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昨夜在处理好一切清洁工作后,几乎凌晨4点才睡下的两个人,第二天一觉睡到下午。
林九中途醒过一次,大概六七点的时候。
清晨的温度低,两条胳膊搭在被子外的施照卿被冷到,缩回被子里,扭转身,下意识往旁边人身上挨去。
两条冰凉的手臂贴上林九的腰身,冻得他一哆嗦,眼皮一抖,睁开沉重的眼睛,施照卿正无意识往他怀里钻。
他还不太清醒,却也下意识就张开手臂,将她揽进怀里,重新拉过被子,抱着她又闭上了眼睛。
睡眠补充够后,再次睁眼,昏沉的脑子已经清爽不少,林九看一眼床头摆放的闹钟,时针指向1点。
有些愕然,他竟然睡到了下午1点钟。
脖子一痒,怀里的人动了动,头顶的发丝蹭到脖颈,林九低头,她还没有清醒的趋势,呼吸依旧很平稳。
她睡得低,脑袋几乎都快埋到被子里去了,林九担心他闷到,抬了抬手臂将被子往下扯了下。
她的脑袋露了出来,林九的目光在划过她肩颈后,忽然就僵住了。
宽大的t恤松松垮垮,领口歪斜,肩上大片肌肤暴露出来,一些暧昧的痕迹也因此重新唤醒了林九的记忆。
昨晚上……
太荒唐了,尤其是她雪白的颈上,那情到深处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咬痕。
荒谬,荒谬,他这辈子从没这么冲动疯狂过。
克制,约束,全都被他抛弃了,那简直不像他自己。
林九怔怔重新将被子拉上,盖住她的脖子,只露一颗脑袋出来。
他呼吸的频率发生了变化,施照卿苏醒后,以此判断他也已经醒了,动了动酸涩无力的手臂,从他腰上收回,声音有些沙哑。
“醒了吗?”
林九将她松开,拉开了些距离,说:“醒了。”
她打了个哈欠,问:“几点了?”
林九看一眼钟表,“一点二十四分。”
听到这个时间,施照卿也明显一愣,伸懒腰伸到一半停住,“睡到现在。”
被子因她的动作滑下,她身上白色短袖经过一晚的睡眠,东蹭西蹭,下摆过分地卷到了很上面。
裸露的肌肤再次入眼,感受却是不同,虽说两人早已在昨晚上就亲密无间了,但林九依旧不免感到不自在。
伸手替她将衣服拉下去,问:“眼睛有没有不舒服?”
施照卿捏着他的手,摇头说:“不舒服在别处。”
他一僵,施照卿已经带着他的手掌滑进了被子里,“别处”停留,她的脸红扑扑的,仰头说:“这儿还疼。”
指尖刚触碰到滑腻的肌肤,立马像着火了一样开始发烫,他欻一下收回手,面红耳赤,磕磕绊绊扯开话题。
“饿不饿?该起了。”
施照卿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不说还好,一说它就抗议起来。
“饿了。”
林九下床,“伺候”她起床,不同他一夜过后的神采奕奕,施照卿行动要艰难得多,四肢好似被拆散重组了一样,很不灵活。
简单吃了午饭,施照卿依旧在沙发瘫坐,听电视。
林九还须得去卫生间,把昨晚上换下来的被单衣物清洗,甩干之后再拿到阳台上去晾了。
或许真有一点过日子的感觉。
施照卿手动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小,听着阳台上,林九晾晒衣服时,习惯性地掸衣服时发出的声音。
“天气怎么样?”施照卿笑着问。
林九说:“很好,有一点太阳。”
“你三天不去铺子,全交给秋生文才,他们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
说到他们两个,林九正好打个电话,下午买菜回来的重任就交给他们了。
昨天实在没想到可以麻烦这两个免费劳动力,今天林九实在不愿意带着施照卿出门了,叫他们帮忙还是不错的。
恰好不好的,这俩听了电话也没多想,误解了,高高兴兴去买了一大堆食材,还带了不少酒水,噔噔噔敲响了施照卿家的大门。
林九开门,两个人四只手,满满当当。
林九:“买这么多?”
秋生很兴奋说:“四个人嘛,不然怎么够吃!”
文才提起塑料袋,将里头的瓶瓶罐罐给他看。“师父,也有牛奶的!”
被啤酒挤着的,还有两盒牛奶。
林九沉默片刻,施照卿的声音已经从身后响起,“快进来呀,还在门口聊天吗?”
