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之恒的问话,进忠讪笑了一声坐下:“听到了?”
他也不矫情,摸了摸膝盖:“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明天就好了。”
蒋之恒没跟他废话,拿着药瓶指了一下床榻:“坐过去,把鞋子脱了裤腿拉上去。”
完全不给进忠多解释的机会,见他态度强硬,进忠乖乖的坐过去脱鞋拉裤腿。
看着他膝盖那块儿有大片淤青还有些发紫,蒋之恒有些生气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这不是今天撞的吧?”
进忠难得闭嘴没有说话,蒋之恒也不等他说话,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然后起身往外走。
见他要走,进忠连忙拉住他:“别生气,我这不是怕你担心,也怕误了差事。”
蒋之恒回头看了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去打热水。”
进忠讪讪的松开手笑道:“你忙,你忙。”
蒋之恒快速找了热水回到进忠的房间,然后用毛巾热敷。
看着他被热水烫得通红的手,进忠心疼得直抽气:“祖宗,这得多烫啊,你把盆端过来,我自己来。”
蒋之恒没搭理他,等把热毛巾敷上,才抬头看向他笑道:“给我一个伺候你的机会啊,把之前欠的还一个?’”
进忠不满地拉过他烫红的手轻轻吹气:“算了,你不适合伺候人。”
没管他说什么,蒋之恒专心给他热敷,估计前两天就撞了,这会儿都消肿了。
“你就这么疼了两天都不吭一声,擦药总行吧。”
见他有些生气的迹象,进忠心虚地舔了一下嘴唇:“那不是会有药味吗。”
听到他的解释,蒋之恒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
看着蒋之恒微微弓着背,低垂着头眉头轻蹙,目光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膝盖。
进忠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抬起屈指在蒋之恒脸上轻轻蹭了蹭,被他抬起眼帘睨了一眼。
进忠出声道:“我突然想起那年,我被王钦罚跪,只有你关心我有没有受伤,还给我拿药。”
蒋之恒头也不抬的点头,拿起没了温度的帕子继续浸水拧干:“那是我故意和你套近乎的。”
进忠没有意外,笑道:“我知道,当时我就想,不管真假,至少药是真的,就当你是真心的。”
听到他的话,蒋之恒抬头看向他的眼睛,片刻后问:“你一直知道我是有目的的。”
进忠微微向前倾身,没有回避蒋之恒的目光:“你也知道我清楚这些。”
“是啊,你不也有目的吗?”蒋之恒笑着歪了歪头。
“嗯。”进忠看着他的笑颜,正要说话,就听到外面院子有人说话的声音。
两人立即噤声,好在李玉和进宝在上值,没人知道御前副总管和乾清宫总管在一个屋。
蒋之恒又给进忠敷了一会儿,临近晚膳才离开,一会儿送饭菜的小太监来看见可就不好了。
又赶了近一周的路才到泰山,蒋之恒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一直到乾隆等人下榻行宫才松了一口气。
初九堂表面上约束稽查随行宫人,暗中将大部分人散出去做便衣,和暗中保护的侍卫不一样,初九堂是排查潜在风险。
因为初九堂人多,平时可能还要办公,蒋之恒这次被安排了一个小院子,离乾隆的院子不是很远,挨着阿哥们的院子。
这天,蒋之恒照常去向乾隆汇报工作,还没结束就有官员来求见。
乾隆没让蒋之恒离开,而是站在一旁,乍一看还以为是御前伺候的。
当听到是科尔沁部求娶嫡出公主时,蒋之恒眼帘微垂。
嫡出公主现在能嫁的只有太后的恒缇长公主,和皇后的和敬公主,这嫁谁就是问题了。
等人退出去,乾隆有些烦躁的在屋里踱步,似乎忘了蒋之恒的存在。
没一会儿,乾隆往外走,蒋之恒本是想等乾隆走后就离开。
没想到乾隆走到门口加了句:“之恒跟上。”
“嗻。”
蒋之恒只能跟在乾隆身边,此时随行的是进宝,两人对视一眼,进宝友好地点了一下头。
一路到了皇后的院子,蒋之恒左右看了看,院子里的宫人并不多,见乾隆和皇后在说话,他直接吩咐小莫子带着人在周围走动。
赵一泰疑惑的看着他:“之恒公公,您这是?”
蒋之恒笑道:“以防万一嘛,这里总归不如宫里头,”
赵一泰想想觉得有道理,也就由着蒋之恒安排,毕竟人家有稽查宫人的职责。
正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走动,就远远地看见玫嫔过来,和赵一泰说了几句话就往他这边儿来了。
见到她过来,蒋之恒躬身请安,但人是挡在玫嫔面前的。
“是之恒公公啊,本宫在院子里转转,一会儿等皇上出来进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蒋之恒低着头没动,笑着说道:“玫嫔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议事,这边儿不便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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