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乌漆嘛黑一片,一盏灯光没有。
梁安满身酒气,嘴里叼着根烟,慢悠悠地朝梁家小院走去。
从梁家出来之后,他跟着众人又去了张建国家里喝酒。
张建国父母都外出打工了,家里只有爷爷奶奶,也管不了他,便随他去了。
一行人在他家里煮了那两只鸡,从白天喝到晚上十点多,好几个都被喝趴了。
张建国家房子不多,住不下这么多人,没喝醉的人,都打道回府了。
梁安有些许醉意,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走回到梁家小院子,院子里的大黄狗叫了几声,被他呵斥两声,发出呜呜的讨好声。
推了一下院门,发现里边用木棍给抵住了,没办法推开。
梁安从腰间拿出菜刀,对着用长满刺的树枝条编织的院篱笆砍下去。
这菜刀质量不错,用磨刀石磨过几遍,刀很锋利。
挥刀砍了几下,就砍出一个大口子,人直接走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大黄狗扑了个过来,用狗爪子扒裤脚,嘴里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一边去!”梁安踢了一下它,迈开脚步朝居住了瓦房走去。
从兜里拿出钥匙,刚想把门上的弹簧锁打开,发现锁被换过了。
这是养父母的手笔,不想让他住回来这里,爱去哪里去哪里。
梁安从院子里找了条棍子,比了一下大小,用菜刀削尖一头,再插入挂钩里,采用杠杆原理。
只是用力一撬,弹簧锁就被撬开了,锁也成功报废了。
梁安把锁拔下来,朝养父母居住的瓦房顶上扔去,转身进入了屋里。
进屋里,他就感觉不对劲,衣服不见了,椅子和书籍也不见,连床上的席子枕头也不见了。
整个屋里就只剩下一张空床,就连撑门的木棍,也不知所踪了。
好在,这些年原主积攒的钱,还有身份证,他随身携带着,不然兜里比脸还干净。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那我也不客气了,上大招了!”梁安心中冷笑。
走回到床,也不在乎有没有凉席,倒头就睡,明天起来再干正事。
刚才还没觉得什么,上床躺下,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完全找不到北了。
梁安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起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里没有人。
走到摇水井摇水洗了一把脸,转身走进厨房里,找了一圈,发现连稀粥都没有。
看来梁大山他们一家子是不打算开火了,想要逼着自己离开这个家。
梁安走到鸡圈看了一眼,发现空空如也,鸡鸭可能捉进笼子里,拎到爷爷奶奶那边先养着了。
转身去了猪圈,那三头养得膘肥体壮的黑猪还在,顿时放心了。
走出院子,梁安直接朝村东头张建国家走去,大概几百米的距离。
刚到村东头,看见梁大山捂着肚子,着急忙慌地朝公厕跑去。
见到这一幕,梁安顿时来了主意,快步走到张建国的家。
“三哥,你怎么来了!”张建国刚煮了一锅稀粥,准备舀到碗里放凉。
昨晚喝高了,人现在还没回魂,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建国,你家有炮竹没有?”梁安给他递了一根烟,开口询问道。
“炮竹?我奶屋里有,去年过年剩下的鞭炮!”张建国思索着说道。
“快!给哥拿几个!”梁安一听,连忙催促道。
“行!”张建国放下锅,转身往他奶奶的屋子走去,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挂鞭炮。
梁安接过鞭炮,把上边的大炮竹和引线给扯下来,胡乱给捆在一起。
“三哥,这是做炸药,炸鱼?”张建国有些狐疑地说道。
“炸大山!”梁安弄好了之后,连忙说道:“走,跟哥去找乐子!”
说完这话,他就迈开脚步,朝公厕方向走去。
张建国不知道他要干嘛,连忙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两人很快走到了公厕。
公厕不大,男左女右,各有三个坑位,没有门,一人高的砖墙,里边有一米高隔墙,蹲下去看不到人。
“建国,你过去看看,厕所里还有其他人不?”梁安开口说道。
“啥?女坑也去看?”张建国愣了一下,随后连连摇头。
“看男坑就行,快!”梁安催促道。
张建国见不是去女坑位,二话不说就朝公厕的男坑位跑去。
很快,他就捂着鼻子回来,一脸难受的表情。
“三哥,里边只有梁大山一个人!”他开口说道。
“很好!你躲起来,我去去就来!”梁安断了根烟,深吸了口,快步朝公厕跑去。
来到公厕男坑旁,用烟点燃炮仗,看着引线飞快燃烧,急忙朝露天粪坑里丢去,转身就飞快跑开。
“砰砰……”
几声巨响。
粪池里几个炮竹炸开,水花冲天而起,朝下边洒落。
公厕里,梁大山大叫了一声,顾不得提裤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住在附近的人,听闻这动静,纷纷走出家门查看情况。
“特马的,谁干的!”梁大山怒吼道。
人被粪水淋成落汤鸡,头发上还有蛆在扭动,脸上沾了些许黄色的粪便,无比地狼狈。
这声怒吼,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梁大山下意识往下一看,发现裤子没提,脸上一片火辣辣,急忙提上裤子,往公厕里冲。
走得太急,裤子绊脚,摔了一跤,脸摔进了路上的一大坨牛粪里
“哈哈哈……”
梁安和张建国笑得前仰后俯,眼泪都出来了。
两人看完了笑话,转身就回到了张建国的家里。
家里没开火,梁安早上中午都没吃饭,肚子有点饿,就在张建国这里喝了点稀粥配咸菜。
吃饱喝足之后,梁安让张建国骑自行车,载着自己到镇上的菜市场去。
张建国以为他要到菜市场上买菜,晚上又可以喝酒了,二话不说就骑自行车带着他往镇上而去。
村里距离镇上有四公里左右,不远也不近,骑自行车得好一会。
太阳很大,刚出门没多久,就得汗流浃背。
来到镇上菜市场,梁安直接来到卖猪肉的摊位前,找猪肉佬搭话。
下午,逛菜市场的人,稀稀疏疏,猪肉佬靠在椅子上小憩一会。
猪肉摊上钩子上,挂着干巴巴的肉,案板上放着几把锋利的杀猪刀。
这猪肉佬四十多的年纪,人高马大,身穿背心,脚穿黑色水鞋,身上系着黑色围裙,嘴里发出阵阵鼾声。
在市场上卖猪肉,那都是本地人,家里都是干杀猪出身。
“喂,猪肉张,卖猪肉了!”
隔壁摊位的人,见梁安和张建国驻足,忙开口提醒道。
猪肉张猛然惊醒,揉了一下眼睛,换上一副笑脸,询问道:“靓仔,要买五花肉,还是瘦肉排骨?”
“生猪多少钱一斤收?”梁安开门见山地问道。
猪肉张闻言,精神一震,坐正身子,换上了做生意的狡猾模样,笑着说道:“现在的行情价是一块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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