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的火车站,人们可以直接到站台上送行,造成人员很拥挤。
没有买票的人员,也会通过车窗爬进去,要么后续补票,要么逃票,工作人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梁安一行四人来到车厢门口,通过检票顺利进入了卧铺车厢。
火车卧铺车厢没有那么拥挤,不像硬座车厢,人挤人不说,气味还很熏人。
最主重要的是,扒手都集中在硬座车厢,极少在卧铺车厢活动。
不过卧铺也分硬卧和软卧两种,硬卧是分上、中,下三层铺位,软卧则是独立的小隔间,有小门隔绝走道,**性比较好。
绿皮火车从省会行驶到源城,差不多要六个多钟头左右的车程。
梁安不差钱,直接购买了软卧车票。
他们四个人正好凑够一个四人的小隔间,小门关上,隔绝走道,不被打扰,可以舒舒服服睡觉。
穿过硬卧车厢,进入软卧车厢,人就更少了,没有那么嘈杂。
在软卧车厢的乘客,一个个衣着华丽,气质不凡,非富即贵。
有的人拿着大哥大正在谈生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说两句就喂喂。
有的人看报纸,有的人在看书,也有的人在高谈阔论当下的经济。
在这车厢里,还能看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用英语交流着。
这些人看到梁安和张建国拎着装行李的猪饲料编织袋,一个个透来异样的目光。
“到了!”梁安手里拿着车票,对比了一下软卧隔间房号,便走了进去。
“三哥,这跟包房差不多,还有小门呢!”张建国扒拉着小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第一次坐火车软卧,感觉有点高级,那就跟个小包房差不多,靠近车窗的小桌子上放着热水瓶,还有一个烟灰缸。
“这有什么,回头哥带你坐飞机!”梁安把行李放到上铺的行李架上。
“坐飞机?许老板说坐飞机很爽,一上一下,一下子能上云端?”张建国想起许安国的话,不由脱口而出。
“那家伙老不正经,别信他的鬼话,十句有八句是黄调子!”梁安有些无奈地说道。
在海城市郊工业园商业街待了半年多,感觉张建国这憨货都快被许安国给忽悠瘸了。
要不是有自己看着,人被卖了,还傻呵呵地帮人家数钱呢!
不过也不能怪张建国,他刚满十八岁,还也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不明白人心险恶。
“三哥,许老板人怪好的呢,每次去他便利店,都给吃的东西,不要还硬塞给我!”张建国不以为意地说道。
“零食?饮料?啤酒?你吃喝的时候,也不看看保质期过了没?”梁安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无奸不商,做生意的人,那个不是精明人,再说世上哪没有免费午餐?
“许老板自己也吃,就是被老板娘看见就揍他丫的,还不敢还手!”张建国笑着说道。
“那家伙娶了老家十里八乡最凶的婆娘,还是练过的,还手被揍得更惨!”梁安坐在下铺,点了一根烟。
“啥?那我以后找媳妇,可不敢找这种的,那啥……许老板说这叫家暴!”张建国嘿嘿笑道。
小隔间有四张床位,张建国身上的伤还没全好,不适合睡上铺,也就选择了下铺。
两个保镖有一人坚决要睡下铺,发生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击。
无论是睡上铺还是下铺,梁安都没感觉有什么,反正只是睡几个钟头而已。
火车停靠了半个钟左右,缓缓启动,车厢轻微的晃动。
开出站点之后,开始慢慢提速,车窗外的树木快速被甩在后边。
从车窗往外望去,省会城市的风景一览无遗。
火车是有餐厅车厢,位于九号车厢,提供点菜和酒水服务。
临近下午饭点的时候,梁安带着三人前往餐厅车厢,打算炒几个菜吃。
他们来得早,餐厅车厢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穿着打扮很时尚。
普通老百姓可舍不得来这里吃饭,基本上是自带干粮,饿了就吃上一点。
少数人在乘务员饭点推餐车过来时,会买上一点吃食,再不济火车沿途停靠的站点,站台上也有售卖盒饭的小商贩。
餐厅车厢的消费不低,能来这吃饭的人,也都是不差钱的主。
梁安四人选了一张桌子坐下,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这里提供的菜品相对来说比较有限,仅仅只有寥寥数个可供选择。
四人点了四菜一汤,要了两瓶酒,便坐等着上菜。
不一会儿,菜品陆续上齐,冒着热气,品相看起来很不错。
梁安四人饱餐一顿,喝了点小酒,回到软铺车厢的小隔间房里,关上小门,隔绝外边的声音,躺在床铺上就睡觉。
这年头火车上没有电视看,也没有智能手机玩,除了唠嗑,也只能睡觉了。
那两个保镖壮汉话不多,问一句答一句,完全聊不下去。
坐火车上最多待两个钟头,也就会感觉身体疲惫,睡觉可缓解一二。
不过火车处于行驶状态,车速有时快,有时候慢,还有些许颠簸,睡得也不太安稳。
现在是冬天,晚上天黑的很快,六点钟左右,天色已渐渐黑了。
等到八点的时候,车窗外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亮光,也不知道开到了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门缝透出的灯光消失,外边过道上的灯熄灭了。
整个软铺车厢没有喧闹声,一片寂静,只听见火车行驶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梁安睡上铺,翻来覆去睡不着,双手枕着脑袋,轻叹了一口气。
眼皮狂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心头缭绕着一股焦虑感。
下铺床位的张建国早已睡着了,偶尔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鼾声,还有吧唧嘴的声音。
正在这时候,外边走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渐近。
脚步声很凌乱,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
旁边的上下床铺,两个壮汉保镖也听到了这脚步声,缓缓坐了起来。
梁安也从床铺上坐起,摸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布包。
三人都没有吭声,目光紧盯着门口方向。
走道上的脚步声,临近门口之时戛然而止,传来几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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