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主干道的公交牌下,梁安看着站牌上途经此地的公交车,看哪一路公交车途经自己要去的地方。
途径主干道的公交车最多,每隔几分钟就有一辆开过来,下上车的乘客也不少。
梁安找到了途经的公交车是八路,就收回视线,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等了几分钟左右,一辆八路公交车就行驶了过来。
两人上了公交车,坐到车尾的位置,到站点就下车。
这趟公交车的终点站是市郊工业园区,途经十几个点站点,途中上下车的人不少,车里还是挤得满满当当。
这些人里有不少是男女青年,年纪跟两人也差不了多少,应该是附近工业园区上班的工人,到市区里逛街游玩。
现在没进入网络时代,不少人空闲之余,也都会出门吃喝玩乐。
这些青年男女穿着打扮时髦,梁安和张建国的衣着有些老气,显得格格不入。
兴许是两人穿着与众不同,还有了大号的猪饲料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张建国感受周围人的目光,也知道是自己穿着打扮的原因,感觉有些丢人,头快低到脖子里了。
内陆城市没有沿海城市那么发达,衣服款式更新换代速度比不了,自然有一定的差距。
梁安没感觉有什么,自己又不是穿得破破烂烂,也不觉得有啥丢人。
再说大家都挤公交车,谁也别看不起谁,真有能耐何必受这苦呢?
途经了几个站点,梁安两人到站了,忙起身穿过拥挤的人群,走下了车。
“三哥,咱们现在要去哪里?”张建国放下饲料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后背早已湿漉漉一片。
“找人!”梁安摸出烟给他递了一根,自己点燃一根,狠狠吸了一口。
这公交比大巴车更晕人,每个站点相隔不过一公里,让他感觉难受,得抽根烟缓解一下。
一根烟抽完,那种难受的感觉消失,倒是有点口干舌燥。
看着头顶的太阳,梁安四处扫视一遍,见附近有个小卖部,带着张建过走过去,买了两瓶饮料。
冰镇的饮料入口,立马驱散暑气,感觉浑身都爽透了。
“建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隔壁的农行办点事!”梁安迈开脚步,朝隔壁的农行走去。
农行的工作人员刚上班,前来办业务的人很少,整个大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工作人员见梁安进来,热情地接待,询问他要办理什么业务。
梁安摇了摇头,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找人,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叫廖晴的人?”
“你找廖主任?”工作人员有些诧异,打量了梁安一番,不由瞪大了双眼,试探性地询问道:“您是廖主任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亲戚!”梁安开口说道。
“您先坐一下,我去通传一声!”工作人员说完这话,转身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等了一会儿,刚才那工作人员跟在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子身后,缓步走了过来。
梁安看到人来,站起身来,不由打量了这人一番。
这一副都市精英打扮,三十多岁的年纪,妆容精致,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很年轻,眉宇间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我是廖晴,你是?”廖晴脸上很平静,声音有些颤抖。
“我叫梁安,源城东山县南坪镇……”梁安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廖晴也不客气,接过身份证看了起来,随后又递还给他,开口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办公室里说去!”
梁安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跟在她身后前往了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后,廖晴关上了门,让他先坐下,便给他倒了一杯水。
“孩子啊,这些年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呀!”廖晴一边说着,眼眶逐渐泛红起来,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梁安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容,缓缓开口道:“是啊,这些年我的确吃尽了苦头。只是不知道廖女士您那么多年可想过将我从这困苦之地接回到繁华的海城去呢?”
“孩子,妈是有苦衷的,并不是不想接你来海城,也不是不管你的死活……”廖晴抹了一把眼泪,自顾自地说起这些年的不容易。
回到城里之后,她跟梁安的生物学父亲陈庭舟就分道扬镳了,第二年就嫁给了现任丈夫林汉升,婚后育有两儿一女。
即便在最困难的时候,她也一直给梁大山夫妻寄去抚养费,只求亲儿子梁安在乡下好过得好一点。
后来恢复了高考,她顺利考上大学,毕业之后进入银行工作,职位上升,条件好了一些,寄去的抚养费也增加一些。
在梁安初中毕业之后,她寄信给梁大山夫妻,里边有三人的路费,想要让他们带梁安来海城上学,可得到的回信上说梁安不想来海城,到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上学。
听到这些话,梁安沉默,他也想不到这便宜母亲没有和生物学父亲在一起,而是回城后就分道扬镳,转嫁给了他人,还生了三个孩子。
最大的孩子,跟他也就相差两岁,最小的孩子也有十三岁左右。
从母亲廖晴这里,他还知道生物学父亲陈庭舟也是回城后再婚,同样生几个孩子。
亲生父母都各自组建新家庭,梁安感觉原主很悲哀,属于没有人要的孩子。
“孩子,你既然来海城了,是打算在这里上学,还是想要工作?”廖晴小心翼翼地问道。
梁安看着母亲一眼,知道这便宜母亲比那生物学父亲靠谱多了,至少没有不管不问,一直付抚养费,还想着让他来海城找她,给安排上学和工作的事情。
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言语也不再带刺,说道:“我不是上学的料,先在海城落脚,再找点小生意做!”
现在让他坐在教室里上课是不可能,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耐心,还不如趁着时代红利,实现财富自由,然后躺平呢!
“也行!那妈先给你找个地方住着!”廖晴暂时不清楚这儿子的性格,不敢劝说什么,就怕适得其反。
毕竟自己不是称职的母亲,生而不养,母子情份不多,还需慢慢培养感情。
梁安没有拒绝,有免费的地方住,傻子才会拒绝。
城市的生活成本很高,吃喝拉撒都得要钱。
为啥这么说?这年头的市区公厕,那也有人看着收钱,也包括火车站和汽车站等场所的公厕。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走出银行,到大马路上边上。
瞧见梁安走出来,张建国连忙拎着行李跑了上来。
好一会没见梁安出来,他有些坐立不安,就怕被三哥给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就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
梁安跟母亲廖晴介绍了张建国,胡扯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这家伙在他的要求下,剪了新发型,衣着打扮朴素,没有了混子的模样了,看起来有点憨厚。
廖晴看张建国一眼,并没有说什么,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三人上车之后,车子迅速驶离这里,前往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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