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霜也见到他们了,凑到张蔓月旁边小声嘀咕,“他们怎么像是冲着咱们来的?他们想要干什么?”
“娘,先别管他们,我们忙活自己的,看看再说。”
很快,那几个人就走到他们摊位面前,当中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中年男人,凶神恶煞地盯着她们看。
“大妹子,你来码头做生意,跟我们说了吗?这里可不是你想摆摊就能摆摊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一般说这种话的,应该是想收保护费吧。
他们这副模样,确实很有黑社会大哥的那股劲儿。
张蔓月可不乐意交这份保护费,这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再说她不干这种助长黑恶势力的事。
她佯装不解地说道:“我们已经到衙门报到了,官差说我们可以过来摆摊,每个月只要按时缴税就行。
你们是过来收税的吗?你们穿着这样的衣服,我差点认不出你们是官差。”
那中年男人咧嘴一笑,扯到脸上的横肉,让他看起来更加凶悍恐怖。
“我们不是官差,你听好了,要在这里摆摊,就得给我们交钱。”
“凭什么,我没听说过有什么规矩需要交保护费。
据我了解,我已经给朝廷缴税,这个地方就是可以摆摊的,谁也不能拦着。”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摊贩轻嘶了一口气。
这姑娘真敢说呀,她看不出他们这伙人很不好惹吗。
他们虽然不是官差,但是他们跟码头上管事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听说他们收到钱,也会分管事的一份。
他们过来摆摊也不愿意交保护费,可不交不行呀。
你要是敢不交保护费,他们天天过来闹事,不是掀翻你的摊子,就是赶跑客人,生意根本没法做。
但是交保护费,他们心里又憋屈。
已经给朝廷交税了,还要交保护费,相当于做一份生意,要交两份钱。
他们出来摆摊赚的本来就不多,这样一来,挣的钱就更少了。
这姑娘看起来瘦弱,胆子居然这么大,居然敢这么跟他们说话。
那中年男人嗬的一声,“真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胆子还不小。
这话是老子说的,想要在码头摆摊做生意,就得过来跟老子报到。
老子同意了,你才能在这里摆摊,老子要是不同意,你收拾东西,麻溜滚蛋。”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顺带抬脚踢了一下张蔓月的摊子。
张蔓月的摊子是板车,底下是车轱辘,虽然已经固定了,但是被他踹上一脚,还是摇晃好几下。
幸好东西已经卖得差不多了,东西要是还有多的,那些汤汤水水估计会洒出来。
旁边的蔡小娘子担忧地看着她。
这些人她听说过,是一群地痞流氓,根本不讲道理。
她们母女俩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两个妇道人家,要是碰上这群地痞流氓,肯定会吃亏的。
王铁山那一批熟客,也在注意这边的动静。
这群人不好惹,要是得罪了他们,以后会有麻烦,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愿意得罪这群地痞。
宋飞霜也担忧不已,走到张蔓月旁边。
身为当事人的张蔓月最为淡定,伸手按住晃动的板车,抬眼看过去。
“有什么话好好说,一上来就动手动脚可不好。”
旁边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地痞,目光淫邪地在张蔓月身上打转。
这个姑娘也就二十出头,长得还挺漂亮。
一时间,他生出了一些心思。
“峰哥,这小娘们长得不赖呀。”
那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得张蔓月很不舒服。
色眯眯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然后移到胸前的位置,再到腰的位置……像一条流口水的癞皮狗。
那个被称为峰哥的人,目光也在张蔓月脸上滚了一圈。
“小娘子,你在我地盘上这么闹腾,是不是想要给我暖被窝?
你放心,我就喜欢你这么年轻肉嫩的,够劲够味。”
他看向自己的跟班,“把她给我带回去。”
狗腿子听见他的话,有两个人朝张蔓月走过来,癞皮狗就是其中一个。
宋飞霜吓得脸色苍白,她们只想本本分分做生意,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月月,要不咱们把钱给他们吧。”
钱哪有人重要。
钱没了还能挣,要是人被他们糟蹋了,那真是一辈子都毁了。
张蔓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拿起板车上一根孩童手臂大小的棍子,当着众人的面,徒手掰断了。
这……这是无情铁手吧。
癞皮狗咽了咽口水,再不敢上前了。
看起来挺柔弱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张蔓月把掰断的木棍,扔到他们面前,“我不想惹事,可我也不怕事。
我没有动手,是因为我觉得做生意和气生财,能够和平解决的事,咱们就心平气和的解决好。
不过要是有人不想和平解决,那我也不惯着,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人从来都是欺软怕硬的,张蔓月现在表现出这股狠劲,多少让人有些忌惮。
这么个厉害角色,确实不好惹。
可峰哥在码头纵横好几年,现在被一个年轻姑娘下了面子,觉得自己丢了人,以后他还有什么脸在码头上混。
今天不把她收拾老实了,以后个个有样学样,不交保护费,他跟兄弟们难道要喝西北风?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都他娘的给我上。”
那几个狗腿子对视了一眼,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蔡小娘子和王铁牛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一个有孩子要养,一个有生病的老娘要养,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地痞记仇得很,要是这会儿自己站出来,以后只怕过不了安生日子了。
宋飞霜看见他们过来,着急道:“我们给钱,月月,我们还是给他们钱吧。”
那几个地痞听到这话,得意道:“还是你识时务,早点交钱不就行了吗。”
张蔓月却抡起凳子,“你们想都不要想,要钱没有,你们要滚,我倒是欢迎。”
这个臭娘们胆子是真大,欠教训。
癞皮狗推了旁边一个兄弟,“你上去。”
那同伴被他推了出来,实在没办法,只剩抡着拳头上前,被张蔓月一凳子开瓢,人像是过水的面条,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那几个地痞惊呆了,她还真的敢动手。
“兄弟们,都给我上,我们这么多人,怕她做什么。”
剩下的三四个人冲上来,大伙儿都紧张地看着张蔓月。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过来,“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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