得到房子主人放话,秋生立马挤开堵在门口的林九,喜滋滋跑进去。
“站住!”林九拉住他的后领。
秋生回头,文才正松下手里的口袋,弯腰更换拖鞋。
林九朝文才抬了抬下巴,对秋生说:“换鞋。”
这俩来了之后,屋里肉眼可见的热闹起来,施照卿旁边已经没了林九的位置可坐。
秋生文才一人坐一边,对她眼睛很好奇,怎么治的,痛不痛,能不能好之类的问题,全都问了个遍。
施照卿微笑着,都一一答了。
林九有些插不进话,也不知道怎么融进三个人的话题,坐着听了会儿,看看施照卿又看看看看两个徒弟。
施照卿问:“你们都来了,狗呢?”
秋生一拍大腿,“带回家啦,它一个人在家好的很。”
文才也说:“它可聪明了,现在会自己定点上厕所了!”
秋生说:“才教了两天就会了!”
文才摸着下巴,“过两天可以带去做绝育。”
他们聊得很开心,林九百无聊赖听着。
一只耳朵看电视,一只耳朵听他们讲话。
再过一会儿,他就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将秋生文才全都叫进厨房帮忙做晚饭去了。
都进了厨房,林九又把文才赶了出来,文才高高兴兴跑回客厅,沙发上坐下,说:“师父让我来陪你说话。”
厨房只两个人,阵仗却很大,秋生打下手好似不是很顺利,里头乒乒乓乓的像是和饭菜打了一架。
过程虽然艰难,但结果是好的。
桌上的菜放眼望去,施照卿能吃的寥寥无几,只一两碟,其他的胃口都很重,是两个徒弟的最爱。
秋生文才有想过施照卿看不见该怎么吃饭,但是没有想到是林九端着碗,坐在她旁边一勺一勺地喂。
于是“噗嗤”一声打开易拉罐后,两人都呆住了。
鼻子很快嗅到了漂浮在空中的一丝酒精气味,施照卿停止咀嚼,转头往桌上“扫”洗去吧,问:“喝什么?”
林九说:“饮料,他们买的。”
秋生僵了僵,附和说:“可乐,可乐。”
没有拆穿,施照卿点了点头,继续等林九喂饭。
文才左右看一眼,小心发问:“师父,要不然你先吃,我帮你喂……”
“不用,我来就好,你们吃。”林九瞥他一眼,不知道是警告别再多话还是在回应徒弟的贴心。
秋生用手肘戳了戳文才,眼神示意他看向林九敞开领口下若隐若现的红痕,然后闭着眼摇了摇头,嘘了一声。
文才表情呆了瞬间,接着眼神再看向林九时就变得很怪异。
天,他师父破童子身了。
喝口8 1冷静下,文才和秋生碰杯。
这顿饭,一边吃得兴奋又沉默,另一边吃得甜蜜又享受。
秋生饶有兴趣看着对面,看他师父的表情甚至还有些沉浸其中是什么意思。
施照卿依旧没吃完,他们也不知道林九盛给施施吃的饭为什么要得这么实,等到他们都吃完后,就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看着林九。
眼看他手里剩下小半碗的饭就要被倒掉,文才放下饮料,突然出声说:“还有那么多饭,倒了很浪费哎。”
施照卿咕咕喝着水,听了,也抬头讲:“还剩很多吗?”
秋生支吾讲:“两三口吧,师父还没吃饭呢,师父将就将就吃了呗。”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师父你们都一对儿了,肯定不会嫌弃施施的。”文才立马站起来,接过他的碗,“我替您盛饭!”
施照卿迟疑,觉得他吃自己剩下的总不太好,正要开口,林九察觉,靠近问:“怎么了?”
“不然我自己吃光吧。”
“为什么?”
“……”她说不出来,说出来又觉得显得两人生疏了,于是又沉默。
她不再有异议,林九放在膝上的手攥紧又松开,很快文才就端着饭放在他桌前。
文才坐回对面,一口一口饮着,旁边秋生意味不明说:“我们师父真是好男人呢。”
施照卿撑着下巴,立马说:“是呢是呢。”
秋生哈哈笑,又问:“师父,饭好吃吗?”
林九抬眼,筷子一僵,冷冷说:“好不好吃?你有饭吃吗。”
嗯?文才看一眼备受打击的师弟,不是,秋生你怎么碎了,咱们不是才吃饱吗。
施照卿不明所以,但也下意识维护林九的手艺,“好吃的好吃的,林九煮饭很好吃的。”
林九的心情在这句维护他的话后,一下子变得很美妙,几乎有些得意,很快压下去瞥对面一眼。
“明天施施的眼睛就好了,下午我要在铺子里看到你们两个,检查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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