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台上正看着马术表演的乾隆,见进忠急匆匆的走过来,微微侧了侧头。
就听进忠耳语:“皇上,之恒公公来报,南群房疑似有人感染天花,太医院还没有查实,他怕校场不安全。”
乾隆蹙眉,但事情没有定论,他不可能该开始就叫停,毕竟这事是太后操办的。
“把他叫过来。”
进忠眼里闪过惊讶,但还是退了出去,把蒋之恒带了进来。
周围坐着的妃嫔一直注意着乾隆的动向,见进忠带了一个面生的太监过来,都有些好奇。
太后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见蒋之恒过来,她转头看了一眼成翰。
看到太后眼色的成翰悄悄走到太后身后:“娘娘,这是乾清宫总管太监,不常在后宫走动。”
太后若有所思的点头,转头继续看表演。
皇后自然也看见了,但她挨着乾隆近,不好这个时候问。
这边的乾隆把蒋之恒叫上到近前来,小声道:“现在不能散,想个法子,小心查查。”
蒋之恒思索片刻低头道:“奴才让下面的小子们悄悄进来,先在各宫伺候着,奴才带着人先检查一下吃食和用具。”
乾隆扫了一眼热闹的女人和孩子们,点点头:“可。”
蒋之恒立刻退下,进忠虽然担心,但也不敢擅离职守,只能偷偷的看他。
一路快速到了初九堂,留守的小太监都已经等在院子里。
“几个机灵的悄悄候在主子们旁边,小心观察吃食和用具,特别是那种特定给某个主子的东西,其他人跟着杂家去到校场里面检查。”
他扫了一眼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太监,严肃道:“碰到有高热、乏力、头痛、背痛、寒战、呕吐,任何一个症状的人都不要靠近,碰过东西的手不要碰自己的鼻子眼睛嘴巴,记住没?”
“是。”
蒋之恒也没空想其他,赶紧带着人到了校场外,先带着几个人进了校场内,直接把人给了进忠,
然后带着剩下的人往校场其他地方去,刚走到大门就被赶来的教习官员额尔赫拦下。
“你们是哪个宫的?这里是校场,太监不能进去。”
人高马大的额尔赫挡在蒋之恒面前,看着蒋之恒他们一众太监,眼神轻蔑。
在他看来,校场是皇子学习和侍卫训练的地方,属于男人的专属活动区域。
而太监是算不上男人的,何况还是一群太监,进去就是侮辱他们巴图鲁的尊严。
蒋之恒没时间和他们闲扯,直接拿出牌子抬手让他看:“有问题去请示皇上,别耽误杂家的要事。”
见到蒋之恒手里的牌子,额尔赫立刻萎了,低头退到一旁。
“抽两个人守着,不能让任何人出入。”
有个看着面善的侍卫走上前,笑着套近乎:“公公这是办什么事?需要兄弟们协助说一声。”
知道他们心里忐忑,蒋之恒也不想耽误事,直接问道:“你们校场最近两天有没有不舒服的,类似风寒的症状。”
那侍卫想了想看向其他几人,其他人也一起回忆,其中一个看着年轻的侍卫说道:“我们隔壁庑房有两个兄弟昨天说是不舒服,本来今天要告假回家的。”
蒋之恒起了疑心:“有什么症状吗?”
年轻侍卫不在意的摇头:“不知道,就听着说头疼没力气。”
之前套近乎的侍卫似乎意识到什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公公,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蒋之恒平静的看着他说道:“我们也只是检查,希望没什么事。”
说完就转身吩咐跟着的小子们:“把准备的布巾蒙上,记住了,别用那碰过东西的手揉眼睛。”
“是”
小子们动作迅速的从袖子里抽出长布巾,将口鼻蒙上。
看这架势再想起前些日子宫外的痘疫,侍卫们脸都白了,不敢再说话。
蒋之恒也没时间和他们寒暄,用白布将口鼻蒙上,问了年轻侍卫方向径直地往那处庑房去。
推开门进去,就算蒙着鼻子,蒋之恒也能闻到一股脚臭和汗臭混在一起的气味。
微微皱眉,侧头看到一个人趴在桌上一个躺在炕上。
今天乾隆带着一众主子过来,除了生病的侍卫,其他人都在上值,所以只有这两人在庑房。
趴桌上的侍卫似乎还清醒,听到有人进来还抬起头看,见是一群蒙着脸的太监,还有些懵。
“你们谁啊?干嘛的?”
蒋之恒只是往前走了两步,没有靠太近。
“前几天是不是去南群房了?”
可能是生病了人还有些迷糊,听到问话想了想摇头:“没有,我们去南群房干嘛?”
蒋之恒皱眉,又听那侍卫补充道:“哦,对,这小子和南群房的一个太监比较熟,还帮着带家书来着。”
那侍卫指了指炕上躺着的侍卫,他拍了拍自己的头又问了一句:“你们干嘛的啊?”
蒋之恒心里确定了几分,直接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没力气、头痛、身上酸痛、打寒战、想吐的感觉?”
那侍卫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你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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