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群看着双全那脸上被压出来的印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抄起桌上的杯子就砸了过去,双全连忙接住,利落的跪下哭丧着脸喊道:
“干爹,儿子知错了!儿子前几天一直跟着的,但真没看出什么来,今天是第一次偷懒,真的是第一次!”
刘群还能不知道他的德行,他直接拿起随意搭在床头的腰带就对着双全抽。
“让你给杂家偷懒!养你有个屁用!”
双全被打的呜哇乱叫,直到刘群打累了才停下来。
他喘着气坐下,指指瑟缩着的双全,气息不稳地说:“现在立刻给杂家滚去监视那个小白脸!要是再让杂家知道你偷懒,杂家让你去填池子!”
双全连忙答应着爬起来往外跑,跑出去老远才停下来,看了看周围没人,往后使劲吐了口唾沫。
“呸!你个老东西,还养我!怎么没见你给老子几个大钱!”
说着他拢着手慢慢往乾清宫走去,刚拐出咸和右门,就看到进忠从养心殿出来。
双全连忙低头站到墙角,等进忠走过,他偷偷看了一眼进忠背影,眼珠子一转就远远跟在进忠身后。
进忠这会儿是去太医院取齐汝给舒贵人的药,进忠本来是可以从乾清门走的,但是他特意从凤彩门过去。
这里是要穿过整个乾清宫广场的,但也是蒋之恒每次回来会经过的地方。
双全不敢贸然穿过凤彩门,只能远远地躲在柱子后面看着。
进忠刚沿着走廊转到日精门,就看到蒋之恒从龙光门进来。
进忠夸张地清了两下嗓子“咳嗯”,听到声音的蒋之恒转头看过来。
见进忠站在日精门前看着自己,蒋之恒笑着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
进忠笑道:“去太医院找齐太医给舒贵人拿坐胎药。”
“坐胎药?”
蒋之恒挑眉想了一下笑道:“皇上对舒贵人真是好啊。”
进忠颔首,正要说什么,察觉到有人看自己,他转头看去,就见凤彩门柱子后面露出一片衣角。
蒋之恒也看到了,他和进忠对视一眼,蒋之恒笑着说道:“是慈宁宫的。”
进忠眼睛微眯,蒋之恒小声的说了今天问到的事情,进忠的面色立刻黑了下来。
“就是那两个伤你的人。”
蒋之恒淡淡的“嗯”了一声,进忠转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远处鬼鬼祟祟的人。
“我来处理。”
蒋之恒转头看向进忠,唇角勾起:“那就麻烦进忠公公了。”
进忠看着蒋之恒离开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摸上手腕的金刚结慢慢摩挲。
思索了一下,进忠匆匆去取了药送到储秀宫,然后回到养心殿。
进养心殿后,进忠一直有些欲言又止的偷看乾隆。
察觉到他的目光,乾隆看着手里的书淡淡的问:“有什么事就说,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
进忠讪讪的笑了一下,小心凑近乾隆小声道:“皇上,奴才刚才去拿药的路上发现有人跟着。”
乾隆蹙眉抬头:“看清是谁了吗?”
进忠快速地点了两下头:“奴才见过,是慈宁宫的。”
乾隆立刻思索了起来,进忠看着乾隆思索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了。
这舒贵人是太后举荐的人,自然是想让她生子的,但乾隆今天特意暗示齐汝给舒贵人开避孕的药。
这药还没送到储秀宫,慈宁宫的人就来跟着拿药的进忠,这怎么能不让人怀疑。
乾隆思索了一会儿,对进忠吩咐道:“去查查慈宁宫的人有没有和太医院的人接触。”
进忠小心问道:“要是有人知道了什么?”
乾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让之恒去办,不能有任何消息传到慈宁宫。”
“嗻”
进忠慢慢退出去,出了门后,进忠嘴角慢慢上扬,然后大摇大摆地去了乾清宫庑房。
正在庑房调试琵琶的蒋之恒,突然听到敲门声还有些疑惑,抬头就见门被慢慢推开。
进忠推开门就见蒋之恒抱着个琵琶坐在那里,他直接晃了神。
见是进忠,蒋之恒也有些惊讶,他放下手里的琵琶:“怎么这会儿来了?”
说着他站起来疑惑道:“怎么不进来?”
进忠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垂着眼帘迈进蒋之恒的庑房,然后关上门走到他旁边,看了看桌上的琵琶。
好奇道:“你还会弹琵琶?”
言语间进忠的手已经摸上了琵琶的琴身,蒋之恒看了看琵琶,抬头见他一副稀奇的样子。
“怎么?我就不能闲着没事学学了。”
“能,当然能。”
进忠立刻笑着转头看他:“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幸听听你的弹奏了。”
蒋之恒笑着坐下仰头看着他:“公公想听随时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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