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初九堂动作频繁,朝堂细微的变动多了自然有人察觉。”
蒋之恒想着现在的朝堂局势:“大小金川战事刚起,难免不会有人想借机搞事。”
进忠坐在蒋之恒旁边,托着他的手揉捏:“这后宫现在也是多有变动,慧贵妃现在不与其他主子走动,纯妃生了六阿哥也升了位份,现在嘉嫔快要生了估计会升位份,到时候两个妃位主子。”
言语间进忠似笑非笑的看了蒋之恒一眼,他明白进忠的意思,后宫可能要开始站队了。
皇后娘娘没了富察家的压力倒是过得闲适,慧贵妃现在不掺和后宫事一心只是养身体,这有了两个妃位可不是要站队。
蒋之恒疑惑道:“这娴嫔身体不好没有喜我理解,为什么卫嫔多有宠爱也没有?”
进忠听到他的问话笑了:“我前些日子才知道,卫嫔居然偷了舒嫔坐胎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吃的。”
蒋之恒惊讶的看向进忠,这个坐胎药是什么他们也清楚,没想到卫嫔自找麻烦。
见他惊讶,进忠笑着点头:“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要是她不喝那坐胎药,估计这会儿已经有孩子了。”
随即他话音一转说道:“不过,她升位份挺快的,会嚣张一些也不意外。”
蒋之恒被揉捏的手缓缓屈指,轻轻握住进忠正在揉捏的手指,进忠的目光似乎被这举动牵引,从指尖开始,缓缓向上,最终停留在蒋之恒的脸上,两人四目相对。
蒋之恒笑道:“李玉一定会帮卫嫔往上爬,她年轻有野心,反而是娴嫔,上次慧贵妃噩梦的事,那位已经察觉到她和太后联手了,肯定不会让她坐太高。”
进忠挑眉抬起另一只手的手掌摩挲着蒋之恒的手背:“你的意思是由着李玉捧卫嫔?”
蒋之恒倾身靠近进忠柔声道:“你们三个现在是稳定的,要打破平衡不能从内部,不然那位宁愿再提拔一个人填上,平衡得让那位打破才能进一步。”
进忠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立即明白:“捧杀李玉,然后全否定之前的他做的一切。”
蒋之恒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掐了一下进忠的脸,笑道:“对,只要那位知道李玉之前做的谋划,就不会再想着三个人平衡了。”
抬手把蒋之恒掐自己脸的手握住,进忠故作夸张道:“那就让他再逍遥两年。”
蒋之恒的两只手都被进忠握住,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遗憾的叹口气:“天色不早了。”
进忠知道他的意思,松开手将碗筷收拾到食盒里。
“晚膳后那位一定会见你,你先眯一会儿吧。”
蒋之恒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直接走到榻边然后躺下,也不管进忠走没走。
知道他累到了,进忠轻手轻脚的走出庑房,把门慢慢关上。
夜色如墨,紫禁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四周只有风声和远处隐约的梆子声。
一个披着黑披风的身影悄然穿行于宫墙之间,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披风在微风中轻轻摆动,露出隐约的轮廓,却看不清面容。
养心殿外照常是进忠守着,几个侍卫目视前方,对披着黑披风走过的蒋之恒视而不见。
看到蒋之恒过来,进忠直接打开门让他进去。
殿中,乾隆还在看折子,眉头紧蹙,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只是抬起眼帘看了一眼。
“查到哪些?”
蒋之恒行了个礼,从怀里摸出一沓纸,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纸。
他将东西呈给乾隆:“这是福建学政科举舞弊的名单,这个是被篡改名字的考生死前的状纸。”
乾隆的眉头皱得更紧,先拿过名单看了一遍,又将状纸打开看了一遍,最后不禁使劲在桌上拍了一下。
咬牙切齿地生了会儿闷气,但很快压下怒气,看向蒋之恒。
“这次的事情还是和鄂党有关?”
蒋之恒躬身道:“是,和上次查的山东学政和江南学政都有联系。”
乾隆深深吸口气,缓缓吐出,点头:“将证据整理好。”
“嗻”
知道乾隆这是准备对鄂党动手了,这两年他查的基本都是鄂党的事情,早有准备。
“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最近不用出去,刚好,去金川的人都定下来了,你去查查,不能让他们在里面搞事。”
“嗻”
蒋之恒接过名单退出养心殿,看了眼门口站着的进忠,两人快速的错开目光。
回到庑房的蒋之恒终于能好好休息,哼着小曲洗漱完,躺下。
正要睡着,房门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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