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月回到房间,翻开账本,开始记账。
账面上的钱还是不错的,做快餐挣了一些钱。
当然了,最挣钱的还是**精,只是鸡精的销量太小了,她得想办法扩大销量才行。
李时俭走进房间,看见她拿着毛笔在写写画画。
出于好奇,他走过去看了一眼,看着纸上的鬼画符,他陷入久久的沉默当中。
他觉得家里应该再添一个学习的人。
“你在写什么?”
张蔓月连头都没抬,“我在记账呀。”
李时俭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自己看得懂吗?”
“当然能看懂,看不懂我记什么账,这不是一眼就能看清楚的吗?”
抬眼看到李时俭的表情,她再看看自己的账本,懂了。
她写的是简体字,还有阿拉伯数字,这个时代的人压根不认识这些字符。
李时俭再看一眼,发现自己还是看不懂张蔓月的账本。
或许这是她独有的记账方法,哪怕大字不识一个的妇人,也有自己的记账方式。
她认字不多,这些圈圈点点写起来方便,记起来也方便,确实适合不识字的人看。
“你的字得好好练练。”
张蔓月用不惯毛笔,写的字有粗有细,粗中有细,歪歪扭扭,并不美观。
她对自己这方面很宽容,觉得自己能看懂就行了。
“我能看得懂。”
“字迹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子,你的字跟你的性子看来并不相符。”
张蔓月鼓起腮帮子,他这话什么意思,她的字很丑吗?
好吧,是有一点。
李时俭继续说道:“你以后想要把生意做大,不识字是不行的,以后需要你签字画押,你还要看懂朝廷颁布的法令。
若你晚上有时间愿意学习,我可以教你识字。”
张蔓月绝不承认自己是个文盲。
自己读了十几年的书,怎么就变成文盲了呢。
李时俭从她手里拿过毛笔,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
好吧,她承认他们的字确实有差距,差距还不小。
“你写的字很漂亮,可我都这么大了,还能练出这么好看的字吗?”
“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愿意努力,事情总能做成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乐观。”
她都不相信自己能做到,他却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
李时俭:“你按着我写的字临摹一遍。”
张蔓月拿着毛笔,在他字的旁边,一笔一划慢慢写,可笔尖的毫毛一点不听使唤。
没有李时俭的字作对比还好,有了对比,更衬得她的字惨不忍睹。
“我学不会,写字太难了。”
“练字从来不能一蹴而就,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你沉下心来慢慢练,终会有长进的。”
张蔓月看了一眼自己丑到畸形的字,发出自己的灵魂疑问,“你真的觉得我的字还有救?”
不会是为了安慰她,才会这么说吧。
“你这么聪明,肯定做什么事都能成。”
“我觉得你真是很善良。”
“你握笔的手势不对,看我是怎么握笔的。”
张蔓月看了他一眼,他握笔的姿势很好看,自己握笔却像是鸡爪,她赶紧调整姿势。
可写出来的字并没有多大差别。
“我可否握着你的手教你练字?”
张蔓月只是犹豫了片刻,“可以。”
李时俭说了一句“得罪了”,就握住她的手,“不要手指使劲,要手腕发力。”
他很有分寸,即便教他写字,也只是握着手,身体尽可能拉开距离,所以张蔓月并没感觉不自在。
不过即便如此,两个人靠得近,她还是能闻到李时俭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很清冽的味道。
从未跟男人这么亲密,她的脸渐渐热起来。
她暗暗唾弃自己,李时俭只是当老师教自己写字,她却这么心思不定。
她把心思集中在写字上,写了四五个字,她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手感。
“你让我自己试试。”
李时俭松开她的手,张蔓月写了两个字,发现确实有进步了,但要说端正,还算不上。
李时俭:“进步很大,你确实很聪明,只要肯练习,以后肯定能更好。”
张蔓月:……
这个夸小孩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肯定会好好练的,对了,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你中午不能回来,要不要我让人给你送饭到衙门去?”
李时俭本来没什么胃口,这天又热,他就更加没胃口了,中午只是随便吃点东西应付过去。
张蔓月的手艺好,吃她做的东西,他的胃口会变好一点。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有什么可麻烦的,一点都不麻烦,家里本来就是卖吃食的,等饭菜做好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就行了。”
“好,那便多谢了。”
“不用客气,顺手的事。”
李时俭拿了纸笔,写了五个字,放到桌上给她,“时间也不早了,你每个字写上十遍,就可以睡觉了。”
张蔓月:……
人言否?
我掏心掏肺对你好,你就这么对我?
不是说吃人嘴短吗,你的嘴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时俭见她垮着一张脸,说道:“你白天事多,只有晚上有时间,更得抓紧时间多练练。”
“其实我并不是那么想要学习。”
“识字对你有好处,以后你就知道了。”
张蔓月认命地低下头,她得赶紧写完,赶紧睡觉。
她本以为自己写字,李时俭会去睡觉,谁知道他居然坐在旁边,时不时纠正一下自己的姿势。
他真的把老师的派头拿得足足的,真是一丝不苟。
好不容易完成他布置给自己的任务,张蔓月忙不迭地跑了。
她得快点洗澡,早点休息。
她回来的时候,手里同样拿了一杯水。
李时俭接过水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睡前我必须要喝水吗?”
“我这不是担心你半夜会口渴嘛。”
“我不渴。”
要是把这杯水喝下去,他比较担心自己需要半夜上茅房。
张蔓月:“那也得喝,这是我亲自给你倒的。”
李时俭盯着手上的茶杯,沉默了一瞬,“明晚不要再倒了。”
“那可不行。”
李时俭:……
“为何?”
“喝水能排毒,说不准就能把你身上的毒排干净呢。”
李时俭:……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奇思妙想。
这可是北境的奇毒,要是靠着喝水,就能把毒解了,制毒之人估计得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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