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恒这里当然也知道了两宫主子的动态，凌云彻刚调回来，他也不怕他们现在能整出什么动静。

他将这几天调查的讷亲等人东西收好，等到了晚膳后去养心殿交给乾隆。

讨伐大小金川的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这事可耽误不得。

这次，蒋之恒没有晚上偷偷去，这段日子太后盯着养心殿的，晚上一个人突然过去太显眼了。

于是，蒋之恒直接以乾清宫事务去了养心殿。

乾隆见他过来没有什么意外，而是说了些乾清宫的事。

等人都出去了，蒋之恒将调查的东西呈给乾隆，说了几句就退下了。

慈宁宫

成翰看着盯梢人记下的名单，头都大了。

乾隆每天都有很多事，见的人自然也不少，排除一些官员，各宫掌印太监也是要见的。

他皱着眉划拉了一些他以前调查过的人，剩下了十来个人，蒋之恒也在其中。

成翰也是破罐子破摔，将名单扔回给手下：“这些个人查查。”

那下属看到上面的人名，苦着脸，都是各宫掌印太监和各司官员，没一个是好对付。

成翰见他皱巴着脸不说话，抬脚就是一下踢到人腿上：“叫你去查你就去。”

那下属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着退出去。

蒋之恒不知道有人在调查自己了，这会儿正高兴的洗着澡，讨伐大小金川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他手上暂时没什么事，正好舒舒服服的收拾一番。

“扣扣扣”“公公要填热水吗？”

小喜子在外面大声问，这小子现在是乾清宫最闲的，杂事都给新来的小太监，管事的有小卓子，小晨子整天见不到人，小连子去了乾清门上差。

听到小喜子的声音，蒋之恒有些头疼，自从知道其他人都有事做，小喜子就不干了，缠着蒋之恒想要个差事。

在他眼里蒋之恒还和刚来乾清宫时没什么差别，他是唯一一个不知道蒋之恒掌管十三衙门的人。

“不用了，大热天的，你去歇着吧。”

听到蒋之恒不需要，小喜子垂头丧气的说了声就退了出去。

刚好在院子里碰到进来的进忠：“进忠公公。”

进忠摆摆手往里走，小喜子连忙叫住：“公公找我们总管吗？他在沐浴。”

听到小喜子的话，进忠转头看了眼他提着的半桶热水：“知道了。”

继续往里走，小喜子想说：要不您晚些来吧。

话还没说出口进忠已经走远了，他一个无品级太监总不能去扯御前副总管吧。

小喜子只能从心地提着桶离开。

“扣扣扣”

听到敲门声，正在擦身子的蒋之恒以为又是小喜子，无奈道：“不用热水了，已经洗完了。”

门却直接被打开，隔着屏风只看到一个人影，蒋之恒皱眉想训斥，就见衣角上的绣纹。

蒋之恒赶紧背过身把裤子穿上，再抬头转身，果然是进忠。

进来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和清香，再看到不远处那人泛着温热的光泽皮肤的肩背。

看到正在穿衣服的蒋之恒，进忠眼里闪过失望，随即又扬起笑脸。

“换洗呐？”

蒋之恒用眼角睨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进忠对他的小白眼很是受用，笑嘻嘻走过去，路过浴盆的时候用盆里的水洗了一下手。

用搭在盆上的毛巾擦干手，走到蒋之恒旁边拿过他手里的里衣展开。

“来来来，我伺候你。”

蒋之恒由着他伺候，还打趣道：“这天下也就一个人能享受到你的伺候。”

说的是谁两人都知道，进忠笑着给他穿衣服，手上动作既温柔又小心。

“那是差事。”

说着他抬眼看向蒋之恒的侧脸，眼里全是温柔：“伺候你可不容易，得靠运气。”

他这话说的蒋之恒觉得自己是什么稀奇货，笑着转身方便他系扣子。

进忠与他面对面站着，低着头给他仔细系扣子。

“大热天的，这刚洗好就出汗。”

说着，进忠抬手用指腹将蒋之恒脖子上没擦掉的水珠抹掉。

蒋之恒不习惯有人触碰他的脖子，触电似的偏了一下头，然后整个人从脸到脖子的皮肤迅速泛红。

直接给进忠看呆了，蒋之恒察觉到自己的窘迫，有些羞恼的拍开进忠的手。

“我自己来。”

进忠回过神抓住蒋之恒系扣子的手，拉开，沉声道：“还是我来吧。”

蒋之恒不说话，看着进忠认真给自己系扣子，脸上的红慢慢褪了下去。

“怎么这会儿突然来了？”

“宫外起痘疫了，皇上让你做好防护。”

蒋之恒疑惑：“那不是该知会太医院吗？”

进忠依旧低着头给他整理衣服：“皇上是怕有人趁此对付撷芳斋的阿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