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淮有些狐疑。
她转折这么莫名其妙,该不会又在骗他吧?
温柔:“你过来呀,我拿不动,快点儿。”
闻人淮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走过去了。
结果刚凑近问她弄什么,就被人揪住胸前的衣襟拽得一个倾身。
他一只手险险压在被褥上撑住,刚好半跪在她身边。
温柔仰头吻上他唇。
携着幽幽的馨香。
闻人淮:“!”
她,她又把他诓过来忽然亲他!
眼前面容妩美的少女红唇浮笑,眉眼微弯,如碎了一地星辰的眼眸中,盈盈颤颤的情绪叫人心间一动。
“阿淮,过来陪我睡嘛~”
微微放软带娇的语调格外撩人心弦。
“!”
闻人淮的所有犹豫都被这一声“阿淮”唤到了九霄云外。
他沉默了一怔,像是决定了什么。
双膝皆曲,一手握住她腰肢,一手压在她后颈处,呈现一种“掌握”的姿势。
整个人离得她很近,深邃幽暗的眼眸流连于她眉眼,认真且专注,磁性的嗓音略有几分低沉。
不曾嬉皮笑脸的时候,他显得更有接近于刀剑的锋利感和强势感,显得有点“凶”。
扑面而来的气息让温柔有一瞬微怔,眼神微动。
强势一点,其实......也挺带感,她对傻蛇包容性很强的。
“温柔,你想清楚了,真要与我在一起?或许,我并不如你想象的。”
温柔不答话,默默又亲了他一下。
后者眼眸微深,追了回去。
他人太高了,腿长半身也长,跪在她面前,她不站起来也得仰着头。
但他的吻温柔而缱绻,有种缠绵感,如一条条细软易断的蛛丝束缚起人,但这样细软易断的蛛丝太多织在一起,也有种密不能破,无法挣扎的窒息感。
温柔几乎被他捞起来了。
一阵后,她受不了了,推了推他。
察觉到她的推拒,闻人淮有些迷茫与失落,但还是顺着她松开了。
温柔缓了缓呼吸:“阿淮,你下来,这样我好累。”
闻人淮顿了顿,眼神回亮。
下一瞬,温柔忽然一声惊呼:“哎你干嘛?”
这人居然把她捞起来了!
然后坐在她刚才坐的位置,直接将她放在了腿上。
再次被堵住嘴继续亲的温柔:“......?”
不是,他不是害羞的吗?
他不是夺门而逃吗?
怎么忽然又接受得这么突然了?
还突然得还这么天壤之别?
他接受了之后是不是接受得过于良好,毫无过渡了呢?
这是一个人吗?
没多久,温柔就察觉到他的手开始不规矩了。
“......”
她再次怀疑这不是一个人了。
不过他也就是手不规矩,再多的也没有了,耳朵还一直红着。
温柔面染胭脂色,有些虚软地扒着他衣襟。
反倒被他抓住了手,制止了她的动作:“阿柔,回家后可好?”
他自幼流浪,也未曾如那些世家贵族一般,学过什么礼教规矩,很多时候在外不过是模仿别人的言行。
他其实更接近于动物。
他更喜欢直接一些的行事,但人在世间生,便总有要适应人世的时候。
而且他固执,决定了一件事,就一条道走到黑。
他不太适应那些规矩,也不见得多瞧得上。
但待温柔,他不想只以自己的喜好来决定。
至少不能是这里。
......
一阵后。
温柔被他搂在怀中,察觉到他因为呼吸胸膛的起伏偏大,悄悄憋着笑。
让他手欠。
“阿柔,你在笑。”
温柔:“......”
这人怎么看出来的?
她憋这么好!
耳畔传来他放得有些轻且温柔的嗓音:“阿柔的眼睛在笑。”
温柔:“......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阿柔的眼睛告诉我的。”
说话间,闻人淮将脑袋埋在她怀中。
阿柔......软得不可思议。
温柔:“......”
说话就说话,还偷偷摸摸占便宜来了?本来就睡不着,也不担心更睡不着。
温柔无语地摸了摸他头发。
“还睡吗?”
闻人淮一哽,有些可怜地抬头:“阿柔能不能——”
被抓住了一只手的温柔:“......”
果然是诈骗啊!
能夺门而出的诈骗!
第一世她招摇,第二世他就招摇。
第二世她许多精力在正事上,第三世他就差没熬死自己。
第三世她主动追他,他承诺来世主动,结果第四世直接上来就开始安摄像头、尾随。
这回好了。
这是因为上一世她逗他玩,骗他,嘴还损,让他学到了?
这一次长这么好看,总不会是怕她被气得给他晾着吧?
不过温柔还是顺着他了。
温柔这样的人感情其实很极端,对仇人那是往死里折腾,还搞得人家求死不能。
很难被打动,但有了感情,不踩底线,她几乎可以没有原则,也能不顾性命。
可同理的。
她付出的感情是一定要回报的,她的东西,骨灰扬了都不会给别人。
没有和离和分手,和温柔这样的人闹掰了,要么死,要么死,骨灰都要被拌了饭喂狗。
得亏这傻蛇是个执拗的。
......
锦城城墙上,此刻庆国的旗帜正飘扬着。
天色大亮,北夷的前哨远远就看见了城墙上迎风飘扬的一张虎皮!
前哨瞪大了眼睛,匆匆回去禀报。
图不花等人如今没了帐篷,只能在挖的土坑里避一点风。
“将军,那城墙上的虎皮,仿佛是将军先前在营帐内常坐的那张啊!”
偷了东西不说,还要挂在城墙上。
这不就是明晃晃地骂他们北夷人是蠢货吗?
图不花:“岂有此理!无耻之徒!加派的人手都干什么吃的?他那狗崽子还没抓到吗,老子定要虐杀那狗崽以泄心头之恨!”
泰尔马:“将军息怒,莫要着急,他们使这等阴谋诡计,那是因为别无他法,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前哨:“还有泰尔马副将前些天脱下来的裤衩,恐是收拾的人匆忙遗漏了,此刻也在城墙上。对方还用箭矢射来一封信,说......说副将的裤衩都结痂了,果然是苦寒之地的野蛮人,问咱们,咱们是不是成日啃冰块,懒得烧水衣服长虱子都不洗的?”
泰尔马:“......”
下一瞬,树林里响起了第二声破口大骂:“这狗娘养的!”
图不花知道这时候他不该笑。
但在泰尔马骂娘的时候,笑容莫名其妙地就转移到了他脸上。
这老伙计,比他还惨啊!
“叫阵!给这杀千刀的一个教训!”
没多久,树林里响起了这样一句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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