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绚丽的云霞被夕阳染成了浓烈的绯红色,仿佛被点燃的火焰。
倦鸟扑闪着翅膀,缓缓朝着山林飞去,那里是它们温暖的归宿。
破庙之中,气氛压抑而诡异。
经过无数次击打实验,李道城终于掌握了让木药师师徒两人疼痛难忍的技巧。
在他的“教育”下,师徒俩哆哆嗦嗦地交出了修炼的功法。那是一本看上去就不太正经的秘籍,封皮上写着《刃甲》二字。
原来,修炼此功法之人能够拥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他们甚至将疼痛当作享受,所以一般的攻击落在他们身上,就如同按摩挠痒,毫无作用。
很明显,木药师师徒已经将这功法练至大成,不然早就跪地求饶了。
“不是,道哥,这功夫好像很变态啊。”
毛无绝听完功法介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把好像去掉。”
李道城一脸嫌弃,将功法收入囊中,转头看向面前被揍得鼻青脸肿、活像猪头的师徒两人。
“道哥你要练这本功法?咦,不行啊。”
毛无绝一想到李道城练了这功法后,打架时可能会像木药师他们一样发出奇怪的动静,就头皮发麻,又打了个冷颤。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把药喂给他们就回去了。”
李道城没好气地踢了一脚毛无绝。
毛无绝揉着屁股,嘟囔着走到师徒俩身边,将药丸强行塞到他们嘴里,亲眼看着两人吞下药后,才放心地拍了拍手。
两人解开绳子,大步离开了破庙。
他们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想问的话也都听到了,这师徒俩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此时,在丁家院子里,叶萧正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腹部轻轻扇动,试图驱散内心的焦虑。
丁壶静静地站在一旁,低垂着眉眼,耐心等待叶萧的吩咐。
然而,等了许久,叶萧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出声。
“哎,少爷又要回来了,明明老爷一个人就已经够我们伺候了,现在少爷还要回来,也不知道少爷要怎么嚯嚯城里的姑娘……”
一个家丁一边扫着庭院,一边对着身旁的侍女抱怨道。
侍女也深有同感,配合着吐槽起来。
少爷回来?难道是丁恒山?
叶萧心中一紧,事情还没有解决,丁恒山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不安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搅得他心神不宁。
“不行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叶萧猛地收起折扇,眼神坚定,转头看向站在角落等候使唤的丁壶。
“丁叔,你考虑得如何?”
叶萧缓缓开口,将自己与丁既白相识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丁壶,言辞恳切,只为博取丁壶的信任,让他跟着自己离开这个牢笼般的丁家。
“大人,我一个老瘸子,你带回去也没有什么作用,我还是不去了……”
丁壶神色黯然,语气中满是自卑与无奈。
他觉得自己年老体衰,还是个瘸子,只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丁叔,跟我们走吧,你的腿还有的治,再说了,你儿子丁既白也在等你。”
叶萧目光诚恳,紧紧盯着丁壶的眼睛,试图唤起他心中的希望。
丁壶还不知道丁既白假死的消息,可叶萧刚刚听到丁恒山要回来的消息,心中暗叫不好。
要是丁恒山回来了,丁壶肯定会知道丁既白“死亡”的消息,到时候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叶萧根本无法预料。
所以,他必须在事情恶化之前,提前行动。
“真的?白儿真的在等我?”
丁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内心开始动摇。
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丁既白。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自己,丁既白早就可以去其他更有前途的宗门,而不是陪着少爷丁恒山去那个随时可能倒闭的破宗门。
他的儿子天赋异禀,前途无量,他一直以此为傲。
可自己是个老瘸子,跟着去会不会丢儿子的脸呢?想到这里,丁壶又开始犹豫不决,脸上写满了纠结。
叶萧看出了他的为难,沉思片刻后,缓缓拿出丁既白给的信物。
那是一把木头雕刻的破旧小刀,刀身粗糙,一看就是手工粗制而成,上面还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剑”字。
丁壶看到木刀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激动,浑浊的双眼瞬间泛起了泪光,那是岁月的沧桑与对儿子深深的思念交织而成的泪花。
他颤抖着伸出手,仿佛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接过木刀,轻轻放在手心里,像是捧着全世界。
这把木刀,承载着丁既白整个童年的回忆,是父子俩血浓于水亲情的见证。
“父亲,我长大了我也要学剑,到时候就可以保护父亲了!”
丁既白稚嫩的声音仿佛在丁壶耳边响起,那个举着木刀,天真无邪的孩童模样也浮现在他眼前。
“白儿……”丁壶喃喃自语,泪水夺眶而出。
“丁叔,你儿子很想你。”
叶萧在一旁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真诚与鼓励,试图帮丁壶下定决心。
“好,我跟你们走。”
丁壶紧紧握住儿子的木刀,仿佛握住了生活的希望,一股力量从心底涌起,让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嗯,那丁叔你赶快回去收拾,我去跟你们老爷说一声,拿走你的死契……”
叶萧不想再耽搁,丁恒山回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为避免夜长梦多,他必须抓紧时间把事情处理好。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叶萧刚走到大厅处,就被胡管家拦下。
“药师大人,我们老爷正在处理一些事情,还请移步到旁厅稍稍等待。”
胡管家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语气却不容置疑。叶萧无奈,只能跟着胡管家去旁厅等待。
可刚抬脚,一声凄厉的女人惨叫划破长空,紧接着几个家丁抬着担架匆匆出来。
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白布早已被鲜血浸透,红得刺眼。
白布底下,隐隐露出一只血淋淋的断掉的胳膊,还有一双修长白皙却毫无生气的大腿。
“请药师大人进来吧。”
丁寅时的声音从大厅内传出,冰冷而阴森。
叶萧看了一眼那恐怖的场景,眉头紧皱,心底对丁寅时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跟着胡管家走进大厅。
只见丁寅时坐在太师椅上,正伸出舌头,缓缓舔舐着手指上的红色血液,那模样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恶魔。
“药师大人找我何事?”
丁寅时见叶萧进来,阴恻恻地笑了几声,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药师大人别担心,只是处理了一个不太听话的侍女。”
丁寅时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刚刚发生的不是一条人命的消逝,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叶萧定了定神,丁寅时的变态程度还是惊到了他,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无妨,只是觉得家主今日状态不错。”
叶萧强装镇定,端起桌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试图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刚刚差点就失态了。
“我此次来是要向家主辞行的。”叶萧放下茶杯,神色平静地说道。
“这么早?药师大人不打算多住几日,我还没有好好带着大人在城中好好游玩过呢。”
丁寅时说着便站起身,朝叶萧走去。
一日不见,叶萧只觉得他又变得像之前那般恶臭,看来毒素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救了。
丁寅时走到叶萧身后,贪婪地打量着叶萧白皙纤细的后脖颈,眼中满是**。啧啧,真是极品啊。
丁寅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开始意淫起来。
叶萧敏锐地察觉到丁寅时的异样,心中暗叫不好。
于是,趁喝茶的功夫,他悄悄吞下一颗化形丹。
很快,他的头发开始变得花白,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就变成了一位垂垂老矣的老头子,脸上布满皱纹,身形佝偻,彻底没了之前的风华。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