“怎么不干脆把我藏在家里?”
闻人淮面色如常,眼底却有几分委屈暗色,也用唯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倒是想将阿柔藏起来,就怕阿柔不开心。”
温柔笑了一声。
两人进了马车。
温柔直接坐在他腿上,攀着他肩头吻他。
“现在有开心一点吗?”
闻人淮被亲得唇角几乎压不住,目光流连于眼前的红唇,喉结一滚。
“不够。”
温柔坏心眼地露出无辜的表情,微微歪歪脑袋:“那阿淮便自己取吧。”
闻人淮一顿,伸手捏了捏她手指。
“阿柔,你又逗我。”
温柔笑容渐深:“可是逗阿淮好玩。”
闻人淮:“......”
但他能怎么样呢?
不能怎么样。
看着被她逗得委屈巴巴又什么都不敢说的人,温柔心间软得一塌糊涂,抱着他亲亲蹭蹭一阵撒娇。
闻人淮被她闹得又甜蜜又难受,眼中的控诉和幽怨都快溢出来了。
阿柔一肚子坏水。
温柔抿着唇忍笑。
阿淮好乖,逗起来好好玩。
......
当夜,闻人淮和温柔便先住在了吴通圣府上的客房。
因为是未婚夫妻,对方自然而然地给他们安排了两个房间。
这些日子两人在山中几乎日日同眠,如今骤然要分开,闻人淮还有些不习惯。
到了夜深时也没睡着。
身边冷冰冰的。
忽然,窗户被敲了敲。
“谁?”
“阿淮。”
听见窗口的声音,闻人淮一顿,下一刻,一个人影就推开了窗户爬进来了。
闻人淮:“......”
他是不太习惯没有阿柔在怀里,但她大晚上爬窗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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