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时跟黄光耀关系比较好的男子站出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上来就要打人,也太欺负人了。”
“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黄老婆子想要救人,从旁边窜出来,伸手就往张良涛脸上挠。
张良涛看到了,伸手推开她。
黄老婆子年岁大了,哪里是一个壮劳力的对手,被他这一下给推倒在地。
她趁势坐在地上,哭天抹泪地控诉:“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黄家人看见老娘被打,这下坐不住了,冲上来要对张良涛动手。
张良显他们自然也不能干看着,冲上去拦着。
黄家庄的人一看张家带来的人都动手了,自己不能让自己村里人吃亏,本来看热闹的人也撸起袖子开干。
梁慧娘对黄老婆子早就怨言颇深,逮住这个机会,冲上去就是一顿刺挠。
黄老婆子自然不肯吃亏,叫上自己的女儿儿媳妇一块儿上。
现场一片混战。
张蔓月怕战况太激烈,会波及李时俭,把他拉到旁边,“你躲着点,别让人碰到了。”
李时俭见她一脸的紧张,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她实在太关心自己了,都这时候还在担心他。
“你放心,我没事。”
“你好好在这里躲着,我去看看。”
“你上哪儿去?”
“我当然要去打架呀,我怎么能让他们打我娘。”
说完,张蔓月抡着胳膊上前,这才发现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宋飞霜一个人就能把她们打得嗷嗷叫。
“娘,太威武太厉害了。”
宋飞霜一手拽着一个人,轻轻松松把人扔出去。
“想要欺负我们张家的人,也不看看你们有没有这能耐。”
黄老婆子疼得咧嘴呲牙,嘴上还不闲着,骂骂咧咧说得很难听。
这可算给水秀婶发挥的空间了,她双手叉腰,声音犹如百灵鸟一样悦耳。
张蔓月听得神清气爽,别人骂自己的时候感觉憋屈。
但是听人骂对家,怎么听怎么觉得好听。
女人在对骂,男人那边的战况越来越激烈,还用上了武器,抡棍子的抡棍子,拿石头的拿石头,打得嗷嗷叫。
李时俭看到他们打成这样,不知道要不要这时候把人拦下。
再打下去,说不准要出人命了。
他正准备动手,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嗓子,“里正来了,里正来了。”
早有机灵的怕出事,跑去找了里正。
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就打起来了。
里正见他们打成这样,立刻叫停,“停下,都停下。”
一个个都抄着家伙,再打下去可要出人命了。
可两伙人打红了眼,哪有人听他的话。
李时俭忽然捂着嘴,轻轻咳了好几声,止住咳嗽之后才冲上去。
大伙儿还明白怎么回事,只见一道人影掠过,手上的棍棒就不见了。
还有那些拿着石块敲人的,被人打飞在地,倒在地上疼得咧嘴呲牙。
这人谁呀?
大伙儿齐刷刷看向那个瘦弱的背影。
李时俭将手上的棍棒一甩,猛烈地咳了起来,只咳得声嘶力竭,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
张成才都惊呆了,刚刚从人手上抢走棍子的,是他这倒霉女婿吧。
刚才那么勇猛,多少小伙子都不是他对手,怎么这么一眨眼,他又弱成这样?
不过大家总算是停下来了,一个个头上顶着包,脸上流着血,跟斗鸡似的盯着对方。
黄老婆子看见里正,就跟见到救星一样,一把甩开人冲上去,“里正,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呀……”
里正看见她又要来哭嚎那一套,立马喝住,“有啥话你好好说。”
黄老婆子一噎,差点背过气去。
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说道:“里正,你看看他们这伙人,欺负到我们家门口来了,看把我给打的。”
她伸长脖子,三百六十度跟里正展示自己的伤口,又伸出手,精准指向张良涛。
“这么大一个小伙子,就敢跟我动手呀,我差点没给他打死喽。”
她现在是被打得有点惨,脸都肿了,还被挠了几道血口子。
水秀婶呸了一声,“你个老虔婆摸摸自己的良心说说,他为啥会打你,还不是你自己冲上去打人。
人小伙就挡了一下,你自个儿站不稳,怪得了谁呀。
我忘了,你这老虔婆是黑心肝烂肠肺,哪有良心,你要有良心,你们黄家也做不出来这事……”
黄老婆子那叫一个气,隔空就跟水秀婶骂起来,骂得那叫一个脏。
旁边的大小伙听了,一个个臊得慌。
里正听得额头青筋暴起,“行了,都少说两句。”
里正在村民的心里,还是十分有威严的,他一发话,黄老婆子顿时哑了声。
里正看向张良涛,“你打了女人?”
张良涛头被人打破了,这会儿还在往下流血,看起来有些可怖。
“是她先冲上来的,我就挡了一下,她自己站不稳,不能怪我。”
“你们带了这么多人过来闹事,是欺负我们黄家庄没人吗?”
“我们没想闹事,黄光耀他打了我大姐,我只是过来给我大姐讨个公道。”
里正厉声道:“大老爷们教训自己媳妇儿,这有啥说的。
你们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把我们村里人打成这样,是不是得给我们个说法?”
张蔓月原本在给李时俭递水,拍背顺气,好不容易他才止住咳嗽,听到这话,她忍不住了。
刚刚听里正的话,她还以为这人是个好的,谁知道他向着黄光耀一家说话。
黄家的人见到里正站他们这一边,立刻神气上气,挺直了腰杆,怒视张家的人。
有里正发话,他们别想全须全尾回去。
张蔓月把水壶塞到李时俭手上,走上前去,“里正叔你说的是,男人教训自己媳妇,我们没啥可说的。
可教训人也得有个缘由不是,总不能无缘无故打人吧。
我堂姐张蔓青,不知道里正叔你认识不认识?”
不等里正回答,她环顾围观的人一圈,“黄庄的乡亲们,不知道认不认识我堂姐。
不是我夸口,我堂姐在家的时候,那可是出名的勤快能干,为人也温顺,对谁不是客客气气的,阖村上下没人不夸她的。
乡亲们,你们也是见过我堂姐的,她是什么性子,你们想必也是清楚的。”
围观的乡亲听了,有些暗自点点头,张蔓青确实勤快,干起活儿来跟男人有的一比。
张蔓月扫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我堂姐嫁到黄家得有**年了吧,孩子生了三个,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让你们把人打成这样。
你们今天要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当众给你们赔不是。”
说完,她锐利的目光直直落在黄光耀脸上。
这个怂包,对自己老婆大打出手,打架的时候就知道往回缩。
只知道窝里横的脓包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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