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蒋之恒庑房。

“这么说，最后获利的是玫贵人咯，也不枉我一番心思。”

蒋之恒手上缝着手捂子，头也没抬的和进忠说话。

进忠看着他手上的动作疑惑道：“你干嘛自己缝啊？买了皮毛让四执库的人弄呗。”

蒋之恒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随意道：“做衣服鞋子找他们还划算，这一个简单的手捂子就不划算了，这皮草是李大哥给的，也不用花钱。”

进忠微愣：“之前那位不是赏了银钱吗？”

蒋之恒手上动作没停：“那么多人，还都是有家人的，我总不能缺着他们吧，而且还得留些备着。”

进忠看着他那矜贵的气质在那儿做针线，眼里都是心疼，摸了摸身上。

“今天没带银票，一会儿我让小林子送来，你别亏了自己。”

进忠将自己的荷包放在桌上，蒋之恒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把荷包放到一边，手肘撑在桌上看着进忠笑道：

“不用担心，我就是闲着没事，缝着玩儿。”

进忠无奈的摇摇头：“好歹也是总管了，架子还是要有的。”

旋即又转了话题：“现在毓瑚基本都没啥用，这次这事儿还是让你查，你准备查到哪儿？”

蒋之恒故作思考的样子想了一下：“这事明面上是咸福宫闹出来的动静，但启祥宫的人也不是查不到，你觉得那位希望是谁？”

进忠思考了一下，转着眼眸看向蒋之恒说道：“为什么不都是，你不是想把水搅浑吗？”

蒋之恒笑着点头：“对，还要加上另外两位。”

进忠拢着手靠在椅子上悠悠道：“啧啧，宫里有点儿地位和得宠的主儿可就没一个干净了。”

“怎么没有？”蒋之恒笑道“不还有个舒贵人吗？”

进忠不在意的笑笑：“那药是什么药？”

蒋之恒淡淡说道：“避子药。”

进忠离开的时候手上多了副手捂子，没多久小林子往蒋之恒庑房跑了一趟又匆匆离开了。

蒋之恒看着那小匣子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把小匣子放进柜子里，那柜子里还有一个差不多的小匣子，里面放着一小半银票和碎银子。

蒋之恒让小晨子把提前准备好的证据拿出来查看了一遍，还有启祥宫找的给如懿传话的太监，最后就是凌云彻替如懿传话时看到的小宫女。

一直到第二天乾隆早读时，蒋之恒才把所有证据呈到他面前。

“奴才查到，这流言是从翊坤宫传出来的，应该是其他宫的在那儿说话，被咸福宫的人听了，只是大肆传播也是从咸福宫开始的。”

说着他拿了一份供词：“这是御膳房一个小太监的供词，他收了启祥宫的银子给冷宫那位带了话，特意说了五阿哥生病的事。”

蒋之恒抬头看了一眼乾隆，见他冷冷地看着供词，随后低头继续道：“之后冷宫那位找了纯嫔来，两位说了许久的话，纯嫔回去后就将三阿哥接了回去。”

说完这些，蒋之恒欲言又止的看了眼乾隆，似乎还有话还没说完。

乾隆侧眸看向他，声音冷冽：“还有什么就说。”

蒋之恒头垂得更低了，小声道：“这期间，有人看到玫贵人去了慈宁宫。”

“啪！”

乾隆拍案而起，看着对面黄案上供的祖训，许是气极反笑：“呵呵，朕这后宫真是精彩的很啊，这一个个的是当朕不存在吗？”

蒋之恒适当的“隐形”，连呼吸都变轻了。

乾隆确实没有在意他，而是慢慢坐下，眼神放空地沉默了许久。

就在蒋之恒腿都快站麻了的时候，乾隆淡淡出声：“这事先不插手，你继续观察她们的动向，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嗻”

乾隆再次离开，蒋之恒能感觉到他的气场有些变化，但具体的说不上来。

冷宫

如懿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走动，见泽芝进来连忙问：“怎么样？纯嫔有没有传消息过来？”

泽芝摇摇头：“没有，奴婢刚刚问了侍卫大哥，没人来。”

如懿蹙眉：“怎么会这样？”

泽芝提议道：“今天下午应该是凌侍卫轮值，要不到时候请他帮忙打听一下？”

如懿无奈点头：“只有这样了。”

此时的钟粹宫，纯嫔正懊恼不已：“这可怎么办啊？皇后娘娘那里已经开始查了，要是知道本宫有心想养五阿哥，那不是得罪人吗？”

可心在一旁安慰道：“主子，您别着急，这事儿应该不会查到咱们的，您最多就是担心乌拉那拉氏，去看了她一次，又没有做其他的事。”

纯嫔点点头：“对，本宫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